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真冬好言好語好聲好氣的哄,又答應(yīng)事成之后把小沙發(fā)和小毯子給她,森紗這才放下茶盤,坐在沙發(fā)上。
她把淋了水的濕頭發(fā)擼到腦后,捂著被踢的地方長吁短嘆。
霍真冬力道拿捏得準(zhǔn),但白挨兩腳也真的疼,他特別理解她。
為了演戲,森紗的裙子已經(jīng)被撕扯得不能看,霍真冬拿小毯子給她蓋上,然后坐在一旁,拿出了記錄本。
折騰一大圈,終于把這東西弄到手了。
打開一看,霍真冬就皺了眉。
難怪薄司那么淡定的先來找他,原來這記錄本里也有文章。
森紗湊過去瞄了一眼:“這寫得什么亂七八糟的,該不會是拿錯了吧?”
“沒錯,是真貨,但應(yīng)該還有配套的解碼本?!?p> 森紗把在里面補覺的方慕遼搖起來,說:“你又有用武之地了?!?p> 方慕遼完成工作后,一睡就是一整天,要不是森紗把他搖醒,他能繼續(xù)睡下去。
他呵欠連天的走出來,霍真冬把記錄本交給他,方慕遼翻了幾頁,說道:“這是拜恩密碼,上面寫著……”
說著,他頓了頓,看著森紗。
森紗頓悟,轉(zhuǎn)向霍真冬:“等你放了傭兵團的人,我們再把密碼告訴你。”
拜恩密碼,霍真冬聽過,這是上世紀(jì)初一個名叫拜恩的人發(fā)明的,全稱Chaocipher,不過自發(fā)明之后無人破解,也就成為密碼界的一樁懸案了。
要是別人說可以破解密碼,霍真冬不信,但是方慕遼的本事他見識過,所以他很放心:“成交?!?p> 森紗又說:“既然東西到手了,該說說你老婆了吧?”
方慕遼本來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要繼續(xù)補覺,一聽這話又折回來,迷迷瞪瞪的等著八卦。
霍真冬:“……”
眼看是躲不過去了,他只能說道:“我的未婚妻是春家的小姐,其他沒什么好說的?!?p> 森紗給出一句評語:“政治聯(lián)姻?!?p> “是,我跟她沒什么感情,她對我也是一樣?!被粽娑碇直圩谏嘲l(fā)上,“還有別的問題么?”
方慕遼問:“她漂亮嗎?”
霍真冬說:“很漂亮?!?p> “和森紗比呢?”
森紗豎起耳朵。
霍真冬微笑:“森紗更漂亮?!?p> 森紗這才心滿意足的暗自得意。
得意完了,她又不明白自己在這瞎高興什么。
而且她現(xiàn)在披頭散發(fā)、狼狽的跟鬼一樣,霍真冬那張破嘴信口開河,信他才有鬼。
這個未婚妻是如此的平常,森紗也就不再刨根問底,轉(zhuǎn)而問什么時候可以離開基地。
霍真冬說:“我們在薄司面前已經(jīng)鬧崩,他應(yīng)該沒空找你麻煩,我會盡快把你們送出去,記住,離開這里后一定要離第六基地遠遠的?!?p> 森紗說:“你不說我也知道。”
薄司在第六基地盤踞已久,勢力錯綜復(fù)雜,即使可以扳倒他,也得預(yù)備著他死而不僵,反咬一口。
“你們打算去哪兒?”
森紗有點煩惱:“還沒想好,搬一次大本營也挺不容易的,真要命,又費錢……”
傭兵團一窮二白,到時候肯定要把橙色能晶花掉了。
她真舍不得。
橙色多漂亮啊。
霍真冬說:“如果……”
森紗沒聽清:“什么?”
“如果你們沒地方可去,愿意到我這里嗎?我讓你們進編制,享受正規(guī)軍的待遇。”
森紗愣住了,驚訝的看著他:“真的?”
本來霍真冬還有點猶豫,但是話說出口,他也松了口氣。
森紗是個不服管教的丫頭,做事沖動,不講章法,骨子帶著一股天真的野性。
不過,他看她是塊璞玉。
只要用心雕琢,這個丫頭的前程將不可限量。
十六歲就敢單槍匹馬闖基地救父了,二十六歲還不知道會厲害成什么樣呢。
他很期待看到她的成長。
在霍真冬看她的時候,森紗也正在腦海里進行著一場激烈的辯論。
老爸說,不能和基地的人打交道,霍真冬是霍家人,當(dāng)然也在不能打交道的范圍里。
但是,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交往,她感覺霍真冬這個人跟薄司那種人不一樣,可以信任。
而且,而且,而且——
他說是進、編、制的正、規(guī)、軍?。?p> 正規(guī)軍,意味著他們后半生有靠,再也不用去接一些危險又沒錢賺的任務(wù)了!
現(xiàn)在手抖的換成森紗了。
她真的好想答應(yīng)他,好想穿上那身帥氣制服,好想按月領(lǐng)福利大米和面粉糧油……
這些東西在貿(mào)易市場越來越貴,沒任務(wù)的時候,傭兵團只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挨餓的滋味不好受,那時候他們會躺成一排,比賽誰的腰帶扣眼能扣到最小。
進了基地,吃穿用度不再是問題,去他娘的物價,她再也不用挨餓了!
贊同的聲音在腦子里占據(jù)上風(fēng),可反對的聲音是跟理智共存的。
她只是傭兵團的前鋒小隊長,就算是團長的女兒,也決定不了這樣的大事。
她只能用力撇開臉,拒絕誘惑:“我做不了主,得問問我爸?!?p> 看到她那心痛欲絕的模樣,霍真冬不由得一笑。
明明臉上寫滿了想要,嘴上還得聽團長的話。
這倒是讓他越來越想收下傭兵團了。
薄司緊鑼密鼓的抓“賊”,已經(jīng)無暇顧及被關(guān)在牢里的森家傭兵團,黎明時分,基地監(jiān)獄安保被破,三層犯人越獄,其中就包括了名噪一時的神偷何霄。
何霄是被自己人出賣才會被捕入獄的,此次越獄事件和禮堂失竊一案被聯(lián)系起來,推測的大方向就是何霄的追隨者先是在禮堂制造恐慌,聲東擊西,然后趁著監(jiān)獄看守分散,實施營救。
重犯何霄逃走,薄司焦頭爛額,也就沒有閑心管一同逃走的小蝦米,比如森團長那伙人了。
森團長他們先離開了基地,然后才是森紗和方慕遼。
霍真冬讓他們躲在提前打過招呼的物資車?yán)锿ㄟ^檢查。
他不能去送,等到兩人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他攔住森紗,把橙色能晶從她身上搜出來。
他微微一笑:“這可是贓物,你不能帶走?!?p> 森紗氣得扭頭就走,連聲再見也不想跟他說。
“但是,”霍真冬拽住她,將一顆金色能晶放在她手心里,“這是我個人給你的酬勞,多謝你?!?p> 森紗興奮得兩眼發(fā)亮,認為霍大爺賞罰分明,真是好人。
不過她有個問題。
“霍監(jiān)察,我們的計劃是停電后打暈薄司,為什么會有一伙賊人亂入?”
霍真冬面不改色的說道:“那誰知道怎么會這么巧。”
森紗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但因為急著離開,也就沒再刨根問底。
至此,嘉賓們被盜的珠寶首飾也都下落不明了。
夏目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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