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詭師
“人生因為沒有規(guī)律可循，所以才最為有趣……”
客廳里燈光照不到的暗處一只蟑螂竄出，突然的大腳出現(xiàn)把它踩在腳下。
“媽媽，爸爸又要加班嗎？”
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男孩靠著墻邊，轉動著踩蟑螂的腳，沖著廚房怨聲載道。
廚房走出來一位婦人，手上端著一碗糖醋里脊：“遠兒，爸爸的工作你也知道…”
婦人邊說著邊把菜碗放在桌上。
“別想那么多，快來吃飯吧，今天有你愛吃的糖醋里脊哦～”
“阿？…來啦！”
男孩轉悲為喜，把鞋底往地上蹭了蹭，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餐桌上大碩朵頤。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爸爸回來了？”
男孩嘴巴塞滿了食物，聽見敲門聲迅速咀嚼了幾下便跑過去開門了。
打開門，門外站著卻是三個雄壯的陌生男人。
“你們是？”
男孩不耐煩道。
三人邪惡一笑，一把推開男孩闖入了客廳直奔正疑惑望著門外的婦人而去…。
然后尖叫聲響徹云霄…
客廳的燈光沒照到的角落，三只螞蟻正分食著剛才被踩死的蟑螂的尸體。
…
…
章城中學，高二（3）班的教室里，左邊靠前窗的位置一位女孩右手撐著腦袋望著窗外，左手擺弄著窗臺上一支快枯萎的郁金香。
“他真的是祛鬼人嗎？”
女孩自語一陣后突然站起身來，躊躇了一會后向一個方向走去。
“劉…劉遠同學，請問你有時間嗎？”
女孩來到靠后窗的一個位置，座位上的男孩正看著窗外，聽到女孩的聲音回過頭來。
“嗯？…”
“和我一起祛鬼吧！”
女孩臉色通紅，聲音很小。
女孩說著正常人很難理解的話，但男孩臉上卻沒有一絲疑惑與驚訝的表情，摸了摸鼻梁淡笑道：“嗯...”
“那…”女孩正欲開口卻被男孩打斷了。
“馬上要上課了，下課再說吧…”
“嗯！”
女孩重重地點了點頭，逃走一般回到了自己座位。
“那個神明說的沒錯，他真的是祛鬼人耶…”
女孩撐著腦袋看著花瓶里的郁金香嘟囔道。
“小花，我也要有同伴了嗎…”
說著說著她一陣失神。
感受到有人拍她的肩，女孩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男孩正靜靜的看著她，她俏臉微紅，含著歉意道：“啊，對不起！有些走神了…”。
“沒事，你也是祛鬼人嗎？”
“嗯”
“你是啥時候開始看到那些東西的？”
男孩指了指教室里的一些地方，眼神中出現(xiàn)一絲懼怕。
“我初中就能看到了…”
“哦，我是最近才開始看到的，那時候可嚇到我了，后面發(fā)現(xiàn)它們不會攻擊我才緩解了點…”
“恩…我開始的時候也這樣…”
“所以肖靈玉同學就是我的前輩了，我們要怎么才能祛除那些鬼呢？”
“額…需…需要一些特殊的儀式吧，待會祛鬼的時候我會教你，馬上你就能看到了，嘻嘻?！?p> “你是準備祛除教室里的那些鬼嗎？”
“額…教室里的都是些小鬼，待會我們要祛除的可是一個大人物哦！”
女孩嫣然一笑，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什么大人物？”
“待會開學典禮你就知道啦…”
……
女孩笑著回到了座位，思索一陣后拿出了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2012年4月5日
今天發(fā)現(xiàn)了一件恐怖的事——爸爸竟然在吸毒！老師說吸毒是犯法的，我要不要把這件事和老師說呢……
2012年4月6日
我沒有和老師說，但我和爸爸說叫他不要再做這種事了，爸爸打了我，好痛！
…
2012年4月10日
爸爸現(xiàn)在像變了一個人，天天對我發(fā)脾氣
…
2012年4月30日
爸爸也開始打媽媽了，好后悔！
2012年5月19日
媽媽拋下我跟一個很老的叔叔走了
2012年5月13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我沒有得到往常的蛋糕，爸爸把我鎖在家里，天天給我灌輸不要報警的事，我不會報警的，因為你是我的爸爸?。?p> 2012年5月30日
爸爸讓我去上學了，好開心！
2012年6月1日
好無聊…
…
2013年4月3日
我能看到鬼了，好恐怖！還好他們不會傷害我。
2014年5月6日
祛除了第一只鬼，原來是這樣就可以祛除了呀。
2014年5月7日
這只鬼怎么去除不了了，難道是我的方法錯了嗎…
…
2015年9月1日
進了一個新的學校，這個學校的鬼好多啊…
2016年9月3日
一個自稱神明的人說班上的劉遠是祛鬼人，我真的能相信祂嗎，雖然祂好像知道我的一切……
2016年9月4日
劉遠真的是祛鬼人…以后我們就是同伴了嗎…神明說的的大人物……真的要試一試嗎？
肖靈玉停下筆，悄悄看了眼劉遠，眼中含著星光。
“同學們待會要舉辦開學典禮，待會下課所有人到操場上集合，有序下樓，小心踩踏事故，到了操場就不要說話了…”
班主任向著高二（3）班的學生們叮囑著。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陸續(xù)離開教室。
“遠哥，你不下去嗎？”
一個矮瘦的男生向劉遠招呼著。
“我有點事，你先下去吧”劉遠輕聲道，眼睛看著操場涌動的人群……
忽然一股獨特的清香入鼻，劉遠回過頭：“肖靈玉同學叫我留下是要去祛鬼嗎？”
“嗯。跟我來……”
肖靈玉拋下這句話便拉起劉遠的手向外跑去，讓劉遠有些措手不及。
“我們要去哪里？”
劉遠跟在肖靈玉身后，許久沒運動的他喘著粗氣，眼神復雜地看著前面奔跑著的少女。
“五樓辦公室…”
肖靈玉空靈的聲音透著一絲期待。
…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五樓的教師辦公室，這里是高二英語老師常用來備案的地方，因為開學典禮所以辦公室里空無一人。
肖靈玉剛進門便來到一個辦公桌前，從口袋里拿出U盤插入桌上的電腦開始擺弄起來。
而劉遠則在旁邊默默地看著。
“辦公桌主人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教師，傳聞她在學校中的風氣一直很不好?！?p> 沒過多久，肖靈玉便拿著U盤對著劉遠嫣然一笑：“搞定！！”
“快看操場！”緊接著肖靈玉指著操場驚喜道。
劉遠順著看去，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主席臺上講話，操場上則是人山人海。
“看到了嗎，那只巨大的貪婪之鬼消失了??！”
肖靈玉眼睛彎成了月，欣喜的聲音涌入劉遠耳中。
這甜美的聲音卻讓他百般煎熬……
劉遠自然不是什么祛鬼人，世界上更沒有什么鬼，所有的一切都是肖靈玉幻想出來的，而劉遠則只是逢場作戲罷了，畢竟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劉遠事先調查了校長貪污這件事，終于在這個英語老師上找到了突破口，于是他偽裝成神明把接下來要做的事一股腦發(fā)給了肖靈玉…
作為當事人的肖靈玉去警局錄筆錄，而劉遠則回了家。
路上夕陽像血一樣紅，劉遠踢開幾片落葉。
“這場事故會讓她深陷她幻想的世界，以后我作為她的同伴，利用她來復仇便更加輕松了……但她是個好女孩，乖乖的樣子又讓人不忍心……”
劉遠回到了家，推開房門，濃烈的煙酒味沖入鼻尖，一個邋遢的男人躺在玄關處。
“老爸，你怎么又睡在地上…走，到床上睡去”
劉遠一邊說著一邊把男人往臥室搬。
“遠兒，是遠兒回來了嗎？來，遠兒上學辛苦了爸爸也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明天爸爸有空了和媽媽帶你一起去游樂園玩好不好……”
男人激動地喊著，醉醺醺的臉上滿臉柔和。
聽到這劉遠眼淚便止不住了，嘶吼道：“老爸，老媽已經死了！別再沉溺于過去了??！”
“遠兒你在說什么呢，媽媽這不是在…在……哇啊啊啊”
男人說道一半便哭嚎起來…
……
劉遠把男人弄到床上，然后把家整理了一下，便拿起手機給肖靈玉發(fā)去了短信。
“恭喜你找到了同伴并祛除了貪婪之鬼，希望接下來你們一起去祛除更多的鬼?！?p> 劉遠放下手機，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接下來就要讓她變得依賴我了…”
……
“從前有人和我談論過一個問題，如果一輛火車要壓死五名罪犯，而你可以讓火車變軌拯救他們，但變軌后火車則會壓死另一個陌生人，你會變軌嗎，這個問題我相信正常人都會回答不變軌，因為命運要讓那五名罪犯走向終結我們又為何要撥動這根弦呢？是吧。但接下來他的問題卻讓我不知怎么答，他后面又問道，如果這輛火車要壓死一個你關系親密的人，你可以變軌但變軌后會壓死五個陌生人，你會變軌嗎？遠哥，你覺得這個問題要怎么回答??？”
瘦矮男孩坐在劉遠對面問道。
“??？墨少你說什么？”劉遠此時顯然沒有聽他說話，眼睛正盯著正端坐著的肖靈玉。
“我說……”
男孩準備重說一遍卻又被打斷了。
“待會再說吧，我現(xiàn)在有點事…”
劉遠示意他停下，并向著肖靈玉方向走去。
“遠哥怎么回事？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矮瘦的男孩指著肖靈玉，眼神中留露出一絲厭惡：“聽說她昨天把校長舉報了，雖說這校長我也不太熟但他畢竟是我們校長啊，這樣做多少有點忘恩負義了吧…”
“楊墨你可閉嘴吧！”
劉遠把男孩推到一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剛走到肖靈玉身邊，耳畔就傳來尖銳的聲音。
“看到了嗎，就是她昨天把校長舉報了，搞得我都不敢在她面前做些不好的事了…”
“就是就是，好惡心～”
靠教室中間的兩個女生肆無忌憚地議論著，她們聲音很大，似乎是故意要傳遍宿舍似的。
劉遠瞟了一眼肖靈玉，她裝作若如無事般坐在座位上，但劉遠從她的的眼神中看出了哀傷。
劉遠像上次一樣拍了拍她的肩。
“哈嘍，在想什么呢？”
既然要讓她依賴我，就先從互相了解對方開始吧，雖然我對她已經了如指掌了…
“??？！”
肖靈玉回過神來，紅著臉道：“沒…沒想什么?！?p> “就是覺得，最大的鬼已經祛除了，我們接下來該干什么呢……”
“那我們…把教室里的小鬼清除掉把！”
劉遠斜眼瞟了眼剛剛交談的兩位女生。
“可是…我…”
肖靈玉低著頭，她其實自己也不清楚如何祛除鬼，以前她都是誤打誤撞，而最近的一次也是靠神明的指示才成功的。
“這次我想試試…”
劉遠盯著肖靈玉的眼睛堅定道。
“??？…”
肖靈玉微微一愣，然后盈盈一笑。
“好！”
“那請你看好我這個新晉祛鬼人到底如何了?！?p> 劉遠向剛才兩個女生走去：
“喂…”
“劉遠同學什么事？”
兩個女孩見劉遠過來，不耐煩道。
“請你們?yōu)槟銈儎偛诺脑捪蛐れ`玉同學道歉！”
“憑什么？我們自己在這聊天關你們什么事？”
“所以你們就能隨意說人壞話了？”
劉遠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可我們說的不都是事實嗎……”兩人陰陽怪氣道。
“所以你知道前校長的為人嗎，你們知道他私吞撥款，你們知道他用權利做了多少人畜不如的事嗎？你們不知道！而你們隨意詆毀一個幫了我們全校的英雄，因為她看上去好欺負是吧？”
劉遠怒火中燒，幾乎快吼了出來。
“嗚哇！你干嘛吼我們…”
兩個女孩瞬間哭了出來。
劉遠并沒有理會她們，走到肖靈玉面前微笑道：“祛鬼成功！”
劉遠的聲音如清風輕撫，沁人心脾。
肖靈玉臉紅到了耳根，幾次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到最后才支支吾吾道：“謝…謝謝…”
“小事啦，你可是我唯一的拍檔哦，再說了，我也是為了祛鬼嘛，你看她們身上的傲慢之鬼是不是被祛除了……”
劉遠摸了摸鼻梁，淡笑道。
“嗯??！”
肖靈玉重重地點了點頭。
……
……
“我不知道我的做法是否正確，就像是楊墨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肖靈玉對我來說是個陌生人，為了給母親報仇，也為了讓父親振作起來我必須這么做！無論正確與否……”
劉遠躺在床上漸漸閉上了眼…
“小朋友，昨天殺害你媽媽的人是這三個嗎？請告訴我們他們是在什么時間到你家的…”
“沒事，小朋友別哭了，把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忘掉好不好……來，閉上著眼…”
“遠兒，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該招惹那些黑幫的，爸爸以為自己是個警察就能…就能……”
“遠兒你知道嗎，真正的兇手訣不止他們三個，一定還有幕后黑手，當初爸爸抓了一個人他被捉的時候說叫我走著瞧，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很牛逼的，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是我害了你媽媽…”
“為什么那三人只是判了十五年?。?！”
“算了吧，爸爸斗不過他們了……”
劉遠頓時驚醒，剛才的記憶不知道多少次出現(xiàn)在他夢中。
他也不知道多少次淚水沾濕枕頭了。
“黃天不負有心人，這唯一一次復仇的機會一定要把握??！”，劉遠心中默念。
機會出現(xiàn)在幾個月前，劉遠在班里的一個名冊中無意發(fā)現(xiàn)肖靈玉的父親的名字竟和爸爸調查的一個黑幫人員的名字一模一樣，于是他便偷看肖靈玉的日記確認了她父親就是黑幫的人，并且發(fā)現(xiàn)了肖靈玉的秘密——她腦海中存在一個臆想的世界，于是一個計劃在他心中形成。
就是偽裝成神明引導他和自己接觸，讓她信任我然后讓她自己祛除自己的父親……
或許這個計劃會很殘忍，但如今劉遠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
…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對肖靈玉來說回憶滿滿的一個月匆匆流去。
這一個月來肖靈玉和劉遠祛除了很多鬼，但更多的是肖靈玉交到了很多朋友…
“靈玉，你這花瓶里的花都已經枯萎了怎么還不扔啊…”
一個清秀的女孩伏在肖靈玉的身上，輕彈著花瓶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因為…它對我來說很重要…”
肖靈玉低著頭，花瓶中的花自然不再是一個月前的郁金香，而是一朵百合，那是劉遠送給她的。
“你的郁金香枯萎了呢，我覺得吧…這種在春天枯萎的花不太適合你，這朵百合花就送給你啦，我感覺它挺適合你的……”
當時劉遠是這么說的…
“是劉遠送給你的吧，老實說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清秀女孩調侃道。
“沒…沒有啦…我們只是朋友啦…”，肖靈玉的俏臉瞬間變得通紅。
“別急著否定嘛，喏他來了，我先走就不打擾了…最后勸告你一句，喜歡的話還是直接說出來比較好哦～”
女孩拋下這句話就溜走了，只留下了小臉通紅的肖靈玉。
此時劉遠剛走好到她身前：“怎么了？你的臉好紅…”
“沒…沒事…”肖靈玉捂著臉。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見肖靈玉行為異常，劉遠關心道。
“沒…”肖靈玉如撥浪鼓一般搖著頭，然后突然擁住了劉遠：“一直這樣陪著我好嗎……”
劉遠微微一愣，然后撫摸著肖靈玉的頭發(fā)，輕聲道：“嗯…”。
“我感覺我身上也產生鬼了…”肖靈玉手指在劉遠背上畫著圈圈。
“嗯，是個可愛鬼?！?p> “……”
…
…
“劉遠，你在干嘛！明明十幾天前就可以實施最終計劃了，為什么要一拖再拖！再拖下去你會更舍不得的?。?！”
昏暗的燈光下，劉遠對著自己吼道，手指卻在手機短信的發(fā)送鍵上遲遲不肯按下。
“快按?。。?！”
劉遠大聲的喊著，手上卻沒有動作。
“你不想為母親報仇了嗎？”
“你不想讓父親重新振作起來嗎？”
“操?。?！”
在劉遠的嘶吼中，停在發(fā)送鍵上的手終于按下。
按下瞬間劉遠癱倒在床上，四周變得死一般地寂靜，昏暗的燈光下能隱約看見劉遠眼角幾滴眼淚劃過…
另一處
肖靈玉死死地盯著手機。
“新任務——和你的同伴一起祛除深藏在你家的鬼。提示——你父親的房間里或許會找到祛除方法。發(fā)信人——神”
…
次日，教室
肖靈玉卷著頭發(fā)對著劉遠道：“神明給了我新任務”
“什么任務？”
“祂說要祛除深藏我家的鬼…”
“你家的？”
“嗯，其實我家的確存在一只…”
“既然如此，那就祛除唄…”
“可是…”
“怎么了？”
“沒什么…”
肖靈玉有些糾結，明明祛鬼是件好事，可她心中竟產生了些許抗拒。
“那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行動吧…”
劉遠復雜道。
“嗯…”
…
傍晚
肖靈玉的家是一棟別墅，進入其中能感覺到其中的闊氣。
劉遠跟著肖靈玉進了她父親的房間。
“父親一般工作的很晚，咱們先找祛鬼的信物吧…”
肖靈玉輕聲道。
“嗯…”劉遠迫不及待地翻找起來。
翻了很長時間劉遠一無所獲，唯一找到了一個保險箱卻需要密碼。
“靈玉，你知道它的密碼嗎？”
劉遠指了指保險箱。
“不知道…”
肖靈玉搖了搖頭。
“我嘗試嘗試吧…”
“爸爸的生日？”
肖靈玉喃喃著撥動著密碼鎖。
密碼鎖沒有動靜
“不對……”
“媽媽的生日？”
“不對…”
“難道是我的？”
肖靈玉半疑惑半期待地撥動著。
咔嚓一聲，保險箱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U盤安靜地躺在其中。
“有了！”
劉遠心中暗想，既然里面不是現(xiàn)金，那很有可能就是他們黑幫之間聯(lián)系的證據。
“會是這個嗎？”
肖靈玉不安道。
“嗯…我感覺這就是祛鬼的信物了…”
劉遠拿著U盤迫不及待地插入電腦，果不其然里面的確記錄著黑幫的各種犯罪證據。
劉遠拔下U盤，顫聲道：“把它交給警察應該可以祛除你家的鬼了把…”
此刻肖靈玉卻沉默了。
U盤里是父親犯罪的證據，雖然父親吸毒后經常打罵她，但平常對她還算不錯，看到保險箱密碼是自己的生日后肖靈玉漸漸動搖了祛鬼的心……
她一直是明白的，這祛除的哪里是鬼，分明是自己的父親?。?！
見肖靈玉沉默，劉遠緊攥著U盤的手漸漸松開，掙扎了很久之后劉遠把U盤交個了肖靈玉：“要不，還是算了吧……”
劉遠釋懷了，此時他有一種莫名的輕松。
“我終究還是漏了一點，她對我來說已經從工具變成了重要的人，我無法再欺騙她了…”
“時間果然會改變一個人的信念”
“我可以放過肖靈玉的父親，但其他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劉遠心里五味雜陳，在查看U盤時劉遠已經動了手腳，這讓他有了b計劃…
肖靈玉接過U盤，輕輕點了點頭：“嗯…”
同時別墅樓下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啊，爸爸回來了…快躲起來！”
肖靈玉手忙腳亂地把劉遠推進自己的臥室，自己開始整理著周圍的東西。
劉遠進入臥室一股少女的清香撲鼻而來，肖靈玉的房間和大多數女孩子的房間一樣，一個粉色的床，床上各種各樣的玩偶，還有衣柜什么的。
“在想什么呢劉遠，快想想以后怎么復仇，剛才在他上電腦時已經把資料上傳到云端，而劉遠只需要把一些關于肖靈玉父親的資料刪除掉，他就可以在不傷害肖靈玉的情況下搞垮整個黑幫了…”
在劉遠正想著的時候，門悄悄打開。
肖靈玉走了進來，臉色蒼白。
“怎么了？你臉色很難看…”
劉遠趕緊詢問道。
“保險箱被開的事父親發(fā)現(xiàn)了…”肖靈玉苦喪著臉道：“不過還好他不知道你來了?！?p> “你父親沒對你干什么吧…”
“沒有，他發(fā)現(xiàn)U盤還在，就告誡我不要再動保險箱了…”
“那就好…”
劉遠松了一口氣。
“爸爸警惕心一向很強…今晚你就待在這吧?！?p> 肖靈玉鼓足勇氣道，剛說完臉就紅到了耳根。
“嗯…”劉遠點了點頭，剛好他準備向肖靈玉坦白一切。
他已經不想再隱瞞了，或許說出來可能會讓肖靈玉討厭，但他更不想讓她一直被埋在鼓里。
肖靈玉小心翼翼地坐到床頭，對著劉遠輕聲道：“你也坐過來吧…”
劉遠點了點頭，也坐到了床上。
兩人就這樣正襟危坐在床邊，終于劉遠先打破了沉默。
“靈玉…”
“恩？”
“對不起！……”
劉遠把之間欺騙肖靈玉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全說出來了。
肖靈玉安靜了聽著，眼神苦澀。
“對不起，我為了復仇利用了你！”，劉遠再次道歉：“但我劉遠發(fā)誓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欺騙你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劉遠低著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地板。
忽然一雙柔軟的玉臂擁住了他，微微顫抖的聲音在他耳畔傳來。
“一…一言為定…可…可不要再騙我了！”
肖靈玉哭了，她低聲抽泣著，但那雙手卻緊緊地抱著劉遠。
“嗯…”
劉遠雙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把臉輕輕靠在肖靈玉的肩膀輕聲應道。
……
回到家后，劉遠立刻把U盤證據修改后發(fā)給了警察局。
…
…
教室，劉遠牽著肖靈玉的手喃喃道：
“我送你的花枯萎了啊…”
肖靈玉看著花瓶里枯萎的百合：“嗯…但我有點舍不得它…”
“沒什么舍不得的，丟了吧，送你一朵新的！”
劉遠把枯萎的花丟進了垃圾桶，然后拿出一束鮮艷的百合插入花瓶中：“果然還是百合花適合你…”
肖靈玉不能看見鬼了，她的人生依然繼續(xù)著。
她日記里寫的凈是一些神鬼陸離的東西，甚至她還把自己想象成所謂的“驅鬼人”。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全都該死…
也好，神經病更方便我掌控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