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告別了父母,徹底放飛自己了,愿為愛情赴湯蹈火的臧愛親情緒卻有點低落。她呆呆地坐在船弦上望著緩緩流動的運河水,一句話也不說。
沒有了寄人籬下的局促不安,沒有了岳丈臧俊的嚴厲目光,劉裕放松了許多。他興奮地拉住臧愛親纖細的手,輕聲地叫她小姐姐,熱辣辣的目光注視著她明亮的含情脈脈的眼睛,然后壓住她的香唇忘情地吻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他們下了船找了家旅店。在干凈整潔的房間里,臧愛親輕輕地脫了他的外衣,用欣賞的眼神凝視著他身上隆起的肌肉疙瘩。隨后他們一起洗了個澡,一點點地熟悉著對方的身體,氣氛熱烈又溫馨。
臧愛親問:“你第一次看見我是什么感覺?”
“覺得你像仙女下凡,美不可言。”
“現(xiàn)在呢?”
盡管女人妝前妝后經(jīng)常判若兩人,“現(xiàn)在我想行周公之禮!”
他身材挺拔,既粗獷奔放又英俊儒雅,她真的很迷戀他,一看到他便感覺離不開他了。
她突然問:“咱們有了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生了女孩,你來起名字。”
“叫劉興弟吧?!?p> “興弟?幾個意思?”
“你猜?!?p> “直觀的意思是多來幾個弟兄,類似于’拉弟’之類的,但你比那更進一步,不光拉來還要興旺發(fā)達。”
“還有?”
“你為姐,我為弟,你首先要讓我興旺發(fā)達。”
“還有?”
“興帝?”劉裕只是想了想,沒有說出口,這話要是傳出去會掉腦袋的。
休息了片刻,他們又開始翻云覆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他們白天沿著先輩南渡的路線觀賞著兩岸的景色,晚上卿卿我我只嫌良宵苦短。沒幾天,由運河轉(zhuǎn)入開闊的長江水面上,再橫渡到對岸就是京口了。
劉裕背了行囊,叫了個馬車和臧愛親一起迎著焦山的方向走去。蕭文壽正為劉裕接連幾天沒有音訊而坐立不安,現(xiàn)在忽然看見劉?;貋砹耍吲d得喜極而泣。
“這位是?”蕭文壽擦了下眼淚詫異地問道。
“媽,這是我剛過門的新娘子!”劉裕自豪地說。
臧愛親隨后行了個萬福,叫了聲:“媽!”
“???!……”蕭文壽顧不上多說,趕緊把二人迎進門。
這孩子把兩個弟弟麻利地送進了私塾,幾天不見就娶回個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回來!
蕭文壽一邊準備飯菜一邊想:看樣子木已成舟了,生米已經(jīng)做成熟飯了。談婚論嫁可是人生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程序走下來,需要一大筆銀子,他們怎么邁過這個坎去的?看著姑娘春風滿面毫無怨言的樣子,蕭文壽納悶不已。
簡單寒暄過后,蕭文壽把劉道憐的鋪蓋拿到自己屋里來,把那個屋子打掃得干干凈凈,讓劉裕和臧愛親暫且住了進去。而劉道憐和劉道規(guī)一張床和媽媽姑且擠在一個屋里。
晚上劉道憐兄弟兩個放學回來了,蕭文壽把兩個孩子叫到屋里低聲叮囑了幾句。主要意思是劉裕娶媳婦了,不和劉道憐一起睡了,他們見了臧愛親要主動叫嫂子。
晚飯開始了,劉道規(guī)吃飯的時候,盯著臧愛親看了一會兒,突然說了一句:“嫂子真好看!”
劉道憐來了一句:“胡說,沒有媽媽好看!”
臧愛親正準備要謝謝劉道規(guī)的夸獎,并給個小禮物時,冷不丁劉道憐來了這么一句,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文壽確實好看。作為一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婦女,身材依然像姑娘一樣苗條,除了手的皮膚略有些粗糙外,別的地方不顯老態(tài),白頭發(fā)和皺紋都不見有一綹兒。很難想象在缺衣少食艱難的條件下,她并沒有叫苦連天愁眉不展而是面帶微笑神采奕奕。孩子大了,媽媽也沒有倒下,在孩子的眼里媽媽是最美的。
臧愛親也確實好看。十八九歲風華正茂,細皮嫩肉,身材窈窕,打扮入時,優(yōu)越的家庭條件,無憂無慮的成長經(jīng)歷,加上初來乍到的新鮮感,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孩子的話是最真誠的。
劉裕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一邊是自己尊敬的繼母,一邊是自己新婚的妻子,都是對自己最重要的女人。
他頓了頓對劉道規(guī)說:“謝謝小弟的夸獎,一會兒你嫂子有禮物要送給你。”
隨后他又對劉道憐說:“沒有向你打招呼就占了你的床鋪,是哥不對。但你嫂子初來乍到對這些情況并不清楚。你知道袒護媽媽了,說明你長大了,像個男子漢了,你也應(yīng)該得到禮物。事實上,媽媽和嫂子都是美麗的?!?p> 蕭文壽無心和臧愛親比什么美不美,但當著孩子的面被比下去也覺得臉上掛不住。臧愛親作為新娘子從內(nèi)心里希望大家都喜歡她,畢竟她剛來到這個家開局不好,以后怎么辦?
劉裕剛才圓場的幾句話,巧妙地消除了大家的尷尬,氣氛又活躍起來。她趁勢拿出了自己從家里帶來的禮物,分發(fā)給蕭文壽娘三個。
她說:“我新來的,多方面和大家有不一致的地方,但我會盡快融入大家庭,希望我們能互相幫助共同進步?!?p> 晚飯過后,劉裕帶領(lǐng)兩個弟弟又練了會兒劍,臧愛親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跳躍騰挪的矯健身影,心里樂開了花。
洗涮過后,各回各家。劉裕旁邊躺著的人由劉道憐換成了臧愛親,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到臧愛親潔白如玉的臉上,他又忍不住去吻她那溫潤的紅唇和多情的眼睛,臧愛親忍不住又做熱烈的回應(yīng)。
劉道憐因為換了地方睡不著覺,看著媽媽睡熟了,就披衣下床悄悄開了門鉆了出去。
劉裕正準備像旅游途中一樣昨日重現(xiàn)時,窗外有一個黑影晃了一下,劉裕馬上收斂了動作幅度降低了說話聲音。一定是弟弟因為好奇在窗外偷聽我倆悉悉索索在做什么事情。畢竟這對他們來說,今夜是我們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