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松雪老師上課的時候很是瞌睡,經(jīng)常說到一半就斷了詞兒,有點迷糊。
于是,在眾C班學(xué)生的力議下,松雪老師也是改上課為自習(xí),而自己則是趴在講臺上補眠。
坐在前后門以及窗戶那里的學(xué)生還細心的為松雪老師關(guān)上門、拉上窗簾,以防被路過的教導(dǎo)主任抓個正著,這種事情的他們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前的時候也曾經(jīng)有過。
每個月之中,總有幾天的時間,松雪老師會非常困,用她的話來說,睡覺的點與睡眠時間明明沒有改變,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那些天起床就會變得非常困難,甚至整天都無精打采的。
折木留意過松雪老師的這個事情,但是就目前為止,他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比較奇怪的事情。
……
教室里很安靜,幾乎只有翻書以及寫字的聲音,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想打擾松雪老師的睡眠,在底下認真復(fù)習(xí)。
折木也在認真?zhèn)淇迹劣谠?,那當然是為了學(xué)期末的獎學(xué)金。
期末考試在這次月考之后,但是期末考試后不久學(xué)校就會直接放假了,所以每個學(xué)期的獎學(xué)金評定基本上都是期中考試的成績與最后一次月考兩個放在一起算,取兩者的均值。
他這學(xué)期的期中考試成績是全校第十一名,而這次月考,他的目標是爭十沖五。
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鐘,也就這個時候,他們的教室外面忽然來了一個人,那個人C班的學(xué)生全都認識,松雪老師的同事兼好閨蜜,1年B班的班主任,玉川老師。
“噓,大家繼續(xù)自習(xí)……”玉川老師豎著手指走進教室,這樣對他們說道。
緊接著,C班的人就看到玉川老師走到了講臺那里,慢慢俯下身子,然后托著松雪老師的腿,將松雪老師以公主抱的形式,直接搬離了講臺的凳子。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高田,幫忙拿下水杯和書?!?p> 玉川老師對著遠處的高田吩咐道,也就這個時候,被她抱著的松雪老師醒了過來。
“不用,下節(jié)課還是我的……”
松雪老師的語氣像是在說夢話。
“還是你的?我怎么不知道你連課?”玉川老師皺眉,但松雪老師卻沒有再回話。
望著走過來的高田,玉川老師問了問:
“你們下節(jié)課是什么課?”
“體育課,巖間老師的?!?p> 高田抬眼回道。
“哦,原來是他的課啊……”玉川老師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懷里的人。
“反正也是自習(xí),我來替你看班。”
說完這句話后,玉川老師便帶著松雪老師提前出了教室,高田則是拿著水杯和書本跟上。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在他們走后不久,歡快的下課鈴聲準時響起。
……
松雪老師話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聽見了,但下節(jié)體育課是室內(nèi)自習(xí)課的事情,C班的同學(xué)應(yīng)該全都清楚。
至于為什么是松雪老師來,折木能想到的,大概就是巖間老師請假沒來。
這個事情沒有多少人注意,下課后大家討論的話題從與考試有關(guān)的,變成了暑假的相關(guān)安排,大概就是計劃去哪兒。
下周一的月底考試,提前復(fù)習(xí)的人都復(fù)習(xí)的差不多了,而那些沒沒有復(fù)習(xí)好的人就只能好好把握這個周末了。
“暑假么……”
折木望著窗外,想起了以前的記憶。
相比于宅在家里打游戲,或者是外出旅游,他以前的暑假記憶,更多的是在店里打工。
想到打工,折木無聲自語:“店長那邊,我之后或許需要聯(lián)系一下……”
他口中的店長,是自己在前年暑假的時候去的咖啡店。
前年的暑假、寒假,去年的暑假、寒假,他全都是在那個咖啡店里面度過的,店長人很不錯,就是四十多歲了還是一個人。
打開手機,折木看了看今天的新聞,期望著有什么額外的消息。
他今早起來就看到昨晚事情的相關(guān)報道了,比較遺憾的是,那個新聞里面有很多事情都被刪減了,應(yīng)該是御閣干預(yù)了,沒讓那些照片流出來,所以他昨晚做的事情,就有點成了無用功的感覺……
“呼,是擔(dān)心未知的信仰會導(dǎo)致異端組織產(chǎn)生么?”折木抬了抬眼,推測著。
第二節(jié)課,玉川老師坐在講臺那里,班級里依舊安靜,大家都在認真復(fù)習(xí)。
在課上到一半的時候,折木起身走到講臺那里,向玉川老師請示去廁所。
……
走廊上,折木路過拐角處的時候,很自然的一個轉(zhuǎn)身,進入了所在樓層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只有一個人,松雪老師,其他的老師都有課,當然,這不是巧合,他是詢問了春野,才知道辦公室沒人的。
松雪老師躺在椅子里,長發(fā)散落,身上蓋著應(yīng)該是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來的毯子。
此時此刻,他那露在外面的手掌緊握著花毛毯的邊緣,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
做噩夢了?折木疑惑的同時,將春野附身的小玩偶放到了松雪老師的手邊。
但是,在無意間碰到松雪老師手指的時候,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冷?”
他瞇了瞇眼睛,緊接著瞧了瞧附近。
現(xiàn)在可是六月份,甚至他還穿著短袖都還有點熱,而松雪老師身上還有外套……
大約半分鐘之后,在光愈能力的作用下,松雪老師擰在一起的眉毛慢慢舒展開。
折木想了想,決定等會兒再來看看,畢竟有些老師課上的時候偶爾會回來辦公室接水,要是被別的老師意外撞見了這一幕,就有些不太好解釋了。
然而,現(xiàn)實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折木?”玉川老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語氣之中有些疑惑。
“我如果說,路過的時候聽到松雪老師在說夢話……”折木說著比較蹩腳的理由。
“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愛理……”
玉川打斷他的辯解,聲音有些低沉,也不是平常那樣的喜歡捉弄人的語氣。
她拿著水杯走進來,成了折木說的,課上偶爾會回來辦公室接水的老師。
“沒什么,她大學(xué)時候就這樣了?!?p> “就這樣……是怎樣?”折木疑惑著道,因為玉川老師說的有些云里霧里。
水落入水杯的聲音回蕩在辦公室,伴隨著的是飲水機滾水的聲音,折木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杯子里的水從一點點,到大概半杯,最后到將要裝滿。
這期間,玉川只是看著水杯。
終于,玻璃水杯裝滿熱水,玉川老師重新站起身子,就準備離開。
“玉川老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折木趕在對方離開之前出聲道。
在他的追問下,玉川老師頓步停下。
“折木……”玉川老師背對著他。
“愛理的性格遠比表面看上去要堅強,這個你應(yīng)該知道的吧?”
“嗯,知道……”折木淡聲回道。
點了點頭,玉川繼續(xù)道:“所以比起追問我,你應(yīng)該找機會直接問她?!?p> “最好是,最直接的那種。”
說完話后,玉川老師便出了辦公室,朝著1年C班的教室走去。
“玉川老師的意思是……”折木扭頭看了看椅子上還在熟睡的松雪老師。
“直接問那股寒意是怎么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