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清晨,葉滿清批完最后一個折子,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剛想去睡。聽見院里有人舞劍的聲音,葉滿清走出去,看見宋寒梅正拿了劍在院子里舞。白衣少年英姿勃發(fā),長劍一出,揚起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刀光劍影間有樹葉紛紛掉落,宋寒梅又將劍舞向落葉,落葉便碎了一地。
葉滿清看了,悄悄給花木煙說:“取我的緣起來。”葉滿清許久也不動緣起,花木煙知道她興致來了,趕緊取了緣起。葉滿清抽出緣起,迎上宋寒梅的劍。兩人劍起劍收,行云流水,宋寒梅君子用劍溫文爾雅,葉滿清緣起剛勁有力繞指柔。旁的人都看傻了眼。有宮女小聲說:“娘娘和宋公子真是一雙璧人?!?p> 葉滿清一招挑了宋寒梅的劍,一步將他抵在樹上,緣起抵上了宋寒梅的脖子。葉滿清莞爾一笑。宋寒梅就這樣對上了那雙笑盈盈的眼睛。他一陣慌亂,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氣息也不順暢了。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皮膚輕輕掠過緣起“臣,輸了。”
葉滿清收起緣起,“公子承讓了,原來公子不僅文章作得好,劍也用得好。本宮倒是小看公子了。”
“娘娘過獎了?!?p> 正說著,一個宮女進來:“娘娘,白四郎來了。”
“他來這么早做什么?讓他等著吧?!闭f完,葉滿清打著哈欠回屋補覺去了。
江濱見不到葉滿清,無聊的很,自己在壽安宮晃來晃去,宋寒梅進了屋子,他不敢去惹。卻在另一個房間里看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在配藥。他走過去,笑著說:“這位小公子怎么稱呼?我好像沒見過你啊?!?p> 胡容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去,沒有理他。江濱湊過,將胡容手里的一味藥搶過去放在鼻尖聞聞:“這是什么?聞起來怪怪的?!焙莸闪怂谎郏阉幉膴Z過來,依舊沒有理他。江濱又去動藥籃里的藥,一會碰碰這個,一會碰碰那個,還放在嘴里嘗了:“呸呸呸!真難吃。”胡容被他煩得要命,取了一丸藥給他:“這個好吃。”
江濱也沒問這是什么,放在嘴里就吃了。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墒菦]一會就覺得嘴唇麻麻的,脹痛的很。用手一摸,嘴巴腫的跟香腸似的。他大叫:“你給我吃了什么?”
“沒什么,吃了嘴巴會腫的藥丸?!?p> “你給我吃這個干什么?”
“你不是想吃味道好的么?”
“。。。。。”
“你把這個吃了吧?!焙萦纸o他一丸藥。江濱又吃了。不一會,耳朵也燒呼呼的。一摸,耳朵也鐘了:“這又是什么玩意!”
“吃了耳朵會腫的藥,沒人試過,剛好試一試?!?p> “。。。。。?!?p> 胡容又給他一丸藥“你再試試這個?!?p> “這個不會讓我腫了吧?!?p> “不會?!?p> 江濱又吃了,沒一會,全身都在發(fā)癢,江濱一邊撓一邊在地上打滾“你不是說沒事嘛!”
“這個藥是不會讓人腫,只會讓人癢?!?p> “你沒事配這些奇奇怪怪的藥做什么!”
胡容看著在地上打滾的江濱,耳朵腫得像豬耳,嘴巴腫得像兩根香腸,實在忍不住笑了。他取了一只碗,當了些藥粉,用水化了,遞給江濱:“把這個喝了吧?!?p> “我不喝,這又是什么東西?”
“這是解藥?!?p> “當真?”
“當真。”
江濱一邊疑惑,一邊還是將藥喝了。不多時,身上不癢了,嘴巴個耳朵也消腫了不少。
就這樣江濱和胡容鬧了一上午,直到中午葉滿清喊他一起用膳時,江濱這才興高采烈的過來來。
葉滿清看些江濱的臉問:“你的嘴巴喝耳朵怎么了?”
江濱摸了摸還有點腫的嘴巴:“兄長有沒有覺得我今天很帥!很特別?”
葉滿清白了她一眼“啊,特別的很。”
江濱看見一個豬肉腸,拿了筷子想去吃,葉滿清一筷子給他打開了:“你嘴都成香腸了,還吃!”
江濱白了她一眼。
葉滿清也不生氣“說說看,你來干什么?”
“兄長好生奇怪,兄長納了男寵,就將我忘了嗎?我竟然不能來看看兄長了?!?p> 葉滿清也白了他一眼。
江濱嬉皮笑臉的說:“兄長莫生氣,我開玩笑的,我是送饅頭回來的?!?p> “快讓我瞧瞧?!苯瓰I吹了聲口哨喚了饅頭來,葉滿清將它抱在懷里愛不釋手。好久沒看見饅頭了,這家伙被江濱養(yǎng)的毛光體胖的。饅頭也許久沒見葉滿清了,在她的手心里舔著她的手指,舔了又添,開心極了。
葉滿清一邊逗著饅頭,一邊小聲問:“那天在云居,你怎么不攔著我點。”
“那天兄長拿了劍要殺一屋子人,豈是我能攔得住的?”
“我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這個樣子?”
“兄長喝了兩壺羊奶酒,又喝了四五壺醉里笑。怎知兄長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下次不敢勸兄長喝酒了?!?p> “。。。。。。”
“兄長這里什么時候來的這樣一個小醫(yī)官,長得這樣的秀氣?!?p> “那是悟真師傅的俗家弟子,請進宮里給我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比~滿清看了江濱一眼:“悟真師傅還在生我的氣,你不要再去招惹他徒弟,當心他將你我一起打。”
“兄長說笑了,我招惹他干什么,只是覺得這樣一個悶葫蘆,挺有意思的?!?p> “兄長,天臺寺的櫻花開了,兄長何不去看看?”
葉滿清想了想,是要去天臺寺看看悟真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