“你計較得還少嗎?”秦娉苓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還是信了三分,一個人再怎么心思深沉,眼神不會騙人的。
他此刻看著她的目光,干凈又柔軟。
她提起裙擺,站起身,繼續(xù)朝前走去。
“我……”連硯川一時語塞,追上去,又道,“你與錦華一般大,我們相識多年,我自然是把你當(dāng)成妹妹般看待,怎會知道你對我是這等心思?”
“何等心思?”秦娉苓拔高了音量,質(zhì)問道。
“我把你當(dāng)妹妹,你卻想做我的夫人。我連硯川一生光明磊落,就算再厭惡你,也不至于雇殺手刺殺你?!边B硯川說得也累了,他何曾如此追著一個女子解釋?
“我發(fā)誓!我若曾找人殺你,我連硯川斷子絕孫,不得好死!”連硯川指天指地發(fā)起誓來,以表決心。
“真的不是你?”秦娉苓斜睨著他的俊臉,心里信了八分,連帶著也覺得他長得確實好看了些。
“我還不屑如此費盡心思對付你這么一個黃毛丫頭,若是如此行徑,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怕愧對連家列祖列宗?!?p> “那你既然對我無心,為何不明明白白地拒絕我?”
“我怎么沒有?”連硯川輕嘆了一聲,低頭想了想,繼續(xù)說道,“我本就對你無意,為何要拖著你?我對你據(jù)實以告,我要娶璇兒為妻,你卻將璇兒送上龍床,還以此請皇上下旨賜婚,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可即便如此,我也從未想過要害你!只是不想讓你那么稱心如意罷了!”
二人走至破茅屋前,秦娉苓沒有再搭話,直接走到了元珩身旁,將他扶起來,他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她的身上。
“元珩,醒醒。”秦娉苓輕輕地捏了捏元珩的臉。
他毫無反應(yīng),她心急如焚。
看著他們依偎在一起,兩人的衣服又濕又透,連硯川都能感覺到那種體溫升高,身體發(fā)熱的感覺。
他心里很不舒服,胸口壓著一團(tuán)團(tuán)的氣焰像要沖破蒼穹,他沉下臉,上前幾步,一把將元珩從秦娉苓的懷里扯出來,扛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個護(hù)衛(wèi)而已,怎地如此寶貝?走吧,他的傷很重,只能回去給他請大夫!”
說完,他也沒有再理會眼前這個雙眼含淚的女人,扛著元珩大步向前走。
……
深夜,秦府,西廂房,燈火通明。
秦娉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急匆匆地走進(jìn)來,一眼看到坐在凳子上的連硯川,她輕聲問道,“你怎么還在?不用回去陪小妾?”
“……”連硯川臉色忽地一沉。
氣氛有些尷尬。
秦娉苓發(fā)誓,她真的只是太過擔(dān)心元珩,真的就那么隨口一問,沒有別的任何意思。
她的頭發(fā)剛洗過,因為急切,就那么隨意的披散在身后。
連硯川第一次見到這樣干凈的秦娉苓。
大夫在屋子里診脈,柚子陪著,秦娉苓很想進(jìn)去看看,但她忍住了。
這是神仙住的地方,不能隨意冒犯!之前還可以說是不知者無罪,但現(xiàn)在知道了,就該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