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狼狩,火焰
阿提拉臉色莫名地望著籠罩過來的白霜,近乎本能地舒了一口氣,因為之前的一系列進攻讓她急需喘息片刻以回復(fù)狀態(tài)。
至于嚴寒?
來自里海的她早已習(xí)慣了高加索地區(qū)的苦寒。
這種規(guī)模的白霜在她看來還抵不上那將人吹得骨肉分離的旗風(fēng)...
而匈人不懼嚴寒!
所以阿提拉任由白霜吞沒了自己,因為這白霜遮蔽的除了她的視線,還有眾人追擊的步伐。
而白霜中的兒童?
很顯然,阿提拉并未放在眼中,雖然各個時代都會有一些英雄或者天才,但是阿提拉并不認為一個只到她腰部的幼崽有這種能力傷害到千錘百煉的自己。
所以進入白霜后被完全切斷的感知只是讓她皺眉,卻并未讓她驚慌,她只是橫劍于胸,七彩光劍延展開來如星環(huán)一樣環(huán)繞在身周。
然后她豁然吸氣,如刀般的寒風(fēng)沁入肺部,而她強大的肉體也在肺部提供的充足血氧下開始了自愈。
只是...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被吸入的寒風(fēng)中摻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而讓阿提拉不解的則是自己療傷期間,白霜中的兒童卻沒有發(fā)動進攻。
“明明是他自己創(chuàng)造的這片白霜,難道...”阿提拉皺眉,“連他自己都無法感知自己白霜中的動靜?”
阿提拉不禁對斬出這一劍的兒童帶上一絲鄙夷,雖然年長者對年幼者不應(yīng)如此刻薄,但是考慮到她自己在這個年紀所做的事。
她有理由鄙夷那些生活在幸福中的人,也更有理由審判他們的文明。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在最容易偷襲時沒有偷襲的兒童在她松了口氣的瞬間殺來,青藍色的刀刃在白霜中帶出迷蒙的光芒向她的腹部襲來。
陸秉瞇著眼看著那瞬間下移并抵住自己刀刃的星環(huán),“不愧是‘上帝之鞭’小子在您面前賣弄兵法確實是貽笑大方?!?p> 讓人驚訝的是,阿提拉并沒有選擇對話,星環(huán)膨脹在千分之一秒內(nèi)擴大,掃向尚未退卻的陸秉。
但是,那七彩的弧刃卻穿過了陸秉的身體,而阿提拉卻沒有絲毫砍中東西的實感。
而如水波一般消散的兒童也佐證了她手感的正確性。
她皺緊了眉頭看向身周突兀浮現(xiàn)的一個又一個模糊的光團。
“不愿意指點指點后輩之人嗎?”飄忽的聲音自四方壓向凝神戒備的阿提拉。
隨后一聲仿若自嘲的苦笑傳來,“看來這些尚不能入得匈人大王的眼?!?p> “那就請大王繼續(xù)品鑒...”飄忽的聲音沉寂,伴隨而來的是驟然飄來的十?dāng)?shù)個光團,它們顏色各異,但是靠近之后卻都能看到那青澀的面龐和緊抿的嘴唇。
如虹的彩劍分化萬千,熾熱的射線挨個刺穿疾馳而來的身影。
但是...
阿提拉卻沒有看到哪怕一滴鮮血潑灑而出。
這一刻她的面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而好像是為了印證她的預(yù)感一樣,一長一短兩把武器在虹光劍不及回援的間隙自虛空中顯形,穿入她未著片縷的肚腹。
“這一劍...取名為何?”阿提拉自進入白霜后第一次開口,用略帶無機質(zhì)的語氣詢問到。
“炎雀二刀流.狼狩?!标懕贿吅蟪凡厣硪贿吇卮鸬?。
“很好...”阿提拉點了點頭,“但是對我卻并無太大作用?!?p> 阿提拉再次深深吸氣,只見被刀刃切開的傷口下,收緊的肌肉正將出血口收緊,神秘的符文在她身上閃爍,而后那獰惡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攏,消失。
“我承認我輕視了你,貿(mào)然進入這片白霜也確實是因為我的傲慢...”她環(huán)視著周邊愈發(fā)濃郁的白霜說到,“現(xiàn)在根據(jù)身上地傷口我能判斷...”
阿提拉驟然加速向白霜之外沖去,“你并沒有一擊斬殺我的能力!我可以失誤無數(shù)次,但你...你能受得住我的攻擊嗎?如果你無法阻住我的腳步,那么等待你的就必然是失敗?!?p> 幾十朵光暈驟然浮現(xiàn),向阿提拉圍去。
“就像現(xiàn)在,我可以脫出這片區(qū)域,而你敢大搖大擺地跟我出去嘛!”虹色光劍被阿提拉舞的密不透風(fēng),包裹住她健美的身軀,而虛空中迸濺的綿密火星證實著阿提拉的所為并不是無的放矢。
這種情況好像預(yù)示了陸秉的失敗,因為他高節(jié)奏的攻擊并沒有阻住匈人大王離開的步伐。
但是...
在阿提拉即將到達白霜邊緣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滿臉痛苦地攥住了自己的胸口。
一抹抹赤紅爬上了她的臉頰,跟她身上原本的符文交相輝映。
“你進入這片白霜是為了療傷?!标懕鼜呐燥@出身形,“柿子要撿軟的捏這點我明白,所以作為一個軟柿子,我有充分的自覺?!?p> “我從來不指望自己能正面將你斬于馬下?!标懕鼣偭藬偸?,“但是弱者也有弱者的思考方式,明知山有虎,那就不要去明知山嘛?!?p> “你為了療傷,為了恢復(fù)體力,需要大量的氣息來調(diào)整狀態(tài)...”
陸秉笑了笑,“你認為我是弱者,而我也自覺為弱者...”
“但是弱者也有屬于自己的熱血?!标懕腿贿诉M入阿提拉身體的血液,赤紅色的火焰自阿提拉身上噴發(fā),那是孩童的起源之火。
它沾染了阿提拉的魔力,血肉,靈核并以此為燃料,肆意燃燒著,任憑她怎樣都無法彈壓下來。
“所以...好好享受一下弱者的血是什么溫度吧。”陸秉搖了搖頭,任由自己的白霜被熾熱的火焰融解消散。
他望著白霜外滿面擔(dān)憂的眾人搖了搖手,“幸不辱命。”
瑪修一馬當(dāng)先的沖來一邊仔細的檢查者陸秉的身體一邊問到,“沒事吧,前輩。”
“沒事。”陸秉搖了搖頭回望著身后那沖天的火焰,“只不過這一次我們可能無法回收完美的圣杯了,我覺得我的起源應(yīng)該會把圣杯的魔力消耗一大部分?!?p> “那種事怎么樣都好啦,一個圣杯而已...”瑪修一邊嘟囔一邊拍打著陸秉身上地塵土。
“額...我沒擔(dān)心你,我擔(dān)心的是醫(yī)生會拿這事說項?!标懕鼰o奈地搖了搖頭。
“他敢!”瑪修一聲嬌喝奠定了醫(yī)生在迦勒底的地位。
只是誰都沒注意到,身后那人形火炬的手掌正在瘋狂而有規(guī)律的抓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