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羅大海把心一橫,手中竹杖驟然爆發(fā)出一縷縷翠綠的光芒。
綠光像是有靈性一般,縱橫交錯,很快編織出一張三丈方圓的大網(wǎng),擋在了眾人頭頂。
可惜,戊土劍陣的范圍太廣,羅大海能引動的木元之力有限,大多數(shù)人還是難逃必死的命運。
有的人已經(jīng)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有的人還在苦苦向木元大網(wǎng)中掙扎,還有的人破口大罵,痛哭流涕。
誰都沒有料到,就在此刻,一只砂鍋般大小的拳頭,一下子擊中了吳勇的鼻子。
拳頭突如其來,一下接一下,把正全力施術(shù)的吳勇揍的鼻血橫流。
“讓你破壞環(huán)境!”
“讓你非法拆遷!”
“讓你暴力執(zhí)法!”
“讓你假公濟私!”
......
戊土劍陣距離眾人頭頂已經(jīng)不足八丈,卻生生被打斷了。
沒了施法者主持,土元之力再難凝聚不散,劍陣也失去了束縛之力。
急速墜落的石劍在半空中就發(fā)出了一聲聲脆響,破碎的不成樣子。
“噼噼啪啪”碎石如雨。
絕望的人群也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大小不一的石塊砸中。
“哎呦!痛死我啦!”
“嗚嗚嗚!我竟然運氣這么好,只被砸斷了腿?!?p> “哈!什么破法術(shù),竟然被我擋住了!看來我的修為又大幅進步了?!?p> 痛揍吳勇的人正是羅云。
若不是那家伙突然發(fā)了瘋似的無差別攻擊,他真不想暴露更多的實力。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么多雜役弟子被砸成肉泥吧。
這可是在自己家門口,若是發(fā)生了這樣重大的流血和死亡事件,以后房價不得跌破底價?。?p> “?。?.....你!你!你!找死!”
吳勇突然挨了一頓暴揍,如同瘋了一般,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修行者,就像個地痞無賴,與羅云撕打在了一起。
雙方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
近身肉搏,本就是羅云的強項,只不過因為身上捆著星云鎖,只能單手對敵,才跟吳勇打了個平手。
“你個該死的雜役,竟敢打偷襲我!”
“我呸!執(zhí)法殿弟子都是筑基期的修為,能被我個練氣期偷襲到?我這是光明正大的揍你好不!”
“以下犯上,罪加一等!還敢咬我!”
“我去!你要不要臉,我一只手都能把你揍的滿地找牙,用嘴舔你我虧不虧?。∧惝?dāng)自己是公孫師姐嗎!”
......
兩人完全沉浸在了互毆的“快樂”當(dāng)中,把周圍的人都當(dāng)成了空氣。
烈虎實在看不下去了,有心出手幫吳勇一把,卻被羅大海盯住,不敢輕舉妄動。
羅大海和其他雜役卻有些腦子發(fā)蒙。
“這還是那個平日里少言寡語,資質(zhì)差的一塌糊涂的雜役羅云嗎?”
“居然敢跟執(zhí)法殿的弟子動手,而且看著架勢還是勢均力敵?!?p> “看看那一腳!哎呦”!要被這一腳踹中,得多疼,正經(jīng)的撩陰腳??!”
“不愧是執(zhí)法殿的精英,瞅瞅人家,被踹中要害面不改色的!”
......
那些剛被戊土劍陣誤傷的弟子則更加直接,已經(jīng)開始組織在一起為羅云搖旗吶喊。
誰讓執(zhí)法殿的弟子欺人太甚,完全不把雜役的死活放在眼里,他們已經(jīng)顧不得想事后會不會被報復(fù),拍手大聲鼓噪道:
“羅云,你這右勾拳再打準(zhǔn)點啊!瞅準(zhǔn)了腮幫子,懟他!”
“頂膝!這招比撩陰腿狠,小時候跟鄰居家的狗娃打架我就用過,保證讓執(zhí)法殿的人半個月起不來床。”
“對!咬耳朵。你身上被星云鎖束縛,就別講究公平一戰(zhàn)了?!?p> ......
眾人七嘴八舌,不停的為羅云支招,直把吳勇氣的七竅生煙,臉都快綠了。
戰(zhàn)斗正酣,兩人已經(jīng)打出了真火。
雖然像是鄉(xiāng)下莽夫在打架,完全沒有章法,但眾人還是被羅云的狠辣的手段震驚了。
他現(xiàn)在的臉頰已經(jīng)高高腫起,兩只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就剩下條縫,四周紫黑紫黑的,一條小腿也幾乎成了L型,嘴里卻一邊噴著血沫一邊叫嚷:
“哈!過癮!好久沒打的這么爽了!”
“吳勇,你別跑!來,咱倆繼續(xù)?!?p> “一方倒下之前,逃跑的是孫子!”
吳勇跟羅云一比,形象是好了不少,起碼臉只腫了一邊。
但外人不可能知道,他的“內(nèi)傷”有多重。
那雜役小子太缺德了,光聽取了旁人的陰招不說,還進行了組合應(yīng)用。
咬住耳朵加連環(huán)頂膝,這誰受的了??!
修士的身體是比一般人強不少,即便沒修煉過鍛體之術(shù),挨幾記普通拳腳也問題不大。
但你不能總打擊“要害”吧,年輕人不講武德!
吳勇也想“從善如流”,“以牙還牙”,卻沒想到羅云的力氣如此之大,明明被星云鎖封住了真元,依舊能使出一股怪力。
他幾次以傷換傷,同樣用了陰險的招數(shù),什么“猴子摘桃”、“黃狗撒尿”齊出,也都順利命中,但羅云愣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羅云現(xiàn)在就像頭人形兇獸,還是練過“鐵襠功”的那種。
吳勇的確有點怕了!汗水跟血水混合在一起,沿著眼角直流,脊背卻直冒冷氣。
自己是怎么了,一名前途光明筑基期修士要跟個雜役打生打死。
打贏了不光彩,打輸了,還能有臉在執(zhí)法殿呆下去嗎。
于是,吳勇開始不斷的后退,向烈虎的方向靠攏。
只要躲進伏龍鞭的范圍,那個該死的雜役便再難傷到自己。
吳勇也有想過施展御氣術(shù),駕馭神虹飛起,這樣只有練氣三層的羅云就只能干瞪眼,他還可以在天上繼續(xù)用法術(shù)轟殺羅云。
可不知怎的,羅云的拳頭里似有一種怪力,竟能把人的真元震散。
不停的被羅云的拳腳擊中,吳勇體內(nèi)的真元根本運轉(zhuǎn)不起來,就只能維持兩人“肉搏”的狀態(tài)。
羅云自然也看出了吳勇眼中的膽怯,這個時候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既然得罪了執(zhí)法殿,就要一次賺夠本。
就算是個代購,骨子里依然有幾分血性,尤其是人家都把你房子拆了,換誰也不能無動于衷。
房子,那可是羅云前世為之奮斗了近十年的目標(biāo),才是他最看重的東西。
羅浮山的“職工公寓”再差,那也是個能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
強拆我房子,還打傷那么多鄰居,這一下就觸動了羅云的逆鱗。
估計吳勇做夢也想不到,他挨揍居然是因為無名峰的一座破茅屋。
羅云死死纏住吳勇,根本不給他逃離戰(zhàn)場的機會。
他雖然被星云鎖捆住,但運起搬山?jīng)Q后,力量上強了吳勇不止一倍,吳勇不能使用真元就像只沒牙的老虎,在一頭陷入暴走的惡龍面前,還不如一只山貓。
“砰砰砰!”
羅云又是狠狠的幾拳,正中吳勇的鼻梁。
“?。?.....”
“能不能別打鼻子!”吳勇一邊慘叫,一邊哀求道。
眼淚、血水、鼻涕一起浸透了他前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