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到達(dá)
這種場景并不適合用來相會,好在馬格努斯與這些騎士也沒有多深交情,將就著用吧。
相比于這個剛剛結(jié)束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門格斯更關(guān)心這些綠皮。
騎士手里的長劍和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沒有開玩笑,如果不是馬格努斯與他們有過一點交集,同時門格斯也十分清楚這些傭兵的戰(zhàn)斗力有多強(qiáng)的話。
馬格努斯絕對不會有說話的機(jī)會。
當(dāng)然還有小女孩琳伊,那個讓門格斯得以親身感受女神榮光的女孩。
“我的手下,跟他們一樣,現(xiàn)在都在為我做事?!?p> 傭兵頭子指著身邊的人類,又指了指綠皮。
這時另一個騎兵走上前來,身上穿著因為經(jīng)歷過太多打擊而稍顯破舊的半臉復(fù)合件。
騎兵摘掉自己的頭盔,低頭彎腰以示尊敬然后打了個招呼。
“佛朗德,獵手團(tuán)的隊長,很高興見到你,沃哈瑪隊長,我也是賺血錢的雇傭兵?!?p> 這個男人的臉龐看上去四十多歲,頭發(fā)短得幾乎只有薄薄的一層。
臉上肌肉橫生還有不少傷疤,兩道被肌肉拉扯成一個V字型的眉毛下,是一雙藏著劍刃的眼睛。
上唇的胡子分成兩撇,向上翹起的、明顯是精心打理過的,下巴也因為肌肉而顯得很大。
這是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而且久經(jīng)沙場的臉,還很兇狠。
“我見識過獸人隊長洛古盧德(Ruglud)和那個裝甲獸人團(tuán),但是沒想到一個人類也能成為綠皮的領(lǐng)袖,這可真的是太特別了,馬格努斯隊長,你比萊納爾多閣下說的還要……特別?!?p> 雖然這位叫佛朗德的傭兵隊長口氣聽上去不僅在夸贊還很隨意輕松,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直保持著兇狠。
“她在哪兒?那個女孩,琳伊!”
門格斯掃視一圈沒有找到琳伊。
為什么他會突然詢問起琳伊來?看上去是那么的關(guān)心。
不過他的話讓馬格努斯想到,琳伊大概跟捕鼠人約翰內(nèi)斯在一塊,而約翰內(nèi)斯手上正拿著一筆巨款呢。
不過傭兵頭子還沒來得及找他們,捕鼠人約翰內(nèi)斯就抱著琳伊主動從隊伍后面現(xiàn)身。
門格斯看到被捆綁起來的女孩,更加憤怒,沖上前去搶過琳伊,為她解開束縛。
而馬格努斯則是把捕鼠人約翰內(nèi)斯給拉到自己身邊。
“喲呵,沒帶著錢逃跑,你的品德很高尚啊?!?p> 約翰內(nèi)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這要往哪里跑,自己和琳伊的位置被馬格努斯的傭兵和這些騎兵圍了個水泄不通,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戰(zhàn)斗而產(chǎn)生混亂,根本沒地方跑。
捕鼠人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傭兵頭子是不是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故意把這筆錢交給他,然后只要他露出一點兒想要逃跑的意思,就直接殺了他。
“行了,把錢還給我,現(xiàn)在危機(jī)解除,你得繼續(xù)跟著我去兌錢,然后再離開?!?p> 于是捕鼠人約翰內(nèi)斯的養(yǎng)老金又一次離開了他的身邊,又一次被馬格努斯奪去。
而小姑娘琳伊被解開束縛后,向馬格努斯這邊沖來,還好門格斯一把摟住她,將其舉到戰(zhàn)馬上,同時安撫了她幾句話。
此時的琳伊經(jīng)過這幾天的饑餓、捆綁,還有趕路,早就疲憊不堪,剛剛的舉動用盡了她最后一口力氣,被攔下來后整個人癱倒在馬背上。
“萊納爾多閣下就在阿爾佳利斯城外,你最好趕緊去見他,而且在那之前想好你該怎么解釋?!?p> ……
經(jīng)過短暫且迅速的收拾戰(zhàn)場,這支人數(shù)已經(jīng)相當(dāng)龐大的隊伍,又進(jìn)行著將會是整整一個白晝的趕路,無聊而艱辛。
馬格努斯看看躺在馬背上已經(jīng)睡著了的琳伊,還有那個時時刻刻騎著馬護(hù)在她身邊的門格斯,心里那叫一個羨慕。
門格斯這家伙巴不得把自己一輩子的溫柔與敬重都用在這個小丫頭身上。
為了讓琳伊更舒服些,他給小姑娘找來一匹溫順的母馬,這匹馬腳步緩慢而輕巧,馬背上墊著各種織物,非常柔軟。
為了避免那幾乎不存在的馬匹顛簸而導(dǎo)致琳伊摔下馬,騎士親自護(hù)在她身邊。
而小姑娘因為睡相而偶爾會想要翻動身子,只要一出現(xiàn)動作,這位眼神從未離開女孩片刻的貴族會立刻伸手,小心的扶正。
那出手速度絕對比砍人的時候還要快,動作之溫柔很難想象那是用來戰(zhàn)斗的手。
這樣子看上去就是讓這位高傲的正義之矛騎士去給琳伊牽馬,他也一定會非常樂意。
門格斯.皮埃爾.林奇,你是一個騎士啊,一個貴族啊,一個圣堂武士啊。
這像話嗎!
“我也想有只能騎的玩意來代步!”
馬格努斯在心中大聲呼喊,只不過他又摸了摸還在痛的屁股,只能是看著琳伊身下那匹溫順的母馬嘆氣。
傭兵頭子不會騎馬,獵手團(tuán)的成員們都是騎兵,這次戰(zhàn)斗他們也并非毫無傷亡,因此戰(zhàn)后當(dāng)然會有多余的馬匹。
可是除了琳伊身下的那匹溫順的母馬沒試過之外,馬格努斯騎上去的馬匹無一例外,拼了命地想要把他甩下馬背。
獵手團(tuán)的隊長佛朗德很是照顧馬格努斯,給他的都是些性格溫和、訓(xùn)練良好的馬匹,可是前一秒還是小鳥依人的人類好伙伴下一秒全都發(fā)了狂。
佛朗德是個絕不輕易服輸?shù)哪腥耍瑢F(tuán)里所有平時表現(xiàn)溫順的馬匹都找來,讓馬格努斯挨個騎,但是結(jié)果都一樣。
這些馬兒似乎非常排斥馬格努斯,為了甩掉他寧愿被馬鞭子抽出傷口,有一匹馬更是即便把他摔下背來也不肯放過,邁著裝有鐵掌的蹄子就要來踩。
還好佛朗德出手及時,把摔得七暈八素的馬格努斯拉開,不然他必定非死即殘。
“馬格努斯隊長,你等著,我就不信整個獵手團(tuán)找不到一匹你能騎的馬!”
“不用了!不用了,佛朗德隊長,謝謝你的熱情?!?p> 馬格努斯一邊捂著屁股一邊拒絕佛朗德的提議,這屁股都快摔爛了怎么可能繼續(xù)啊。雖然很感謝,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對于這種怪異的現(xiàn)象,馬格努斯在隨后的行軍路上一直非常糾結(jié),隨后想著根源必定又在這個系統(tǒng)身上。
‘別什么事兒都賴本系統(tǒng),自己看看你的左手就什么都能想明白。’
還沒等他發(fā)問,氣泡就先一步跳了出來。
左手?馬格努斯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很正常的一只手啊,有什么奇怪的。
隨后他想起來,這只手被次元石匕首給劃傷過,混沌能量差點把他給弄死。雖然被治療藥劑給救了回來,但是這只手在前幾天的鼠人戰(zhàn)斗中,邪月莫斯里布出來時有明顯反應(yīng)。
“我難道變異了?”
這個突然的念頭把馬格努斯嚇了個半死,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會頭上長犄角,渾身長刺和膿皰,甚至是直接變成扭曲扭曲的、沒有意識的、只能遵照本能行事的混沌卵。
“不行,這可不行,混沌卵雖然便宜加永不戰(zhàn)敗賊好用,但是變成那玩意絕對不行。”
‘能不能不要腦洞這么大。再說了,混沌卵都是被混沌諸神所賜福的家伙,承受不住神恩爆炸了才變成那副鬼樣子的,你覺得混沌諸神哪個能看上你?’
系統(tǒng)氣泡無情的打擊這馬格努斯,怎么,難道被混沌諸神看上還是件好事咯。
‘你只是身上的混沌腐蝕沒有被清理干凈,連變異都不一定會成功呢,還想著邪神賜福。拜托,神有自己的事要做,都是很忙的?!?p> 系統(tǒng)氣泡的話讓馬格努斯稍稍心安,他也想起來,自己被混沌腐蝕期間暈了過去,醒過來后這幫米爾米迪亞的騎士就對自己沒有好臉色,還特別琳伊這個小姑娘。
我昏迷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氣泡沒有解答馬格努斯心里的疑問。
系統(tǒng)沒說話,系統(tǒng)是故意的。馬格努斯知道,自己心里一切所想系統(tǒng)都知道。
所以系統(tǒng)就是故意的。
這個時候,佛朗德和他手下的騎兵們唱起了歌:
我們是佛朗德的獵手
一幫爛醉的騎馬大兵
行軍別想咱們走得快
打仗別想我們沖在前
多么窩囊的廢物騎士
但如果敵人們沖上前
獵手的腦子靈光如咱
騎馬揮劍沖向輜重車
拆了箱子拿走錢!
這些人不停地唱著笑著,不少人拿出酒囊,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紅色的葡萄酒。
為了照顧沒有馬的皇帝掛件傭兵團(tuán),整個隊伍的行軍速度很慢,最終在下午時分見到了阿爾佳利斯。
這不是一座大城市,人口原本不多,但是因為最近綠皮的肆虐,幾乎所有能動的鄉(xiāng)下人都逃到了這里。
這里有城墻能給他們些許安全感,即便這道城墻并不高,只有六米大概二十尺的樣子,還年久失修不少地方有豁口。
而手持長矛的民兵將難民阻擋在城外,數(shù)不清的破爛帳篷將這座城給圍了起來。
軍營也距離這些難民營不遠(yuǎn),甚至軍營的一部分看上去跟難民營完全沒有區(qū)別。
佛朗德指著那片營地說:
“馬格努斯隊長,來快活啊。我這兒什么都有,巴托尼亞的騎士不行但是葡萄酒香,半身人廚子手藝頂好,還有熱情奔放的女人!”
“來吧,來吧,反正為米爾米迪亞打仗,教會的金克朗嘩啦嘩啦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