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閉少女現(xiàn)場,松田安平不著痕跡地笑了一下,就滿臉冷漠抱著灰原哀向麻生成實家的方向走去,成實哥這么善良的人,應(yīng)該不會放任一個可憐無助的小女孩不管吧?
他要帶我回去繼續(xù)關(guān)起來嗎?灰原哀一想到這,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但走著走著,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琴酒,什么時候喜歡噴香水了?還是這么……好聞的香水。
不對,他不是琴酒,會噴香水的,又是專門來救我的人,最有可能,是安尼塞爾,反應(yīng)過來的灰原哀瞬間就知道抱著她的人是誰了。
她不禁松了口氣,安心地窩在松田安平懷里睡覺。
所以這該死的香味就很煩,感覺到灰原哀已經(jīng)放松了的松田安平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剛剛才發(fā)現(xiàn)宮野志保失蹤了的組織成員們,便扭回頭,快步離開。
四十五分鐘后,已經(jīng)換成了“所司和”裝扮的松田安平抱著灰原哀鬼鬼祟祟地打開門,輕手輕腳地打算走進(jìn)房間。
“你去哪了?”剛好起來上廁所的麻生成實有些奇怪地問道。
“啊,去救了個人回來?!彼商锇财降皖^看了一眼懷里的灰原哀,又有些尷尬地看著麻生成實。
“需要幫忙嗎?比如幫她洗澡?”麻生成實非常自然地伸手接過灰原哀。
我?guī)突以丛璐_實不太好,不如交給麻生成實,“多謝啦?!彼商锇财诫p手合十感謝道。
麻生成實不在意地?fù)u了搖頭,抱著灰原哀走進(jìn)洗手間。
“我去拿幾件她能穿的衣服?!彼商锇财阶哌M(jìn)房間,從空間拿出了幾件之前放在柯南家的女童裝,再找一個箱子裝起來,放在洗手間門口。
十分鐘后,出來找換洗衣服的麻生成實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松田安平放的箱子。
所司和居然有準(zhǔn)備衣服?麻生成實表情古怪地眨了眨眼,再打開箱子看了一眼,便送了口氣,拿著箱子回去洗手間給灰原哀穿衣服,再抱出來,找了一顆退燒藥給她服下。
早上七點,灰原哀掙扎著睜開眼,只看見簡約的家具,和白色的墻壁。
而沒有人。
“喂!安尼塞爾?”他不會是把我丟到那個賓館里了吧?灰原哀莫名擔(dān)憂地抓著被子。
“怎么了?小妹妹?”麻生成實聞聲趕來。
“誒?沒,沒什么。”看見是個陌生人,灰原哀愣了一下,抿著嘴扭過頭去。
“如果你要找哥哥的話,可以出門右轉(zhuǎn),敲門叫醒他就好了?!庇X得她有些怕生的麻生成實善意地提醒完,便繼續(xù)做早飯去了。
“哥哥?”灰原哀疑惑地眨了眨眼,掀開被子,跳下床,站在麻生成實所說的那扇門猶豫了一會,才輕輕地敲了敲門。
無人應(yīng)答。
依那個很溫柔的人說的話,他還在睡覺?灰原哀再次敲了敲門。
同樣是熬夜黨,放過我好不好?一點也不想起床的松田安平用被子堵住耳朵,繼續(xù)睡覺。
“我進(jìn)來了。”灰原哀打開門,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一眼,又有些無語地虛著眼,居然真的在睡覺,真是個懶蟲。
“起床啦?!庇悬c害怕松田安平生氣的灰原哀一邊小聲地喊道,一邊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被子,不知道安尼塞爾帽子下是怎么樣的,應(yīng)該,很好看吧。
“讓我再睡一會吧~”松田安平無奈地從被子里露出頭,懶洋洋地哀求道。
“誒?!”灰原哀在看見眼前這張少年的臉時愣了一下,又恍然大悟,難怪會是“哥哥”!看起來好年輕,好像和我差不多,還比我小。
“灰原哀,你先和成實哥一起吃早餐吧,我再睡會?!彼商锇财秸f完就又縮回被子了,話已至此,宮野志保這么聰明的人應(yīng)該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就不,”灰原哀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我就要和你一起吃早餐。”
我現(xiàn)在把她丟出去還來得及嗎?“別折磨我了……”松田安平有氣無力地回道。
“噗嗤,咳,快起床!”見他這樣,灰原哀就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完又自覺尷尬地咳嗽一聲,滿臉嚴(yán)肅地喊道,奇怪,這個少年的聲音真的讓人很放松,既溫柔又歡快。
“不要啦~”松田安平撒嬌般回了一聲。
“好吧?!币呀?jīng)滿足了自己對“哥哥”的好奇心的灰原哀乖巧地走出房間,并順手關(guān)了門。
怎么突然這么乖?松田安平百思不得其解地想了一會,便閉上眼睛睡覺。
然后在九點的時候,松田安平再次得到了灰原哀的喚醒“服務(wù)”。
“你想怎樣嘛……”松田安平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安尼塞爾,是你的誰?”覺得沒有人會穿著偽裝睡覺的灰原哀有些緊張地問道。
“一個朋友,怎么了?”松田安平淡定地回道。
“朋友么……那個成實哥他認(rèn)識安尼塞爾嗎?”灰原哀咕噥了一句,又滿臉好奇地問道。
“不認(rèn)識?!彼商锇财椒浅9麛嗟?fù)u了搖頭。
“所以……”灰原哀欲言又止。
“主導(dǎo)人是我哦?!彼商锇财角纹さ卣A苏Q?,走下床,跑進(jìn)洗手間刷牙洗臉,留給灰原哀充足的腦補時間。
“所以他是聽你的話的嗎?”當(dāng)他拿著早餐回來房間后,灰原哀便這樣問道。
“差不多吧?!彼商锇财酵崃送犷^,非常佛系地說道。
“沒想到一個大人居然聽你——一個小孩的話?!被以в贸赡耆说恼Z氣說道。
說得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小孩一樣,松田安平虛著眼俯視著灰原哀,試圖讓她明白自己目前的身高。
“那個,你到底多高?”灰原哀看著比自己高了許多的松田安平,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
“一米七快一米八而已?!彼商锇财奖砬轵湴恋鼗氐?。
莫名可愛是什么鬼?為什么安尼塞爾會認(rèn)識這樣的人?灰原哀扭過頭去,在地上尋找頭發(fā),話說,這個少年會不會就是昨天那個假扮成琴酒嚇唬他的?
灰原哀蹲下去撿起松田安平掉在地上的白頭發(fā),仔細(xì)端詳。
“怎么了?”松田安平低頭看著灰原哀。
“你跟琴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嗎?”灰原哀看了看松田安平那和琴酒竟有一分相像的臉,又看了看手里的白毛。
松田安平笑而不語,雖然我捏臉的時候確實有參考琴酒,但如果你認(rèn)識安室透,你會覺得我更像他的,只是膚色差別太大,暫且沒人看出來罷了。
“我不會剛出虎穴,又入狼口吧?”灰原哀開玩笑般說道。
“你覺得我和成實哥像狼?晚上會“嗷嗚~”?”松田安平裝傻充愣。
“……沒準(zhǔn)呢?”灰原哀沉默了一會,又歪著頭說道。
“隨便你怎么想?!彼商锇财綗o所謂地聳了聳肩,拿出手機玩。
灰原哀有些好奇地湊過來看。
看著看著,她突然問道:“你可以幫我弄臺手機嗎?”
“諾?!彼商锇财较褡兡g(shù)一樣從空間里拿出一部手機和手機卡,雙手遞給灰原哀。
灰原哀見狀,也禮貌地用雙手接過,然后對她手里的觸屏手機干瞪眼。
“怎么了?”松田安平憋著笑問道。
“你幫我裝卡吧,我不會?!被以Х浅C智地把手機和卡塞到松田安平手里。
“好吧?!彼商锇财窖b作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從口袋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卡針,戳了一下手機上的一個小眼,卡槽便彈了出來。
“現(xiàn)在社會里都是用這種手機了嗎?”灰原哀有些好奇地看著松田安平那熟練的操作。
“不,現(xiàn)在是市場上有的買,但是很少人知道?!彼商锇财綋u了搖頭。
“為什么?”灰原哀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可能是因為沒打廣告?”松田安平也有些不理解地摸著下巴說道。
“也許吧,畢竟這么好這么方便的手機我居然不知道。”灰原哀一邊打開手機,一邊嘆道。
“琴酒的手機不就是觸屏的嗎?”松田安平裝作疑惑地問道。
“是確實是,但是我又跟他不熟……”灰原哀有些不自然地扭過頭去。
“我聽安尼塞爾說,你的父母和他認(rèn)識???”松田安平微笑著說道。
“我的父母認(rèn)識他又怎樣?”灰原哀生氣地反問道。
“他認(rèn)識你父母,他就會照顧你一二啊?!狈路鸨凰龂樀搅说乃商锇财叫÷暤卣f道。
“他才不會,他是沒有感情的人,只會殺人,干壞事,哪怕要殺的人是婦孺,他殺起來也不會眨一下眼。”灰原哀有些激動地控訴道。
“真的嗎?”松田安平盯著灰原哀的眼睛問道,“十幾年相處也沒有辦法讓他在對你下手時有一絲猶豫嗎?”
灰原哀抿了抿嘴,沉默地看著他,眼神里寫著肯定。
松田安平搖了搖頭,篤定地說道:“如果他真的沒有一絲猶豫,你已經(jīng)死了?!?p> 灰原哀怔了一下,“為什么?”
“他殺你的機會很多,發(fā)現(xiàn)你逃跑時可以,勸你放棄叛逃的時候可以,他甚至可以不用出面,往毒氣室里面投入毒氣就可以殺你,但是他沒有,我現(xiàn)在再問你一遍,十幾年相處,真的可以讓他在殺你時一絲猶豫都沒有嗎?”松田安平凝視著灰原哀的眼睛。
灰原哀不吭聲了,琴酒好像確實猶豫了,他舉起槍對著她時,沒有直接扣下扳機,而是用冷冰冰的眼神凝視她許久,讓原本就近乎崩潰的她更加崩潰,但在最后,他還是收起了槍,沒有殺她。
也許他只是因為我是個重要的科研人員,而不是像這個少年說的那樣,因為感情,灰原哀冷靜地思考著,渾然不覺她的內(nèi)心對琴酒已經(jīng)沒有那么害怕了。
“現(xiàn)在覺得好受多了嗎?”松田安平笑著摸了摸灰原哀的頭。
“果然是在安慰我的嗎?”灰原哀不禁虛著眼看著他,“還好我沒信。”
“有的人確實很冷酷,可是嘛,再冷酷無情的人,心中也有一片凈土放著一個人,而那個人,可能是愛人,可能是朋友,亦或是敵人?!薄办覝帧彼商锇财讲[著眼解釋道。
“為什么可能是敵人?”灰原哀滿臉不解。
“就好像,華國武俠小說里的那種唔……互相是一生之?dāng)车娜?,他們就喜歡斗來斗去,明明很討厭對方,但是真的殺死對方時又覺得很難過,畢竟,”松田安平停頓了一下,“敵人才是最了解你的呀,他知道你喜歡什么,知道你在乎什么,知道你會想什么,你說,他是不是最了解你的人?”
“確實是,琴酒知道我喜歡普達(dá)拉皮包,知道我在乎姐姐,知道我肯定會想著怎么救姐姐?!被以Р唤麌@息。
“沒辦法啦,對了,你喜歡藍(lán)莓果醬嗎?我們?nèi)ベI些回來吧?”松田安平說完便用希翼的眼神看著灰原哀。
“我們?”灰原哀有些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問道。
“對呀,有什么問題嗎?”松田安平裝作不解地問道。
“可是,萬一被組織的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灰原哀滿臉擔(dān)憂地說道。
“不用擔(dān)心的啦,我會保護好你的?!彼商锇财讲辉诤醯財[了擺手。
“可是……”灰原哀欲言又止。
“啊吶,帶上帽子就好了?!彼商锇财竭f給她一個鴨舌帽。
“好吧?!被以@了一口氣,沒人想到我會變小的,應(yīng)該。
十五分鐘后,松田安平牽著灰原哀來到商場門口。
“好多人啊,今天什么日子???”松田安平好奇地東張西望。
“可能是搞活動吧?”灰原哀也帶著口罩隱晦地觀察四周。
可惜她現(xiàn)在太矮了,只能看到一條又一條腿。
萬一丟了就難找了,灰原哀不禁用力抓緊松田安平的手。
“好疼,怎么了?”松田安平縮了一下手,又低頭問道。
“人太多了。”灰原哀低聲回道。
“什么?”聽不見她在說什么的松田安平索性把她抱了起來。
“誒?”灰原哀有些懵。
“我剛才聽不見你在說什么,所以就把你抱起來了?!彼商锇财浇忉尩馈?p> “我剛才只是說人太多了而已……快放我下來。”灰原哀虛著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