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只能當個傭人
女孩低垂著頭,分明十分不愿,可聲音倔強。
一字一頓。
蕭祁生站著,身上是剪裁得體量身定制的高級西裝,整個人像是從天而降王者,全身上下矜貴冷漠,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秦麗媛抹了一把臉,“蕭先生,我們家璐璐身體很好的,能跑能跳,家務活都會干!你可勁兒使喚,只要……只要別讓她繼續(xù)顛沛流離了。”
自己媽媽捂著臉哭,卻在蕭祁生面前強顏歡笑。
這畫面深深的刺痛了苗璐璐。
“蕭先生,過去的事情對不起,給蕭家造成困擾了?!泵玷磋凑f。
蕭祁生沒說話,只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苗璐璐。
女孩臉上并沒有傷疤,一張小臉兒精致可愛,稚氣未脫,帶著一股成年人身上已經(jīng)找不到的清純可愛,偏偏這雙眼睛生的瀲滟靈動,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睛。
是個尤物。
被人這么打量著,苗璐璐十分不自在。
她咬著唇,不明白蕭祁生的態(tài)度和用意,剛想說話,下巴就被人給掰了起來,她悶哼一聲,瞪大了一雙黑眸。
“對不起有用,那要警察干什么?”
“……你還想怎么樣?”苗璐璐倒抽一口涼氣,不明所以的盯著蕭祁生,眼神倔強。她本就是被強迫的,如果蕭祁生敢做出什么,她就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她也不是個好欺負的!
苗璐璐咬了咬牙,就見蕭祁生挑釁的勾起了一邊兒唇角,聲音低沉性感,帶著一股特有的磁性,“你知道昨天的婚禮,讓蕭家損失了多少,又丟了多少名聲?”
“出軌的是蕭南初,這些損失應該讓他承擔,你跟我一個弱女子較勁,是不是太沒有……??!”
苗璐璐倔強的昂著頭,佯裝兇狠的瞪著蕭祁生。
可,男人手腕稍稍用力,她下巴泛白,被逼出了眼淚!
“璐璐!”秦麗媛見到自己女兒受委屈,想要阻止,可對上了蕭祁生冷漠疏離的目光,瞬間止住了腳步。
無論如何,璐璐跟著蕭先生,是最好的歸宿了。
“記住,想要在我手底下討生活,第一條就是聽話?!笔捚钌痛怪劬Γ⒅茸约喊艘恍〗氐呐?,大拇指指腹稍稍用力,滿意的看著苗璐璐因為疼痛而擰起了眉頭。“第二條,是不能頂嘴?!?p> 秦麗媛忍著,也不敢說話。
蕭祁生詢問,“知道了嗎?”
苗璐璐不說話,他就手腕用力,疼的她眼角都逼出了淚,是分不清煙的說,“知道了!”
“那就好?!笔捚钌鷿M意的扯了下嘴角。苗璐璐咬著牙,下顎線都繃的直直的。
他早說過,這個女人遲早會主動來求他的。
倏的,蕭祁生松開了手,吩咐道,“阿蓮,帶她們下去換套干凈的衣服出來?!?p> “是?!?p> “我不……”
“璐璐,聽話!”
苗璐璐骨子里的驕傲和清高不允許她低眉順目,可面對媽媽的祈求和渴盼的眼神,她又狠不下心來。
最終只能跟著傭人去換了身衣服。
“璐璐,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要打你,媽媽也是為了你的將來!”秦麗媛心疼的撫摸苗璐璐的臉。她躲開了,“媽你不用道歉,我理解?!?p> 簡單的洗了個澡。
洗完澡后,她忍不住打量著這間房,地板是光可鑒人的大理石,頭頂上是繁雜的吊燈,就連家具的檔次都是很好的。在跟自己和媽媽的那個出租屋比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們的出租屋,常年見不到太陽,因為陰暗潮濕,到了夏天身上就會出一些小疹子。
“你們聽見了嗎?大早上就有個陌生女人吵嚷著要見咱們二少爺呢?!?p> “知道知道,聽說是那個苗小姐的媽媽!嘖嘖……這家人真是不嫌丟人啊,咱們家少爺沒看上她,跟她妹妹搞在一起了,她這不就上趕著要勾搭咱們二少爺!”
“小門小戶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我聽說她臉上還有那么丑陋的一道疤,想嫁給咱們先生,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人說夢!”
幾個穿著淺灰色傭人長褲長袖的女人正在樓梯口竊竊私語,聚集在一塊,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們充其量跟自己一樣,都是苦苦掙扎著的螻蟻,何至于這么詆毀自己!
“回來!”
苗璐璐卷起袖子,剛要沖出去教訓他們,手臂就被媽媽給拽了回來。秦麗媛眉頭緊鎖,將她拽回房間,關上門,“璐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p> 她知道自己的病,可能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必須給苗璐璐找到一個安穩(wěn)的歸宿。
苗璐璐被拽回來,依然氣不過,“媽,她們……”
“我知道!咱們現(xiàn)在是外人,不能錯一步,要低眉順眼,知道嗎?”
秦麗媛眼睛里的渴求,和眼角的淚痕,讓苗璐璐不敢反駁。她將一腔怒火壓了下去,“知道了媽媽?!?p> 重新回到大廳的時候,蕭祁生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他穿著銀色的西裝三件套,領口處用銀色的領針固定住了。手腕結實有力,佩戴著一塊勞力士金表。領口的襯衫一絲不茍,看起來讓人難以靠近,像是要出門。
這就是成功人士的樣子么……還挺人模狗樣的!
“先生,換好了。是小姐過去的衣服,拿出來給苗小姐試了試,還挺合身的?!眰蛉俗哌^去,在距離蕭祁生五步的位置上停下來,恭敬的說。
蕭祁生這才轉頭,眸子里閃過了一抹驚艷。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小丫頭片子換了身衣服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他勾了勾手指,“過來?!?p> 苗璐璐執(zhí)拗的不動彈,還是秦麗媛推了她一下,小聲說,“苗璐璐,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要聽話,你現(xiàn)在是人家的人了?!?p> “我知道了!”
為了媽媽,她只能忍。
苗璐璐調整了好幾次臉上的表情,這才走過去,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大叔,你還有什么吩咐嗎?”
像是一只咬人的兔子,現(xiàn)在被人攥住了脖子后頭的肉,暫時收起了尖銳的牙齒,就等著你什么時候失去了防備,然后一口咬上來。
蕭祁生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端詳著苗璐璐,像是看著一件兒死物,“我不缺老婆。你留下來,也只能當個傭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