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南找到樂初的時候,她已經(jīng)站在馬路牙子邊啃完了一個烤地瓜。
大熱天的哪來的烤地瓜?
抱著疑問,樂南上前給了樂初頭發(fā)一個大耳刮,直把樂初揉得炸毛才縮回手。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哪有你穿成這樣在馬路邊吃烤地瓜的?”
樂初啃完最后一口,才憤怒踹他:“把我頭發(fā)都弄亂了!”
樂南一躲,誒,沒踢著,笑得賊開心。
在她隱隱有繼續(xù)教訓(xùn)他的心理活動時,樂南主動開口:“我剛剛在里頭看見你那個姓白的朋友了?!?p> 樂初踹出去的腳迅速收了回來。
回頭看酒店門口,沒人。
“白時?在哪看到的?”
樂南下頜微抬:“當(dāng)然是酒店里面,他跟一個老頭子聊的挺開心,見到我了還問我你來沒來?!?p> 老頭子?
樂初第一反應(yīng)是那個被眾人簇擁著說給白老爺子選拍賣品的老爺爺。
“那你告訴他我來了嗎?”
樂南搖頭,滿臉正經(jīng):“我告訴他你被保安攔住不讓進,原因是你蹲在地上吃烤地瓜,怕放你進去酒店里都是地瓜屁,熏著別人?!?p> 樂初追著他打,兩人吵吵鬧鬧回了家。
出租車停到別墅路口,兩人下車慢慢往回走。
住得太高檔也不好,外來車根本不讓進。
忙活一整晚,樂初累的不行。
“哥,我走不動了?!币谝酝瑯烦踅^對不會說出這么矯情的話,但誰讓樂南是她哥呢?
樂南嫌棄看她一眼:“你這跟又不高,這么幾步路就走不動了?以前不幫外婆打漁曬網(wǎng)?。俊?p> 樂初氣得又想捶他:“這跟我鞋跟高不高又沒關(guān)系。還有,在外婆那我不用干活!”
樂初氣巴巴地走得飛快,她還是趕緊回去躺著吧。
樂南在后面笑著喊:“這不是走得挺快的嗎?”
“誒!你不幫外婆干活,吃什么喝什么?。渴遣皇呛_厸]有烤地瓜,你今天才這么意猶未盡捧著烤地瓜吃得香噴噴啊……”
烤地瓜烤地瓜!
樂初都要被他煩死了。
白時坐在車上,恰好目睹兄妹兩人的拌嘴日常。
老朝問他要不要停車,送樂小姐一趟?
白時看了眼不遠處的樂家:“不用了,讓他們慢慢玩吧,別打擾了?!?p> 不知情的樂初:不要啊!求求你們載她一程吧!
車子經(jīng)過二人,又很快駛過。
這一帶的路燈很高,投影到二人身上,多了神秘靜寂的色彩。
被樂南煩了一路的樂初回到家,將林師與賣給她的鞋以及借的禮服都收好,又不情不愿找樂南這個騷包要了卸妝水和卸妝棉,按照說明書卸好妝后趕緊洗個澡,倒在床上就閉上了眼。
樂南洗完澡,看到自己床頭放的今天從拍賣會上拍下來的小手辦,突然意識到哪不對勁。
樂南敲了好幾下門,樂初已經(jīng)睡死過去,完全沒聽見,他徑直進來,開燈。
“睡什么睡?這么早起來嗨!”
樂初:……
我殺樂南!
被子被他一把掀開,樂初被他揪起來:“你的三萬五項鏈呢?”
樂初有點迷瞪:“???”
“我說你項鏈?zhǔn)遣皇锹湓谀橇耍炕貋淼臅r候也沒見你戴著?”
樂初眼神躲閃:“我送人了?!?p> “送給誰了?沒想著你這么大方啊!三萬五的東西說送就送?我那手辦便宜,才兩萬,你給我報銷了唄!”
樂初滿臉幽怨:“沒見過你這么厚臉皮的?!?p> “送誰了?樂西?”樂南絲毫不覺得自己厚臉皮,暫時也只能想到樂西了,猶豫一瞬,“林師與?”
時間靜止了一瞬。
隨后房間里爆發(fā)出樂南的痛心疾首:“不是吧真是林師與?就為了感謝她?我都沒送過她這么貴的東西,你居然捷足先登……”
樂初耳膜都要炸裂了,也不知這房子隔音怎么樣,可別被別人聽見:“行了行了行了,不是樂西也不是林師與,我還給江太太了?!?p> 樂南氣得耳朵立起來,樂初急忙拉住他:“江太太給我錢了,嗯,四萬。”
她夠誠實了,實話實話。
樂南半信半疑:“你還掙了?江太太不就是討厭那條項鏈才拿出來賣?又怎么會心甘情愿買回去?”
樂初嘆息:“女人心你莫猜,也別告訴別人啊,這是我跟江太太的約定?!?p> 眼看她要倒回去繼續(xù)睡,但樂南這個人不弄明白八卦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又拉她:“快說!”
“從前沒覺著你好奇心這么重,怎么跟你熟了之后……”
有點毀形象呢?
樂初把自己了解到的告訴了他,樂南再三保證自己不會說的。
樂初放心點頭。
樂南這個人,雖然不太靠譜,但說到能做到,就像當(dāng)初帶她去開學(xué)報到……盡管是不走尋常路,但好歹換了個法子做到了就行。
樂初睡下了,樂南關(guān)上燈,一開門,與門口的樂西來了個對視。
……
樂西回到房中,心中驚奇不已。
江太太居然是喜歡項鏈的?
那她之前的做派……
人人都傳江太太是嫌棄項鏈,有忌諱在里頭,這才拿出來拍賣,卻不想人家將母親的遺物珍惜得好好的。
豪門里的戲真真假假,可樂初怎么會知道?她又是怎么提前知道江太太的事情?又如何猜到江太太的心思?
樂西有一瞬間冒冷汗。
那她背地里對樂初做的那些事……她是不是都知道?
樂西莫名緊張,看了眼藏起林師與筆記本的地方。
第二日,樂初收拾好東西,一到學(xué)校就將林師與借給她的筆記本都還給了她。
樂初一身軍訓(xùn)服,還戴個花花綠綠的帽子,臉上擦了防曬,此刻有點泛油。
林師與笑著給她補了氣墊:“這個聞了應(yīng)該不容易打噴嚏?!?p> 樂初羞得臉紅,樂南在一邊直皺眉。
林師與都沒對他這么好過。
“行了行了!你教官都要被你的花容月貌感動得不敢訓(xùn)你了?!?p> 樂初瞪他一眼。
林師與笑著讓她快去操場集合。
禮袋不用翻看也知道里頭是裙子,可這筆記本……
“不對啊?!?p> 樂南離開的腳步一頓:“怎么了?”
“沒事?!绷謳熍c又找了一回,確定少了一本。
雖說是初三的沒什么用處了,但她是個很愛惜自己勞動的人,別看是一本厚厚的整理好的筆記,就是一支用來記過筆記的筆芯,她也完好無損地收集起來做成各種藝術(shù)品了。
更何況借出去的筆記少了一本……
樂南已經(jīng)從她的反應(yīng)看懂:“她弄丟了?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