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季重予又來了?!?p> “讓他進(jìn)來?!?p> 天氣已經(jīng)越來越暖了,季重樓就穿了一件襯衣,外面是一件針織開衫。
他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喂魚。
季重予繞過影壁就看到他坐在輪椅上,手里端著一盤子魚食。
看起來十分悠閑自得。
“大哥?!?p> 季重樓沒有回頭:“不要再來燕回鎮(zhèn),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季重予停下腳步。
來燕回鎮(zhèn)幾天了,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季重樓的面。
“大哥,我真的是來接你回燕城的?!?p> 季重樓換了下一口缸繼續(xù)喂魚:“季懷遠(yuǎn)打算把靳家的財(cái)產(chǎn)吐出來了?”
季重予一怔:“靳家的財(cái)產(chǎn)……不是被你外公全部變賣捐出去了嗎?”
季重樓轉(zhuǎn)頭看了季重予一眼:“季懷遠(yuǎn)是這么跟你說的?”
季重予:“……”
“出去。”季重樓下了逐客令:“不許再來燕回鎮(zhèn)?!?p> “大哥,長輩的事我無權(quán)評價(jià),我只是覺得咱們不管怎么樣是兄弟,是一家人。你一個人在這燕回鎮(zhèn)住了這么多年,讓外人怎么看我們季家?”
季重樓眸色清冷:“外人怎么看你們季家,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也姓季?!?p> “……”
季重樓只是看著季重予,眼眸深邃。
他的神情分明依舊是冷漠的,但是季重予卻在他的注視下臉色漸漸發(fā)燙。
季重予想起壽宴上他看季妃兒的神情。
冷漠。
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而現(xiàn)在,他季重予也變成了笑話。
“大哥,我不想我們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太糟糕,所以我這一趟是專門來……”
季重樓打斷他:“我們不是兄弟,從一開始,我們就是仇人?!?p> 季重予目瞪口呆。
季重樓繼續(xù)喂魚:“你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季懷遠(yuǎn)和丁雪。”
學(xué)他們的什么季重樓沒有說,季重予也沒有問。
他甚至都來不及提治腿的事就又被啞叔趕出了重明居。
羅銳從廚房出來,“爺,季重予到底什么意思?真的是來接你回燕城?”
季重樓神色冰冷:“不如丁雪狠,又想在外人面前裝個仁義禮智信的君子樣?!?p> “那個叫阿凱的蠢貨一直在打探楚家小少爺?shù)氖?,估?jì)季家那邊又動什么心思了,要不要讓人盯著他?”
“不用?!?p> 羅銳想到一件事:“對了爺,最近來燕回鎮(zhèn)旅游的人越來越多,那些游客全都會到仁安堂買膏藥,跟打卡一樣。”
季重樓略一思索:“給上官去個電話,讓他出個投資燕回鎮(zhèn)的方案來?!?p>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羅銳笑了:“爺,肯定是小姐來了?!?p> 門外確實(shí)是池寶寶,她差點(diǎn)就跟季重予撞上了。
“今天早上是韭菜盒子,你嘗嘗,可香了?!?p> 啞叔已經(jīng)熬好了小米粥,池寶寶拿了四只碗。
羅銳趕緊把勺子搶過來,麻利地盛了兩碗粥端到餐桌上。
“小姐,你陪爺吃吧,我跟啞叔去外面吃?!?p> 池寶寶也沒管他們,只是好奇地問季重樓:“一直有個疑問,羅銳為什么一直喊我小姐?”
她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野丫頭,算哪門子小姐?
季重樓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即低頭吃韭菜盒子。
沒搭理她。
要是上官景在這里,他肯定會吊兒郎當(dāng)?shù)鼗厮骸爱?dāng)然是因?yàn)槟闶撬麄儬數(shù)膶氊惛泶癜。唤行〗汶y道叫太太?。俊?p> 池寶寶也不介意對方不吭聲,因?yàn)樗呀?jīng)看呆了。
明明是那么冷的一個人。
吃個韭菜盒子為什么會這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