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玉一巴掌可沒有打醒這秦希澤,既醉了酒,又被人下了藥。陸良玉便知,秦希澤一時半會,清醒不過來了。
眼下秦希澤對自己這般挨挨蹭蹭,侯府自不能回的,若被有心人看到,怕少不了事端。
當下皺眉道:“送我來的那輛馬車一并跟在后頭,至于我們,往人少的郊外駛?cè)グ伞!?p> 陸府所住的宅子本就離郊外不遠,眼下午后時分,郊外樹多人少,道路廣闊。
飛卓只眉頭微動,便架著車馬,飛奔而去。
待到將馬車停在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飛卓低聲道:“到了?!?p> 說罷,飛速地溜下了車,好似后頭有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
飛卓特意叫那后面駕車的車夫躲得遠遠的,兩人一并守在大馬路牙子上站崗放哨。
車夫拿了根煙槍,奇怪地問道:“荒郊野嶺有什么好看的。”飛卓給了他一個不可說的表情。
車夫均是侯爺手下的人,嘴倒嚴得緊,不必擔(dān)心。
眼看著日頭偏西,秦老太君奇怪地問道:“怎么還不見希澤同少夫人回來?這可不合規(guī)矩。”
秦二嬸在一側(cè)道:“侯爺臨時趕過去,怕要多聚一會。”心下卻知曉,秦希澤對于陸良玉,倒極為看重。
話說著,便是見丫鬟來稟告,只道少夫人已到家,聲稱在家沾了些酒氣,要早點洗漱歇息。
“侯爺呢?”秦老太君關(guān)心地問道。
丫鬟搖頭道:“侯爺似乎有事,并未見一同回來?!?p> 秦二嬸皺眉道:“囑托府中去煮些醒酒湯,一會給少夫人送過去?!?p> 眼看著丫鬟領(lǐng)命是下去了,秦二嬸才嘆了口氣道:“良玉喝酒,可對于子嗣不好呀?!?p> 秦老太君語氣不爽道:“日后你要多多規(guī)勸她,我就不信,侯府這么多的規(guī)矩,還調(diào)教不出一個守禮的夫人出來?!?p> 秦二嬸搖頭道:“終究侯爺喜歡,我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平白跟侯爺生分了?!?p> 秦老太君眼神看向外頭,道:“我就不信,希澤能時時刻刻待在府中。”
那頭的彩蝶好不容易別了陸府的人回侯府,卻見自家小姐已沐浴完畢,換了新衣,披著頭發(fā),發(fā)絲看著還未全干。
眼下卻蹲在屋內(nèi)一腳,正在揉搓衣服,彩蝶一驚,忙上前道:“小姐,你怎么自己洗衣服?快,快停下,讓我來。”
見自家小姐臉上慌亂,隨即擺手道:“不必,彩蝶,我自己來,以前也洗過?!?p> 彩蝶這下有些難過了,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靶〗悖F(xiàn)在不比以前,你可是侯府的少奶奶,怎么能干這等粗活?”
便是聽得自己小姐尬笑道:“沒有關(guān)系,我一時也是閑來無事。”
彩蝶說著就要搶過衣服,被自家小姐推了開來,還是有些疑惑不解,只得垂淚道:“小姐嫌棄彩蝶了?”
邊說著,邊拿手絹擦眼淚,正經(jīng)人家的夫人,哪里會自己動手洗衣服。
陸良玉無奈,只得道:“真的沒事,我有些餓了,你去小廚房要些飯過來。對了,侯府的人問起就說我還有些醉酒?!?p> 彩蝶點點頭,才擦干眼淚退了出去。
陸良玉這才松了口氣,好險。
那頭陸良玉醉酒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侯府。陸良玉沒有等來彩蝶的晚飯,倒等來了那秦二嬸。
“我聽丫鬟說,你還有些醉酒,便讓人少了這醒酒湯,你快喝些?!鼻囟鹗切Σ[瞇地道。
陸良玉眼下一見醒酒湯就頭疼,只得擺手道:“我聞不慣這味?!?p> 此話一出,秦二嬸太陽穴一跳,卻也并未說話,反倒笑瞇瞇地道:“你且好好休息。對了,怎么不見侯爺回來?”
陸良玉眼神微微躲閃,道了句:“大抵朝中有事?!?p> 待到出了那陸良玉的門,秦二嬸直奔老太君的房門而去。
“你說的可是真的?陸良玉真的是懷了?”秦老太君臉上滿是喜色。
秦二嬸只搖頭道:“我也不敢確定,觀她似乎有些胃口不好?!?p> 說到此處,是看向了外頭,低聲附在老太君身側(cè)道:“不要怪我多想,陸良玉懷孕的時間怕有些端倪。”
此話一出,秦老太君眼神一震,皺起了眉頭,半晌才道:“你猜測的很有道理?!?p> 兩人方才成婚就懷孕,怕有些古怪在里頭。
“去,傳府中的大夫,讓他去看看少奶奶身子如何?!鼻乩咸?。
“是?!鼻囟饝?yīng)道,隨即聽得秦老太君道:“這秦家,還沒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幽??!?p> 不由得心下一顫,隨即低下了頭。
陸良玉這頭看著醒酒湯生厭,方才是往花盆里倒了一些,聽得外頭有人浩浩蕩蕩地進來了。
帶頭的自是秦二嬸,“我觀你似乎食欲不振,既不想喝那醒酒湯,就讓府中的大夫給你把把脈看看?!?p> 秦二嬸笑靨如花,容不得人拒絕。
陸良玉真佩服這些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動不動就招來大夫。當下也不拒絕,由著大夫把了把脈。
大夫屏氣凝神,陸良玉只覺身側(cè)的秦二嬸似乎比她還緊張,不過看看身子,有那么難嗎?
陸良玉見大夫沖著秦二嬸微微搖頭,隨即見秦二嬸立馬眉開眼笑。心下冷笑一聲,這秦府的人,真虛偽。
當下扶了扶額,問道:“大夫,可是有什么異樣?”
大夫恭敬地回答道:“少夫人身子安康,并無大礙。若覺得頭暈,歇息歇息便是了?!?p> 陸良玉才笑瞇瞇地道:“我就不送各位了。”
送走了秦二嬸同大夫,陸良玉心下便知,秦二嬸派人來檢查自己是否有懷孕。待看到自己并無身孕之際,松了口氣的樣子,怎么看,也不像一個真心關(guān)心侄子的賢惠嬸娘能做出來的。
更何況,她同秦希澤可從未同房,哪里會懷孕。秦二嬸這次,可有點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暴露了自己。
不知,秦希澤知曉,自己的這個好二嬸的真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