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我贏了,哈哈哈哈,看香蜜。”顧澤興奮的搶過遙控器在沙發(fā)上跳起來。
“我鄙視你,”宋恩詩沖他做了個鬼臉,“哪有男生天天追虐心言情劇呢?!?p> 顧澤選好電視劇,坐在沙發(fā)上得意的晃著頭,不管你怎么說我就裝聽不到,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宋恩詩無聊的翻了一會雜志,她實在看不下去虐開虐去的電視橋段,好好在一起不好嗎,非要你捅我一刀我在傷你一次,搞得最后灰飛煙滅再后悔莫及,也許是現(xiàn)在的她無法感同身受吧,顧澤倒是抱著紙巾盒哭的稀里嘩啦的。
“洗洗手,開飯了。”許七安把碗筷擺好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走啦作精,吃飯。”宋恩詩踢了幾下顧澤的腿,他還真能作啊,紙巾丟滿了垃圾桶。
“討厭?!鳖櫇赏破饋硌坨R,擦了擦淚水,到洗手間沖了一下臉才出來。
“哇塞,這么豐盛的嘛?!彼味髟娍粗雷由蠞M滿的佳肴,“雞湯,紅燒肉,酸湯魚,燒茄子,小炒肉……”
“大部分都是初陽做的,我也就打打下手。”許七安坐下來往小碗里盛湯。
“謙虛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這點你做的很到位。”宋恩詩隔著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澤紅著眼圈坐到對面,宋恩詩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jìn)嘴里,“就說不讓你看連續(xù)劇吧,被虐哭了吧。”
“好了,吃飯吧?!痹S七安拍了拍顧澤的肩膀。
“味道怎么樣?”季初陽問。
“?。俊彼味髟娬低得臏?zhǔn)備在桌子底下踢顧澤,被他這么一問連忙慌亂的抽回了腿,“挺好吃的?!?p> 季初陽笑笑往她碗里夾菜。
“你能切菜?”宋恩詩想他這么好的廚藝總不可能每次讓別人切好菜他再來掌勺練出來的。
季初陽點點頭,宋恩詩走后他一直懊惱沒有親手為她做頓飯,這樣以后她如果吃起同樣菜系的時候,總能想起他吧。
所以他試著拿起刀,試著削水果,切菜,切肉,為她克服了他內(nèi)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
他學(xué)會做菜,學(xué)會煲湯,可她卻不在了。
“菜有什么不能切的,我不會做飯也會切菜啊。”顧澤正在用力夾住宋恩詩夾著的那塊肉。
“吃你的飯吧,你多厲害啊,看個電視劇都能哭的稀里嘩啦的?!彼味髟姴桓适救醯慕┏种?p> “我這……不是正在夾菜嗎,”顧澤嗷的一聲瞬間收回了手,“你耍賴,桌子上給我搶肉就算了,你還踢我?!?p> 宋恩詩晃了晃手里的紅燒肉,“吼吼,兵不厭詐?!?p> “好好吃飯?!痹S七安夾了一塊肉放到顧澤的小碗里。
“哼哼?!彼味髟姷靡獾男χ?。
顧澤憤憤的推了一下鏡框,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長本事了啊。
這么久以來,這次是宋恩詩吃的最舒心的一頓飯了,不小心多喝了兩碗雞湯,撐得都彎不下去腰了。
“放洗碗機(jī)里就行,”宋恩詩揉著肚子,“吃的太撐了。”
“下去走走吧。”許七安回房間拿了兩個外套出來,遞給顧澤一件。
不知不覺走到了原來季初陽住的那條街區(qū),這里儼然變成了一條繁華的商業(yè)街,竟沒有留下一絲往日的痕跡。
“這里差不多是糧油店的位置吧?!彼味髟娭钢值琅赃叺拈T面。
“應(yīng)該吧,當(dāng)時搬走的挺急的,變化太大了,我也有點記不清了?!奔境蹶栒f。
“咱們都快走到公交站牌了,要不去十二中轉(zhuǎn)轉(zhuǎn)?”顧澤舉著手提議。
“去那干嘛,人家都要放學(xué)了。”宋恩詩知道顧澤就是愛玩愛跑,這家伙真是閑不住的,這么多年他是怎么過來的,生人不語,除了許七安一切的事都與他無關(guān)。
“轉(zhuǎn)轉(zhuǎn)唄,反正也沒其他地方可去,”顧澤湊了過來,“追憶青春嘛?!?p> “你的青春那么無聊有什么好追憶的?!彼味髟婋p手環(huán)胸看著他。
“再無聊那也是青春啊。”顧澤說完就跳到許七安身邊揉了一下他的腰然后笑著跑開了。
宋恩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大街上你們這樣真的好嗎,燈火通明的商業(yè)街,她和顧澤走在前面打打鬧鬧,許七安和季初陽跟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走著。
穿過馬路走到公交站牌下,宋恩詩看著牌子上的一條條線路,“哪路公交車???”
“不是吧?”顧澤也擠了過來,“你們家住這?你居然不知道坐哪路公交車去學(xué)校。”
“我也沒坐過幾次好嗎,后來都是季……”后來都是季初陽載著她去學(xué)校的,“這么多年我忘了不行嗎?”
“行,”顧澤掏出手機(jī),“我還是查查地圖吧?!?p> 宋恩詩倚在欄桿上,有些不敢看季初陽的表情,他剛剛就在旁邊肯定聽到她剩下沒說的話是什么了。
“54路,”顧澤抬起頭看了看停在眼前的公交車,“就這輛,快快快上啊?!?p> 因為這家伙說話及時,在司機(jī)大叔剛關(guān)上半扇門的時候,許七安一個大跨步撐在臺階上擋住了還未關(guān)完的車門,他笑著說,“不好意思師傅,我們才查清路線。”
“沒事,快上車吧,”司機(jī)大叔和藹的笑著,“這再晚幾秒鐘可就趕不上了。”
“那是,趕得早不是趕得巧?!鳖櫇商狭塑?yán)S七安坐到后面。
宋恩詩走到最后一排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她也習(xí)慣了坐公車的這個位置,只是她忘了季初陽還在后面,這下……最后幾排只有他們四個,而那倆人坐在和她隔了兩三排的后門處,季初陽跟著她坐過來,單獨的二人世界,沒有比這更貼切的了。
“不介意我坐你旁邊吧?!奔境蹶栒f著就坐了下來。
“你都坐下來了還問我不覺得有些多余了嗎?!彼味髟姼觳矒卧诖皯艨蛏希瑔问滞兄掳?。
“客氣一下而已?!奔境蹶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笑。
……就知道,季初陽你大爺。
宋恩詩看著窗外綠化帶旁邊的人行道,她對公交車線路不熟悉,但是卻對人行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每天季初陽都會帶著她走這條路,這條路承載了太多太多,吵架,和好,撒嬌,拌嘴斗氣……
往事歷歷在目,仿佛所有事都像是發(fā)生在昨天一樣。
“季初陽我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嗎?”
“會?!鄙倌陥远ǖ幕卮?,蹬車子的力氣也隨著大了起來。
“你會永遠(yuǎn)陪著我嗎季初陽。”
女生坐在自行車的后座,手指做望遠(yuǎn)鏡狀放在眼睛前看著天空。
“季初陽會永遠(yuǎn)陪著宋恩詩。”
男孩猛的捏了一下剎車將自行車緊急停了下來,女生的臉撞到他的后背上,他微微側(cè)過頭,夏季的暖風(fēng)吹過他的發(fā)絲,那一刻他渾身散發(fā)光芒,陽光朝氣蓬勃。
季初陽會永遠(yuǎn)陪著宋恩詩……
一絲淚痕劃過臉頰,宋恩詩手指一刮沒了痕跡,她轉(zhuǎn)過頭對上季初陽炙熱的眸子。
季初陽從上車開始就盯著她,不知道為什么看不夠似的,就想一直看下去,哪怕她只給了他看后腦勺的權(quán)利,她的突然回頭讓他一瞬間亂了陣腳,像是放下兵器甘愿受降的勇士。
宋恩詩看著他的眼睛,那雙揮之不去深邃勾人的瞳孔,永恒的定格在她的記憶深處。
不好,危險。
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時候宋恩詩想轉(zhuǎn)回去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可獅子可不是你勾了一下想跑就能跑的掉的。
說時遲那時快,季初陽的大手已經(jīng)貼上了她的臉,薄唇離她的唇僅剩一寸不到之距,“顧澤!”
我艸,季初陽閃電般抽回手坐直了身子,他看著正靠在許七安肩膀上的顧澤,緩緩支起頭又帶點不樂意的轉(zhuǎn)了過來,極其不耐煩的說,“怎么了?”
“沒……沒什么?!彼味髟妼擂蔚膿]了揮手。
“煩人精。”顧澤又心滿意足的把頭靠在了許七安身上。
“滿意了?”季初陽挑著眉毛問她。
宋恩詩朝他腰上擰了一下,“這才滿意。”
季初陽握住腰上不規(guī)矩的小手,“再撩撥我,我可不管顧澤和許七安還在不在了啊。”
宋恩詩抿著唇一臉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準(zhǔn)備抽回手的時候發(fā)現(xiàn)被季初陽緊緊的握在手里,“我不是說不亂動了嗎?”
“嗯?!奔境蹶桙c點頭,“這算是你掐我的補(bǔ)償?!?p> “松開?!?p> “我不?!?p> “不松我喊了啊?!?p> “你喊吧,你看冰塊臉還搭理你不。”
“顧……”宋恩詩往前挪了挪看著剛相聚的小情侶,竟沒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