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笛老仙,法力無邊
金田三郎篤定,憑【血腥魔獸人】1900點的攻擊力,一定能攻擊破壞游燁場上的怪獸。
游燁的下一回合,場上沒有怪獸能作為祭品,手里也不可能有更強的低星怪獸,就只能繼續(xù)以守備表示召喚怪獸茍命。
“而到了我的下一回合,我既可以選擇再通召一只低星怪獸,也可以選擇獻祭掉【血腥魔獸人】,祭品召喚一只高星怪獸,然后發(fā)起新一輪的碾壓式攻擊。
對這個叫游燁的家伙來說,戰(zhàn)局將就此陷入無法挽回的惡性循環(huán),要不了幾個回合,他就會倉皇落敗。
這就是憑強大怪獸站場,占盡先機的好處!”
金田三郎想著想著,忍不住嘴角一揚,然后高喊著發(fā)起了攻擊宣言,
“【血腥魔獸人】,釋放你狂暴的力量,去品嘗那只怪獸的鮮血滋味吧!”
金田三郎話語剛落,游燁場上那張背面朝上的卡牌,瞬間翻到了正面。
按照決斗規(guī)則,里側(cè)表示的怪獸受到攻擊時,會變更為表側(cè)表示,這一過程被稱為“反轉(zhuǎn)”。
絢爛的光芒中,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盤坐在了卡牌上方,頭上包裹著黃澄澄的錫克式頭巾,兩只小手緊握著一根繪有魔紋的怪笛,這是一種名為噴吉的舞蛇樂器。
在他的身體兩側(cè),擺放著兩只碩大的陶罐,仿佛笛聲一響,就會有眼鏡蛇從里頭探出頭來。
【見習魔笛使】:2星/ATK:100/DEF:1500/魔法師族/暗屬性。
“1500點的守備力,也算不錯了,足夠抵擋尋常怪獸的攻擊,可是你遇到的是我,在【血腥魔獸人】的面前,它仍舊不堪一擊?!?p> 金田三郎不屑地揮了揮手,欲驅(qū)使怪獸盡快將其斬殺。
“慢著,我的怪獸還有反轉(zhuǎn)效果要發(fā)動呢?!?p> 游燁忽然狡黠一笑,
“【見習魔笛使】的笛聲是可以引來怪獸的,這張卡反轉(zhuǎn)的場合,可以從手牌把一只怪獸特殊召喚,我要特召的是裁決勝負的鐵血法官——【審判者】!”
“嘟嘟嘟……”
小男孩腮幫子一鼓,使勁吹奏起了手里的魔笛噴吉。
魔性的笛聲中,他左側(cè)的那只陶罐竟咔嚓爆裂,一名面容肅穆、身形魁梧的異族法官,從中緩緩站起。
身披絳紫法袍,頭戴十字法冠,手中緊握著兩柄格外碩大的法槌,似乎準備在審判完罪犯后,親自施以刑罰!
【審判者】:6星/ATK:2200/DEF:1500/戰(zhàn)士族/地屬性。
“納……納尼?”
金田三郎頓時瞪大了雙眼。
6星及以上的怪獸,需要將自己場上一只怪獸作為祭品送入墓地,才能通常召喚。
不過,如果是用卡牌的效果進行特殊召喚的話,將不受到通召次數(shù),以及祭品的限制。
從墓地特殊召喚怪獸的卡牌,是比較常見的,例如金田三郎手中持有的魔法卡【死者蘇生】。
但是能從手牌特召怪獸的卡,就十分罕見了。
觀戰(zhàn)者們紛紛將驚羨的目光,集中到了【見習魔笛使】的身上。
“好強悍的效果!”
“稀有卡,這一定也是稀有卡!”
“這下局面可就有意思了。”
不過反轉(zhuǎn)效果的發(fā)動,并沒有影響到眼前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果。
審判者出場的同時,血腥魔獸人也在暴吼著沖上前去,掄起利斧,朝著見習魔笛使迎面劈去。
魔笛使嚇得渾身發(fā)抖,臉色慘白,但他無力反抗,也無處可躲,只能拼命地繼續(xù)吹笛。
“嘟——”
在血腥魔獸人的斧刃下,魔笛使的身體開始分崩離析,爆碎成了漫天光點,笛聲戛然而止。
這只怪獸已按規(guī)則破壞離場,進入了墓地當中。
與此同時,游燁再次開口了:
“【見習魔笛使】最后的笛聲將再次引導怪獸的降臨,因為這張卡的第二效果是,被攻擊或效果破壞,送去墓地的場合,從手牌把一只怪獸特殊召喚。
這次我要召喚的是不可阻擋的無畏騎士——【暗黑騎士-蓋亞】!”
這一刻,剩下的那只陶罐也啪嚓一聲爆碎開來,一道快如疾風的高大黑影從中掠入,踏入了游燁的場地。
這是一名騎著黃鬃駿馬的威武騎士,披覆紅藍兩色的金屬重鎧,手持兩柄鮮紅如血的鋒銳騎槍,仿佛一個沖鋒,就能洞穿一切盾牌甲胄。
【暗黑騎士-蓋亞】:7星/ATK:2300/DEF:2100/戰(zhàn)士族/地屬性!
望著這一幕,金田三郎的瞳孔狠狠一縮,滿眼的不可思議。
“這不可能!”
居然在破壞時還能再發(fā)動一次,這效果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這確定不是傳聞中的古魯斯余孽留下的假卡?
游燁這時候同樣心驚不已。
因為對方的表情實在是太夸張了,甚至于有點驚悚。
“這個金田是怎么做到把眼珠子瞪得那么大,同時又把瞳孔縮這么小的?嘖嘖,真是一幅好顏藝?。 ?p> 游燁頓時玩心大起,模仿著對方之前的語氣,發(fā)出了一聲“千年哼”:
“哼嗯,‘魔笛’老仙,法力無邊,它的厲害,哪是你這樣的家伙能夠想象的?”
其實在游燁的那個世界,【見習魔笛使】不強悍,也不稀有。
這張卡要占據(jù)通召機會,效果還比較被動,在干擾和解場類的卡牌眾多的環(huán)境下,有太多辦法能讓它發(fā)揮不出效果。
而且許多卡組的魔法陷阱卡占比很高,怪獸卡有限,主要戰(zhàn)力也大都集中在額外卡組,主卡組中戰(zhàn)斗力可觀的怪獸比較少,即便有,常常還具備特召條件限制。
添加【見習魔笛使】的話,影響卡牌間的配合不說,往往還召喚不出什么像樣的怪獸。
此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因素,加在一起,最終導致這張卡成了雞肋。
但是在眼前這個世界,配合著這種全是通常怪獸的卡堆,卻能發(fā)揮出出人意料的奇效!
【見習魔笛使】效果的再次發(fā)動,也震驚到了四周的觀戰(zhàn)者們。
“這恐怕是頂級的稀有卡啊,不知道得值多少錢……”
同時他們還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這張卡應該是他塞進商家卡組里的那兩張卡牌之一吧?”
“能在第一回合抽到自己放置的強力卡牌,他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p> 在這片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竊竊私語中,忽然響起了一道斬釘截鐵的呼喝。
“不!這不是運氣,是決斗者與卡組間的羈絆!”
眾人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他們愕然發(fā)現(xiàn),說出這句話的人,竟然是游燁的對手,金田三郎!
他目光復雜的緊盯著游燁,呼吸變得格外粗重:
“明明擁有那樣可怕的卡牌,卻偏要使用商家提供的平庸卡組,是因為持有的卡組太過強大,因此覺得與我們這樣的決斗者交手,是在欺負弱小么。
所以將兩張屬于自己的卡牌加入那平庸卡組之中,使自己只能發(fā)揮出百分之五的實力。
然而與原本卡組的羈絆太深,即便封印自己,也依然起手會抽到自己的卡牌,使我等難以想象的力量在此顯現(xiàn)。
在下說的對么,游様?”
這番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的話語,把游燁都聽懵了。
“這家伙在說些什么,剛才那副可愛的囂張態(tài)度呢?
怎么連稱呼都改了,還用上了敬詞和充滿武士魂的古語謙詞,這難道就是真正的中二少年思維?”
金田三郎口中的“様(さま)”,讀作“sama”,可以翻譯成“大人”,算是非常尊敬的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