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皇上就差搬到臺面上來明說了,做得這么明顯,秦娉苓都想得到,連硯川又如何能不知?
但當(dāng)他聽到她嘴里,以這樣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語氣說出來,他竟然覺得心痛,痛到呼吸都喘不勻。
他一身戎馬,此刻竟有些站不直腰了。
“你去求貴妃即可?!彼麛肯卵?,聲音低沉。
秦娉苓冷哼一聲,“貴妃娘娘在宮中如履薄冰,我怎么能讓她因這些事惹皇上不喜?”
“你真是太小瞧貴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
“……”
三言兩語間,連硯川笑了,抬起頭來,一雙鷹眸睨著她,“既然賜婚無可避免,你終將是我的妻,那我奉勸你一句,守好你的婦道!”
“……你開竅了?”秦娉苓微驚,這是被她曉之以理,動(dòng)之以情,說通了?
愿意娶她了?
還是水神顯靈了?
“換兩個(gè)女護(hù)衛(wèi),讓你身邊的小白臉,給我滾蛋!”連硯川轉(zhuǎn)身離開。
“你才小白臉!你全家都是小白臉!”
敢說我家養(yǎng)的水神大人?活膩了?小心一口水能淹死你!
柚子站在秦娉苓身后不遠(yuǎn)處,幽幽的嘆了一聲。
“大小姐不會騎馬,大白馬馱著她回來時(shí),她已經(jīng)嚇傻了,話都說不清楚。還是小侯爺差人來報(bào)信,說你們在回城的路上遇襲。”
見秦娉苓轉(zhuǎn)頭看過來時(shí),柚子驕傲地笑了笑,繼續(xù)說道,“還是我家公子厲害,要不然您這條小命哪還保得???世間險(xiǎn)惡啊,您還是有福氣的人!”
“說得是??!”秦娉苓一反常態(tài),諂媚地笑著走到柚子面前,之前頤指氣使的主子模樣,已經(jīng)蕩然無存。
柚子愣住,有些不安地后退了兩步,“郡主,您別這樣,我害怕!”
“你別瞞了,我都已經(jīng)知道啦!這種事你們應(yīng)該早點(diǎn)說,這段時(shí)間若是有什么怠慢之處,還請看在我不知情的份上,忘了吧?”
柚子傻眼,聽不懂秦娉苓話里話外的意思。
“不敢不敢,想我主仆二人沿街乞討數(shù)日,一籌莫展之際,幸而郡主出手相救,我與公子皆十分感激,沒有怠慢,沒有怠慢!”
“那就好那就好!”秦娉苓呵呵一笑,隨后又想了想,問道,“元珩是水神,那你是什么?”
柚子一聽,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隨后匆忙跑回屋里,鎖上了門。
“還害羞?!”
秦娉苓捂唇一笑,轉(zhuǎn)身,雙手背在身后,嘴里哼著小曲,一蹦一跳地走出西廂房。
“苓兒?。?!”
循聲望去,就見不遠(yuǎn)處快步走來了兩道人影,定睛一看,竟是鄭席予和秦忱,二人顯然剛從外面急匆匆地回來,滿頭都是汗。
“舅舅,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著?”鄭席予神色焦急,扯住秦娉苓的雙臂,上下查看她是否受傷。
“婷兒哭著回來的時(shí)候,舅舅正好到府上來找你,得知你遇險(xiǎn),連婷兒都沒來得及安慰,就急著出去找你了,幸好妹妹沒事!竟是虛驚一場!”秦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