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
天佑坐在戰(zhàn)隊的小城,竟然沒有機場。
不過,飛船不是飛機,可以空中懸停。
向著白管家揮了揮手。我們估計會在這里停幾天?;厝サ臅r候會自己飛回去,不用等我們。
阿晴四下一望,問了句:“羅浮不是山嗎?”
嘛,這個你就不懂了。
羅浮山,狹義的是指的中原的那條山脈。以異世界的一坐名山命名。
廣義的,是指羅浮區(qū)。
相當于省市的概念。
別想著看山了,這邊有條小河,將就看吧。
……
到的時候是下午。
小城的建筑都不高。
青石的街道,青磚的建筑,古風淳樸。整個小城是浸在一片的綠樹林蔭中。
……
河邊廣場上,幾棵古樹參天。
很多的老年人在打太極拳。
一邊,人們圍了幾個圈,圈里的人在對著推掌。
遠掌為斗氣。近戰(zhàn)云手就屬于體術了。
天佑,怎么總感覺是到了河北滄州。武術之鄉(xiāng)的。
他笑了下:“老師大都是北岸過來的?!?p> 哦。
條件挺艱苦。
地上畫一個圈就是擂臺了。邊上圍了一圈人,坐在那里喊著加油。
有人太激動,坐不住。
氣氛挺好。
只是,不用防護的嗎?
那邊有人沒收住勁,一掌推出,斗魂之氣忽然爆發(fā)。邊上樹葉都在抖。
和他對陣的青年被斗氣托起,向后直飛出去。
好掌法。
只是,后面是河,人已經(jīng)離岸了。
沒事。
我專業(yè)防護。
銀發(fā)一探一裹,將他又拽了回來。
小心點。
這種比試點到為止,動真的不大好。
那人年紀不大,拱手作揖:“多謝救助?!?p> 不客氣。
我只是笑了下,指著圈里那個:“斗氣收不住,算你輸?!?p> 內力講究收發(fā)自如,收不住的人就是違規(guī)。
`
這邊人很好客。
沒過多久,我這邊就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其實,我總感覺是自己耽誤了人家練武。
這里下午是修煉時間,這樣屬于荒廢學業(yè)吧?
我這個不算救人。
河水并不深,他掉進去游得回來。
小千在邊上苦笑:“我們被認出來了?!?p> 嗯?
哦。
這里是羅浮,又不是索南。會有這么多人認識我嗎?
夏日祭抬神是在許都索南,這里是鄉(xiāng)下啊。
小千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為電視這個東西是擺設?”
也是。
電視啊……
怎么抬個公主也要轉播嗎?
`
跟他們解釋了好久。
公主身份尊崇,不會到處走。我只是影武者。
好吧,小千。
別拽我頭發(fā),你來。
感覺她應對這方面有經(jīng)驗。一頓忽悠,什么秘密任務微服私訪都出來了。
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冕主出巡,體驗民風。
大家不要聲張。
免得耽誤了冕主的大事。
……
好吧,還是你強。
大家都點著頭恍然大悟,然后散去。該做什么的,就繼續(xù)做什么。裝作沒有看到我們的樣子。
……
我們也不好在外面多停,直奔了白溪學校。
也建在河邊,不遠。
這里屬于小城里的地標型建筑,挺大的。
塵封,在看什么?
他頓了一下:“墻的厚度?!?p> 哦。
小城屬于鄉(xiāng)下,人們比較實在。所以學校的墻修得尤其厚。
他還用手上去量了下。問了一句:“誰建的?”
天佑回了他一聲:“部隊修的?!?p> 他們兩個其實,并不像感覺中的那么對立。
有時候會搭一兩句話,倒還讓人滿意外。
`
中原的學校,基本都這樣。
一排排的方形樓房,不會修太高。格斗場都是圓形的,離教室有點遠。
所以,從空中看下去,會像是那種老式的書夾。一邊是方形,一邊是圓形。
嘛,在城里轉了一圈,學校也不用多看了。直入主題吧。
天佑,人我看一下。
……
你說,這里有很多尖子生可以入隊。
所以我來了。
我們已經(jīng)落在大圓操場正中。我沒有太多時間,我也記不住太多人。
這次來目的很簡單,我們戰(zhàn)隊需要能頂上的人。
……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入口響起:“代主這么心急嗎?”
這聲音好熟悉。
探測點往門口一掃。一個穿著淡色衣服的老人已經(jīng)大步而來。
哎呀,寧爺爺。
不是,我絕對不是在擺譜。
而且,我也絕對沒有欺負寧叔。
我保證。
我很愛護他的。
`
天佑,隱藏了這么大的一個人物,你都不早說。
是不是有預謀?
……
`
寧氏宗門是中原大派。
他們與肖家不同。
不止收自家門徒,而且廣開武堂,各地都有他們辦的學校。
他們也不止寧家人教。
只要有能力,就能在這里開課。
話說,他們是不是屬于連鎖私立學校了?
`
中原各派各有不同。
唐家為王室。講究禮儀排場。
蘇家是富商。會講一些琴棋書畫的風情。
肖家是門派。點蒼山上御劍飛仙。
而寧家直接就幫派了。
靠的就是人多。
這位寧爺爺?shù)拿M我不大記得。我健忘。外人一般是叫他寧宗主,比我爺爺年齡還大。
相貌看起來也差不多。
白眉白發(fā),長須淡然。第一感官就是,年輕一點的太白金星。
我爺爺是劍術。
他是氣宗。
……
氣宗的門主竟然在小城隱居。
也不事先說。
埋伏我?
他大笑:“代主總是這么愛開玩笑?!?p> 這個不怪我。
上蒼院跟巴別塔專門設置的吐槽性格。說是這樣能讓人心情不錯。其實我很反對。
`
好吧。
事情大約知道了。
能請動他的人不多。我第一反應就是,唐麟。
要挑弟子,找人家門主最直接。我該感謝他的貼心嗎?話說,大宗主是不是對我有點關照過度了?
……
寧爺爺,我很挑哦。
你最好能有讓我眼前一亮的人選。
他卻笑著搖頭:“只是很久沒見,想跟代主說下話?!?p> 好吧,我終于知道天佑那么客氣跟誰學的了。
家族遺傳。
總感覺,黑街的寧叔就直很多。
……
操場里來了七八個戰(zhàn)隊。
塵封和小千開始準備招人。當然不是搶,而是從別的戰(zhàn)隊替補里面找到適合我們的。
事情分兩頭做,不耽誤。
寧宗主吩咐人開了一個次元門,藍色的蛋圓形,在閃著光。
有要事?
他點了一下頭:“請?!?p> 都說了你太客氣了。
阿晴想跟著我往里走,被他攔住了。
那個,自己人。
寧宗主肅聲:“我不信這世界上任何人。”
剛好。
她是,從外面掉進來的。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
這個異次元空間不大。
而且,樣式很熟。就是桃園那種浮在空中的圓形石場。
只是,他一向簡練。
這里四周都是半空,就浮了一個白色的圓。
中間是同心圓的白石砌成,外沿是高出一點的石階,可以坐人。其他,沒了。
他的個性簡練,而且倔。
這位姑娘要留下可以,必須與他過幾招。
他說可以,才可以。
……
阿晴和我對看了一眼,我點了下頭。
沒事,老人家出手很有分寸。而且,鉆級。阿晴你不用留手。
她回答了一聲,好。
`
雷蛇對白龍。
這一場幾乎沒有懸念。
兩人的斗氣在一瞬間就已經(jīng)張到最大。
蘇晴的雷蛇在她身邊晃動,四周好像已經(jīng)陰云漫天。
而寧宗主身后是淡淡的白龍。只有一點朦朧的影子,并不張揚。
阿晴的陰云與雷光在他面前,仿佛遇到一股無形墻壁,根本推不過去。
指點性質的格斗,只需數(shù)秒。
開。
一瞬間,雷光閃動。
阿晴竟然沒有虛招,在喊開的同時,整個雷光從正面已經(jīng)直沖而去。
上兩點,下兩點,像是巨蛇的獠牙。
電光在噼啪響著。
寧宗主沒有動。
一聲蒼龍嘯聲震響整個空間。
氣宗,其震懾力在于氣勢。
那淡淡白色龍形忽然暴漲,吼嘯聲中氣浪澎湃,一個面一般地朝對面壓來。
雷光在這條白龍與氣浪中被撕得粉碎。
然后,像是海濤一般,沖著阿晴的身體直直甩出十幾米。瞬間就出了圓形賽場。
`
寧宗主臉色一變,剛要往出飛的時候,我頭發(fā)一探,已經(jīng)卷住阿晴的腰,兜回來了。
這個我專業(yè)。
阿晴,怎么樣?
感覺你渾身都在抖。
她的嘴唇也在哆嗦著,回答了我一下:“雷光反噬?!?p> 哦。
她沒有耽誤太久,三四秒的時間已經(jīng)落地:“多謝前輩指點?!?p> 寧宗主面上有了笑意:“嗯。不錯。”
看來,他對阿晴還算滿意。
整個白石場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
四周煙云已散,還是瓦藍的天。
`
我們沒有安靜太久。
這里已經(jīng)傳送進來了那種紅木的桌椅,我們各坐在一邊。
謝謝。
我不大會喝茶。
阿晴,原來你會泡茶。那挺好。要不然,讓寧爺爺給我們兩個小輩泡茶可是有點不大好。
……
寧宗主問了我一下:“代主,在想什么?”
我在想,外面他們不會欺負塵封吧?
你們比試都這么不留手的嗎?
專門把我關進來,外面欺負我家弟子可是不大好。
他卻失笑:“戴家公子天賦秉異,未來不可限量。說不定,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公主?!?p> 公主?
不是躺在寒冰床上幾十年了嗎?
娶個植物人,不大好吧。
他卻搖了下頭:“在說你?!?p> 我?
我非人。
機械的。
打住。寧爺爺你把我叫進來應該不是說這個的。
`
白玉的杯子,翠綠的茶。
還有那淡淡的清香。
即使是看著聞著,也能感覺到那種沁人心中的感覺。
阿晴,你學得真快。
她卻笑了下:“以前世界就會泡茶。這里的水土更清。”
哦。
寧爺爺,要不開始吧?
要不然我這心里挺期待的。
……
他卻像是惱了一下:“品茶時候不要說話?!?p> 好。
您老人家有道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現(xiàn)在設定就這性格。
其實,所謂的茶話會,品茶的時候可以說話的嘛。
`
他思慮半晌,開始發(fā)問:“代主,可有人把自己左膀右臂伸給別人砍的?!?p> 我們只是去北岸參賽。
蒼藍戰(zhàn)隊左沖右殺,有了這個成績。我不忍心不讓他們去。
另外,左膀右臂?誰?
他直言:“你?!?p> 太客氣了。
我只是能和大宗主聊幾句的人。
若論左膀右臂,蘇文沐,肖玉恒,程萬國,白鼎文,還有你才稱得上吧。
上蒼七大老赫赫有名。
都是實打實拼殺出來的戰(zhàn)績。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高度。
他最大的心腹就是自己的弟弟唐澤,我充其量只是他女兒的一個保鏢。
……
一點藍色,在他手上淡淡閃耀。
我現(xiàn)在對這個過敏。
寧爺爺,這個玩笑開不得。這是記憶芯片。
我知道自己殘缺不全,但,你想讓我記起什么?
寧宗主失笑:“代主不用這么緊張。這只是個錄影?!?p> 哦。
那是我太神經(jīng)質了。
好吧,你放吧。我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