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傅家人都死光了
在一個大雪紛飛分早上,我將一封早就寫好的辭職報告,悄悄地送進了圖書館館長的辦公室里。
然后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坐上開往去東北的火車。
為什么要去東北呢?
原因有二,首先是之前劉彬彬就說過他和小雪是老鄉(xiāng),老家就在齊奇嶺上的三泉溝,不巧的是,我的老家也在這個地方,而小雪要找回過去,必定是回老家了;
其次,小雪前幾天給我郵回來的信封上的地址也是齊奇嶺。
我懷著這樣的想法,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饑餐渴飲,直奔東北北部城市——加斯塔市齊奇嶺鎮(zhèn)。
之前小雪的那封信確實是從齊奇嶺郵局發(fā)出來的,但是寫信人的具體情況在郵局里面根本查不到。
接下來,就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了,雖然我知道能找到的幾率非常小,但是我還是毅然決然的去尋找,愛情的信念真的可以移山填海。
我獨自在齊奇嶺的小鎮(zhèn)上住了有半個多月,對這里的基本情況也摸索了個大概。
所謂的齊奇嶺其實是一座綿延百里的山脈,在上腳下有一個幾千戶人口的小鎮(zhèn),叫齊奇嶺村鎮(zhèn)。
八十年代通了火車,這個地方才被人們發(fā)現(xiàn)。
在山上還有五個自然村,分別是老泉村、三泉溝、八戶屯、勝利堡、張家溝。
我一直是住在山下鎮(zhèn)子里的小旅店的,白天趕早出發(fā),坐上三輪子去三泉溝,晚上在搭車回來。
每天去打聽傅雪的下落,可是村子里大多數(shù)都是老年人,耳聾眼花的聽不清說不明,讓我白白耗費了一些時間。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查,我發(fā)現(xiàn)一個特別奇怪的現(xiàn)象,村里人對“姓傅的”這一問題特別的敏感。
每當(dāng)我提起“有沒有一戶姓傅傅人家時”,村里的人們都是閉口不言的,或者干脆就轉(zhuǎn)身走了。
這一奇怪的現(xiàn)象,我曾對鎮(zhèn)子里旅店老板提過,老板聽完一本正經(jīng)的說:
“村里的人毛病多,講究也多,你可千萬別問一些他們忌諱的事兒,對你不好?!?p> 我其實也不想多管閑事兒,可是小雪我是非找不可,不能放棄的。
本來以為幾十戶人口的小村莊,打聽一個人應(yīng)該并不難,可是現(xiàn)實卻是殘酷而無情的。
三泉溝雖然只有幾十戶人家,但是他們住的比較分散,東邊幾戶、北邊幾戶、有的甚至兩戶人家相隔十幾里山路。
我跋山涉水、挨家挨戶的盤問,迎來的是厭惡和白眼,根本打聽不出任何的消息。
有時候,我甚至開始懷疑“傅雪”這個名字倒底是不是她的真名!
正當(dāng)我非常沮喪的準備下山,突然看見一個約莫有七十多歲的老者昏昏欲睡的坐在山路邊的石頭上,嗮太陽。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上前,先是遞上一根煙,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人家,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那位老人努力地睜開瞇著的雙眼,瞅了我一眼,發(fā)現(xiàn)不認識,又別過頭閉上了眼。
我點燃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看著這位老人,心念電轉(zhuǎn),想著如何撬開這老人的嘴,嗮太陽的老人似乎是聞到了煙味,頓時清醒了好多,抬起頭看著我手里的香煙。
我見狀趕緊又掏出一支給老人點上,老人看著自己手里的香煙,笑瞇瞇的說:
“不錯,好久沒抽到這種香煙了,記得上一次抽還是我那大兒子娶媳婦時候抽的?!?p> 我一聽趕緊將兜里的還剩半包的紫云,塞到老人手里,賠笑問道:
“老人家,您在這里住了多長時間了?”
老人拿起那包香煙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緩緩地說道:
“大半輩子了,幾乎就沒出過山?!?p> 說完還咧開缺了門牙的干癟的嘴唇使勁吸了兩口手里的煙。
我有了先前的經(jīng)驗,不再單刀直入,直接去問傅雪的下落,而是先和這位老人嘮嘮家常,先培養(yǎng)一下彼此之間的情感。
我就開始有的沒的問上,問老人貴姓啊?今年多大了?身體怎么樣???家里幾口人?一通問行下來,和老人熟絡(luò)了不少。
原來這位老人姓徐,村里人都叫他徐老,六十多歲的徐老家里有一兒一女,兒子叫徐龍龍、女兒叫徐鳳鳳。
我笑瞇瞇的對徐老說:
“您這可是兒女雙全了,以后就等著享福吧!”
老人聽了樂呵呵的笑個不停,然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聽說咱們這個村里之前有一戶行傅的人家,后來怎么沒消息了?”
老人聽完睜開本來瞇著的雙眼愣愣的盯著我看,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然后悠悠的說道:
“傅家人都死光了,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