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木對東京的印象,還是很多年前自己離家出走的那次。
不同于七??h,這里的人們非常珍惜時間,你時不時就能見到邊講著電話,邊匆忙趕路的行人,這就是生活。
另外,哪怕過了那么多年,這座城市給他的感覺依舊還是那么不適。
與自己當年的迷路,躲在角落無助哭泣無關,而是這座城市本身散發(fā)出的氣息。
像是被什么籠罩住一樣,同樣的太陽,同樣的風,還是七??h那里更令人愜意。
車內(nèi),折木抬眼看向?qū)γ娴纳駷|,對方這會兒正望著窗外,是安靜的美少女。
他們是中午12點多,吃完午飯從七海高中出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2點多了。
在這期間,神瀨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實際上她不是在看窗外,而是在回憶。
想了想,折木也是出聲問道:
“東京到了,下面我們要去哪兒?”
從回憶的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神瀨千夏扭過頭,輕聲道:“西鳶女子學院?!?p> “西鳶女子學院,怎么這么耳熟……”
說著,他拿出手機搜了一下。
透過手機上那些零零散散的信息,他頓時就想起來自己為什么耳熟了。
西鳶女子學院霸凌事件,前些年的時候鬧的沸沸揚揚的,后來被壓下去了。
在某個帖子里,有人將西鳶女子學院里的學生分為兩派,虎與貓,虎派是持有西鳶女子學院招生貼的學子,貓派是通過成績或是關系進去的學子,虎派的家庭背景,大多都比貓派要好很多很多。
虎派各成團體,貓派抱團取暖,學校對這件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個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是虎派里的某個學生,最終的處理結(jié)果好像只是受了處分。
“這個花子,和西鳶女子學院的那個霸凌事件有關?”
聯(lián)想到網(wǎng)絡上有關花子的怪談,折木自然而然就把它們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點了點頭,神瀨淡聲道:“差不多吧?!?p> 見她興致不高,折木也是不再出聲。
他下移目光,將視線投向那雙黑絲美腿上,均勻而沒有一絲贅肉,修長且……
咳咳,不是有意的,他目光游離,就這樣維持了大概有2分鐘。
“你的眼睛在看哪兒?”
感受著腳掌傳來的疼痛,折木猛地咬了咬牙,辯解道:“我在思考,思考!”
大概是察覺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有些敷衍人,神瀨也是坐正身體,道:
“你知道,我是轉(zhuǎn)校生嗎?”
“轉(zhuǎn)校生?”折木搖了搖頭,沒關注過。
沒有感到意外,神瀨拿出手機,向他展出了手機里的一張照片。
“這是我以前在西鳶女子學院拍的?!?p> 照片里,五個女生站在一起,三個長發(fā)兩個短發(fā),身后是西鳶女子學院的校碑。
她們穿著白色校服,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各個青春活潑,美麗動人。
當然,他只認識中間那個,留著烏黑長發(fā)的女生,對方現(xiàn)在正坐在他對面。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折木自語著說道:“果然,還是部長最好看?!?p> 愣了愣,神瀨忽然笑了出來。
她沒想到,折木的關注點竟然是這個,雖然事實確實是這樣,但……
這一笑,倒是令她的心情好了許多。
嗯,以后再有煩心的時候,可以考慮把折木帶著,或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收回手機,神瀨開口道:
“西鳶女子學院流傳著一個怪談,舊教學樓的第三層第三間,實現(xiàn)愿望的花子?!?p> “這個跟霸凌事件有什么關系?”
“那個受害者,就是現(xiàn)在的花子。”
沒能聽懂,折木憲一問:
“那個受害者,不是學生嗎?”
學生……花子……難不成花子是學生假扮的?
“那個受害者,在廁所自殺了。”
自殺?折木的表情忽然怔住。
“你可以理解成那是她的魂魄,但實際上它已經(jīng)是污染物了,和你上次遇到的那只腐貓不同,這次的這個污染物不但沒有沉睡,而且危險程度還很高。
雖然我在這里只待了一個月,但那個花子,我卻是碰到過五次,其中,除了第一次是意外碰到的,剩下四次都是我主動去找它的,第五次的時候,我把它打成重傷,但最后被它逃走了?!?p> “她為什么自殺?”
折木還是在意這個。
望著雙眸深沉的折木,神瀨扭過頭,緩聲道:“因為她父親的企業(yè)破產(chǎn)了。”
她沒有說出潛在的寒意,但聽的人自然能理解,其中涉及到的東西并不少。
“這樣么……”折木低聲自語道:
“那也,不應該自殺啊?!?p> ……
約莫三十分鐘過后,他們抵達了西鳶女子學院的校門口。
這是一所歐式建筑風格的學院,每棟樓的樓頂都有尖塔,校碑前是花壇,大門是拱形的,校碑后是噴泉水池,兩邊是過道,距離他們最近的那棟樓,走廊上站了許多穿著白色校服的學生。
單從外表看去,這所學院都是滿滿的貴族氣息,金錢,美麗,文藝之風……
望著學院內(nèi),站在教學樓走廊上的那些同齡人,折木忽然想起一件事。
“部長,這學院是封閉式管理的,我們要怎么進去?”
雙手環(huán)胸,神瀨敲打著肩膀的手指忽然頓住,像是被問住了一樣。
沒有看向折木,她語氣有些不穩(wěn)。
“你的話,翻墻進去應該可以的吧,也就5米左右,不是很高?!?p> “也就5米左右?”折木眨了眨眼。
看著神瀨很那不自然的神情,他也是皺著眉,沉聲問道:
“部長,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沒有……”神瀨不承認道。
盯著神瀨的臉看了將近10秒鐘,折木最終輕吐了口氣,問她:
“你自己有辦法進去嗎?”
瞥了一眼他,神瀨無聲點了點頭。
“我們分頭行動,你在明,我在暗?!?p> “你在暗?”神瀨有些不解道:
“你要怎么在暗?”
“不告訴你……”折木伸手打開車門,臨走前補充道:“有事電話聯(lián)系?!?p> 從車上下來,折木三兩步之下便穿過馬路,身影消失在了學校的某個轉(zhuǎn)角。
皺著眉,神瀨的神色有些無奈。
“這家伙,第一次出任務就擅自行動。”
不過她想了想,倒也不能全怪對方,確實是自己漏考慮了怎么讓他也進學院。
轉(zhuǎn)角處,折木編輯了幾條信息發(fā)送了出去,上面顯示的聊天人是川島大吾。
過了會兒后,他收起手機,抬眼看著身旁的西鳶女子學院。
望著黑霧彌漫的那一棟樓,折木的臉色不是那么的好,甚至有些凝重。
“今晚,不一定能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