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穆與吳詩詩說開之后,兩個人開始形影不離,連劉穆被南謹(jǐn)行外派出京,吳詩詩也都跟著。所以,鳳離幾人便很少見到吳詩詩了。
時間飛快的過去。王望和吳煙完了婚,吳煙也正式入了王家的門,沒事就出來找鳳離等人玩?;菝翮骱土朱V也成了親。林霖有了身孕,本就不大出門的她現(xiàn)在更是窩在仁王府,萬事不理。鳳清江帶著鳳明澤向薛家提了親,鳳明澤與薛惠英的婚期亦定在了來年九月。幸好大梁沒有兄弟姐妹不得同年嫁娶的習(xí)俗,不然,鳳明澤還得多等一年。吳炫在禮部也穩(wěn)定了下來,把南謹(jǐn)行送他的院子打理好之后,開始籌備與李玉雪的婚禮。連吳玉珩和趙曼枝的婚期都定了,考慮到吳趙兩家地位不等,再加上趙曼枝曾嫁過一次,不愿讓人對吳玉珩指指點點,所以兩家商定只在清城舉辦婚禮。因吳家喜事連連,所以吳旭和吳老夫人早寫了信來,言說鳳離大婚時不會來京,但著人送了十車禮物給她,說是給她當(dāng)嫁妝。
有時候鳳離都懷疑是不是夢境里的時間與現(xiàn)實的時間流速不同,不然怎么轉(zhuǎn)眼就到了大年二十九呢?
她盯著幾經(jīng)改動才做好的送給鳳明澤的新婚禮物,再次發(fā)出了感嘆:“白蜜,你說,人是不是在過得順利的時候才會覺得時間過得快?”
白蜜想了想,道:“應(yīng)該吧。若是日子難過,那叫度日如年,若是日子好過,那就是彈指一揮間?!?p> 鳳離笑道:“有道理。”她讓白蘇把東西收好,白果道:“小姐,夫人著人傳話來了,讓您明天中午少吃點,免得穿不上明天宮宴要穿的衣服?!?p> 鳳離試過那套衣裳,繁雜不說,腰還勒得緊,要是多吃一點,可能真穿不了。她懶懶的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
宮宴啊,要不是能見到南謹(jǐn)行,她還真不太想去。表演的內(nèi)容沒啥新意,吃食容易涼不好吃,還要時刻端著架子,不能墮了鳳家嫡女和未來安王妃的面子,遠(yuǎn)不如在自己院子里架個小爐子煮火鍋來得舒服自在。
主要是她與南謹(jǐn)行大婚在即,鳳清江明確下了令,不準(zhǔn)南謹(jǐn)行在婚期與鳳離見面,不然不吉利。南謹(jǐn)行無法,只能每日著人送小玩意兒附贈一封信給她,她則每日折千紙鶴傳回去。兩人雖不能見面,但交流沒有少過,感情因同城異地而更加濃烈。
宮宴當(dāng)天,天空飄起了小雪,鳳清江怕鳳離凍著,愣是給她裹了一層又一層,吳玉清都看不下去了,道:“你再給她加衣服,她就能從將軍府一路滾到宮門口了?!?p> 鳳清江看看邁步艱難、圓滾滾的鳳離,訕訕一笑,替鳳離拿掉了披風(fēng),道:“那就穿這個狐皮大氅,夠暖和。”
鳳離擦了擦被折騰得冒出來的汗,無奈道:“爹,我還帶了手爐呢!”
于是鳳清江又尷尬的拿掉了大氅,看著她里面毛茸茸的貂絨裘皮披風(fēng),小心翼翼的道:“這樣真的不冷嗎?”
鳳離讓他試自己的手溫,鳳清江握住她的手,感覺確實很暖,才不情愿的放過她,道:“這狐皮大氅我讓人帶著,你冷了跟爹說,我讓人拿過來?!?p> “知道了?!?p> 吳玉清無奈:“我還是第一次見披風(fēng)外套大氅加披風(fēng)的?!?p> 下人們都是想笑又不敢,憋得臉都紅了。
鳳離從父親那讓人窒息的愛中活下來了,仍不忘安撫鳳清江:“爹,您放心,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我身體好得很,不怕冷。這都多虧了爹您的教導(dǎo)和指點呀!”
鳳清江又高興了起來:“好好,我家甜兒身體好,爹就高興?!?p> 正說著,鳳明澤也收拾好了,一見下人手里拿著的大氅,眼睛一亮,道:“爹,這個不錯啊,能給我不?惠英怕冷,給她正好?!?p> 鳳清江毫不客氣的道:“你未婚妻想要你自己想辦法,這是你妹妹的,誰也別想搶!”
鳳明澤:“······”
行吧,妹妹的,他也不能搶。
一家人上了馬車,往皇宮去。
正如鳳離事先預(yù)料到的,宮宴并不多有趣。于她而言,最高興的莫過于借機與南謹(jǐn)行和姐妹們一起喝了酒聊了天。
除夕之后,一切好似過得更快,仿佛是瞬間就做成了某件事,比如學(xué)校吸引了更多家族的投資,也吸引了許多商戶的合作,為那些家境困難的學(xué)生提供了眾多勤工儉學(xué)的機會,也讓學(xué)生人數(shù)增加到了兩百人。白延禮不得不臨時從平陽郡趕到京城規(guī)劃校舍擴建之事。比如百花閣似乎是一夜之間就多了五家分店,還都大獲成功。有商家想要模仿百花閣,但無一例外都沒能斗過百花閣。
比如南謹(jǐn)思即將啟程前往北孟。
今天,南謹(jǐn)思被允許在安王府住。
鳳離在鳳家和自己的小金庫里搜羅了好久,整理了幾個大箱子,得鳳清江允許后,讓鳳寶和鳳金陪自己去安王府。
她的馬車甫在安王府門口一停,門房和小廝們就迎了上來,殷切的道:“王妃,您終于來啦!”
鳳離“嗯”了一聲,道:“我?guī)Я诵〇|西送你們?nèi)?,麻煩你們幫忙搬一下。?p> “是。”小廝們忙跟著鳳寶和鳳金一起搬東西,鳳離則帶著白果直接往錦華苑去。
南謹(jǐn)思正跟陶璐對要帶去北孟的東西,一聽鳳離來了,忙撂下清單就迎了出去。
鳳離笑道:“二姐,我沒打擾到你吧?”
南謹(jǐn)思嗔道:“我就盼著你來呢,怎么還說打擾?”
姐妹倆攜手進了屋子,陶璐奉上茶,鳳離道了謝,對南謹(jǐn)思道:“你后日要去北孟了,我想著該先把添妝給送來才是。”
“你有心了?!蹦现?jǐn)思笑笑,轉(zhuǎn)而又嘆道:“可惜不能參加你和皇兄的婚禮,這大概是我最遺憾的事了?!?p> 鳳離拍拍她的手,道:“沒事,左右流程跟四姐結(jié)婚時差不多,不參加也罷。若是想看我穿婚服的模樣,日后有機會,定穿給你看,如何?”
南謹(jǐn)思忍不住笑道:“那我可等著了?!?p> 兩人笑鬧了一陣,陶璐進來稟報說鳳離送的禮物已清點完畢,南謹(jǐn)思點點頭,吩咐道:“去把母后給我的那些東西挑一部分出來,給安王妃當(dāng)回禮?!?p> 陶璐領(lǐng)命去了。
南謹(jǐn)思對鳳離道:“小離,皇兄這些天心情不大好,見著我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若見了他,替我好好安慰安慰他,別讓他不開心了。你不知道,他一不高興,整個安王府的人都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深怕觸他霉頭,連大氣都不敢喘呢!”
鳳離恍然,難怪那些人見著她這么高興。她笑道:“放心吧,你皇兄會想通的?!?p> “還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蹦现?jǐn)思抿緊唇,半晌才接著道:“我去北孟后,要麻煩你多去看看母后。她,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的,總是見著我就哭,我實在無法,才向父皇請求出宮來安王府住的。這些年,我與母后雖不是親生,但她待我和皇兄著實不錯,這份恩情我沒機會還了,只能請你陪著皇兄把我的那份也一起還了?!?p> 她眼里隱有淚光,鳳離知道她心中是放不下的,可她有自己的目標(biāo)和理想,只能犧牲一些人和情。
南謹(jǐn)思擦擦眼睛,又道:“我這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回,往后,你們有空了,多去北孟看看我?!?p> “放心吧,我跟你皇兄都商量好了,等你大皇兄上位,我們兩個就出去走走看看,一定會去北孟的。”
“那你們得說話算話??!”南謹(jǐn)思稍有了些安慰。
“嗯,騙誰都不能騙我家二姐呀!”
南謹(jǐn)思笑了,道:“還二姐呢!眼看著我都該改口叫你一聲皇嫂了。”
“沒事,咱各論各的?!兵P離故意逗她。
南謹(jǐn)思學(xué)南謹(jǐn)行捏她的臉:“你呀,就是憑這張嘴把我皇兄哄得找不著北的吧?”
鳳離微微昂起了頭:“我明明是靠臉?!?p> 兩個人笑成了一團。
臨走前,鳳離對南謹(jǐn)思道:“你且安心去北孟,旁的都不用管,知道嗎?”
“知道了。”南謹(jǐn)思失笑:“哎呀,你這會兒就拿出皇嫂的派頭來了?”
“后天,我們都會去送你。你還有什么想跟我們說的,這兩天想好,往后,再想跟我們說話可沒這么容易了?!?p> “哪有這么多話!”南謹(jǐn)思推著她出了門:“快走吧。未婚夫妻婚前不能見面,你小心等會兒我皇兄回來了。”
“我跟他說了今天會來,他也答應(yīng)等我走之后再回的?!兵P離看著她,明明還有很多想說的,最終只剩了一句:“我先走了,你這兩天好好休息?!?p> “嗯?!?p> 鳳離揮手讓南謹(jǐn)思不要送,快步出了錦華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