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大驚,一躍翻入墻內(nèi),立穩(wěn)腳跟后向四周望去。
房間里一絲火光一閃既滅,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在閃動。
薛霖沒有遲疑,飛身向前一腳踢開房門,借著月光看到地上躺著一個瘦弱的老頭,已經(jīng)身首異處,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頭的尸身旁邊站著一個黑衣蒙面人,一只手里提著把大刀,另一手正在往懷里放火折子。
黑衣人看到薛霖也是一驚,沒想到他來得如此之快,稍一愣神提刀便砍。薛霖沒有帶武器,只好左竄右跳,憑借靈敏的身手躲避,抽空順手抓起一個板凳抵擋。
黑衣人見薛霖身手敏捷一時奈何不了他,怕打斗聲招來了旁人,一閃身撞破窗戶跳了出去。
薛霖追了出去,又追了兩個院落,已沒了黑衣人的身影。
“好像在哪里見過?”薛霖望著茫茫黑夜說道。
他決定先去找白錦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白錦并不難找,他正在萊香閣陪陶依依喝酒。
白錦看著陶依依說道:“已經(jīng)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币槐姷晷《h(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倆,只盼著他倆走了好去休息。
“不,你先告訴我你要去呢?”陶依依問道。
“送你回去我也休息去了?!卑族\說道。
“我不信,我看得出來你有事?!碧找酪啦灰啦火?。
白錦確實(shí)想要去接應(yīng)一下薛霖,他覺得讓薛霖一個人去有些草率了。
兩人正說著,薛霖走了進(jìn)來,伙計(jì)們心里一陣叫苦。
薛霖叫了聲“白大哥”走了過來,看到陶依依時楞了一下,陶依依也望了他一眼,已經(jīng)不記得見過他了。
送走陶依依,白錦又打發(fā)了一個值班的衙役知會老張和陸六一聲,帶著薛霖回到了住處。
“你說黑衣人便是此人?”白錦拿著薛霖給他的畫像,驚訝地問道。
“我也不敢確定。但黑衣人的身型和手里拿的大刀和我來聊城路上遇到的此人很像。”薛霖想了想,說道。
白錦盯著畫像看了很久,沒有說話。
“白大哥認(rèn)得此人?”薛霖問道。
“此人便是現(xiàn)在清風(fēng)堂的堂主馬向南。換做別人給我此畫像,我定然不信。”白錦說道。
清風(fēng)堂大廳,馬向南一個人坐在主座上自斟自飲??吹竭M(jìn)來的白錦說道:“白捕頭來得可真快啊?”
“你不否認(rèn)?”白錦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可以否認(rèn)嗎?”馬向南看了眼薛霖說道:“白捕頭又多了一個好幫手。”
白錦沒有否認(rèn)。
“我若死了,這件事是否就可了結(jié)了?”馬向南喝了一杯酒問道。
“恐怕不能。”白錦說道。
馬向南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白錦的回答。
他放下酒杯,盯著白錦說道:“你若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了結(jié)了。”
“你可以試試!”白錦斬釘截鐵的說道。
馬向南仰頭哈哈大笑,突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萎靡地坐在椅子上。
他看著驚慌失措的二人,說道:“不要緊張,是我自己下的毒?!?p> “唉!”白錦嘆息一聲,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當(dāng)年案發(fā)時你還在軍營里,根本沒有時間來聊城,倒是聊城當(dāng)時有個叫馬向北的,在那以后不久銷聲匿跡了?!?p> 白錦大有深意地望著馬向南,接著說道:“你要保全馬家的名聲,但孫家也是無辜的?!?p> 馬向南睜大了眼睛想坐起來,一用勁又噴了口血斷了氣。
白錦和薛霖走在去青松林的路上。
馬向北并不難找,因?yàn)樗褪秋w虎寨的大當(dāng)家。
飛虎寨的每個人白錦都知道,之所以相安無事,是因?yàn)轱w虎寨的人確實(shí)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飛虎寨并不好進(jìn),但是有人帶路就不一樣了,所以他們找到了高矮胖三人組。
高矮胖三人組從樹林里跳出來的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再鉆進(jìn)去,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在去飛虎寨的路上,高矮胖三人告訴他們另一個消息:飛虎寨換寨主了,現(xiàn)在的寨主是一個叫“刀疤”的人。
白錦和薛霖聽了都是一愣。
白錦問道:“怎么個刀疤?”
“就是臉上有條疤?!迸肿訐屩f道。
高個敲了他一下,說道:“從額頭穿過眼睛到下巴,左邊臉不能動,我們背后都叫他陰陽臉。”
“那他怎么當(dāng)上你們寨主的?”白錦問道,他沒看到薛霖的手指已經(jīng)捏的發(fā)白。
“我們寨主經(jīng)常救濟(jì)人,沒想到這幾個家伙反客為主要搶寨子,寨主不愿傷及無辜就讓位了?!备邆€說道。
“那你們寨主呢?”白錦接著問道。
“喂、喂、喂馬呢?”矮個搶著說道。
飛虎寨的大廳里,刀疤看著眾人一擁而進(jìn)把酒杯一摔,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想干什么?”
當(dāng)看清走在最前面的白錦時一屁股攤在了椅子上。
緊接著又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朝白錦一躬身說道:“白捕頭怎么有空來飛虎寨做客?飛虎寨可都是良民。只是世事艱難,大家聚在一起討口飯吃。”
白錦還未答話,薛霖?fù)屜纫徊秸f道:“你討的是什么飯?可還記得逍遙谷的二百多條性命?可還記得薛炎?”
刀疤抬頭打量了一會兒薛霖,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知是今天躲不過了。
唰的一下?lián)屵^旁人的一把刀,桀桀笑道:“怪不得看得有些眼熟,原來是那馬夫的兒子。那倔驢早被我涼成肉干,你們就下去敘舊吧?!闭f著向薛霖惡狠狠地砍來。
刀疤的疤更深了,深到半邊腦袋都沒有了,他的另一只眼睛充滿了驚恐,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快的劍,以前沒有,將來更不會。
白錦也深深地望了一眼薛霖,叫人請老寨主出來。
說是老寨主,其實(shí)馬向北也不過四十多歲。
看著他花白的頭發(fā),灰蒙蒙的眼神,滿臉的皺紋,說他八十歲都有人信。
白錦問道:“你是馬向北?”
對方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該來的總會來,我等這一天也很久了?!?p> 白錦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