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升起,一抹暖陽剛好照在少女身上。
張大娘思量一會(huì)兒,伸手抽了一張銀票出來,無奈道:“那我就收這一百兩,多的我一分不要。”
這一百兩,說實(shí)話,她一輩子肯能都掙不了那么多。
不管多少,她肯收溫若棠都覺得是好事,不至于心里忐忑,她笑:“好,那大娘仔細(xì)收好,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來說?!?p> 相處下來,張大娘這個(gè)人還是十分可靠的。
“好說,好說。”張大娘拽緊銀票,警惕的探頭出門口看了一圈,才道:“那你做飯吧,這銀子帶身上容易出事,我先回家?!?p> “好?!?p> 她走后,溫若棠重新淘米熬粥,有紅薯,直接切成塊跟米粥一起熬。
柯子嶺的活再有一天就可以完工,溫老三吃了飯就跟一起來的顧永興去了柯子嶺,沒來的顧家老二陪他媳婦去了鎮(zhèn)上尋大夫。
別人家的事情,也不好過問太多,溫若棠聽了一耳朵就作罷。
上午,她爹跟顧叔圍籬笆,溫若棠帶著鋤頭去把溝里的草全部清理了一遍,又給菜澆了水,很快就到中午。
午飯顧叔依舊回家吃,為了下午早點(diǎn)收工,溫老三午睡養(yǎng)精蓄銳。
倒是云娘,喝了絲瓜湯,有點(diǎn)撐,坐在院子看溫若棠洗雞圈。
兩只雞羽毛光滑,個(gè)頭肥碩,安安靜靜的蹲在云娘腳下,跟成了精似的,也不怕生。
沖了三四趟雞圈,溫若棠才停了手。
“后院的豬圈建起來了,也不知會(huì)不會(huì)有人賣豬仔?!?p> 后院的豬圈雖不大,好歹能養(yǎng)個(gè)一兩只,不至于空著,溫若棠嘀嘀咕咕,打井水上來洗手。
云娘輕聲細(xì)語:“賣肯定有人賣,早晚的事情,要是你想問,可以問問老宅......”
提到老宅,云娘察覺自己說錯(cuò)話,立馬住了嘴,有些不安的捏著手指。
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溫若棠哪會(huì)不知她突然提起老宅是什么意思。
她爹雖然表面對(duì)老宅不聞不問,但從溫老大干的那事就知道,其實(shí)心底還是在意的。以前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家也分了,親也斷了,但那血緣羈絆還在。
而且現(xiàn)在她爺、奶都不管事,她爹心里的怨恨也消散不少。怨恨一減免,心中難免不是滋味。
所以云娘才會(huì)提老宅,既然豬仔都是要花錢買,何不如問問老宅的人,要是賣這筆錢也能給到他們手里。
夫妻同心,云娘這般想,溫老三的想法定也跟這差不多。
溫若棠自詡不是圣母,只當(dāng)沒聽見這句話,沒應(yīng)聲。
籬笆之事還沒有個(gè)說法,又去買老宅的豬仔,實(shí)在膈應(yīng)。就算買了豬仔,她也不會(huì)舒坦。
試探?jīng)]有得到回應(yīng),云娘沒有再說,而是轉(zhuǎn)移話題:“柯子嶺今日完工,你顧叔一直在這幫忙,今晚就讓他們留飯,到時(shí)候棠棠可要辛苦一些,備些菜。”
“曉得了,娘,這事別操心。”溫若棠說。
云娘點(diǎn)點(diǎn)頭,肚子舒服些,才打了一個(gè)哈欠,準(zhǔn)備回房睡覺。
就在此時(shí),有說話聲在院外響起。
“就是這,你等等,我去喊門?!?p> 這話一落,院門就被人輕輕拍響:“溫老三家的,在家么,我是李大娘!”
李大娘?
溫若棠跟云娘對(duì)視一眼,兩人眼底都是疑惑。
平日里除了把脈外,跟李拐子家是沒其他來往,怎么這會(huì)兒李大娘突然登門了?
不明所以的溫若棠打開院門,臉上掛著明艷的笑:“大娘,這大太陽的你咋來了?”
“棠棠,你在家?。 崩畲竽镄Φ囊娧啦灰娧?,上下打量她一番,把身后穿著紅色大褂頭戴紅花的婦人拉過來:“你看看這模樣,我沒說錯(cuò)吧。”
那婦人亮著眼睛,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她一番,最后還留在溫若棠的胸脯上定了定,隨后才收回視線,滿意的點(diǎn)頭。
“這是?”溫若棠微微蹙眉,冷眼瞥了一眼紅衣婦人,有些不悅。
這婦人的眼光好似在菜市場挑豬肉似的。
“棠棠,你娘呢?”李大娘并沒有回答她,反而湊近去,擠開了門,目光一掃就看到了云娘,立馬扭身進(jìn)去:“哎喲,云娘啊,你好福氣啊?!?p> 她進(jìn)去了,溫若棠也不好在把人揪出來,只好讓開身子,讓紅衣婦人進(jìn)去院門。
云娘只好給她們搬好凳子坐下,這才細(xì)聲問:“大娘,您在說什么,什么好福氣?”
她掃過一側(cè)的紅娘,嘴唇微微抿著,伴做不懂。
“這......”李大娘傻眼了。
這穿著紅衣帶著紅花的,棠棠不懂咋云娘還不懂呢?這一看就是媒婆啊,還是故意的?
“哎喲,這不就是當(dāng)年給你大哥閨女春秀做媒的那個(gè)紅娘嘛,你咋不記得呢。”李大娘咳了咳,輕聲解釋。
說起春秀,云娘多看了這紅娘一眼,說:“就是把好端端的黃花閨女做媒去嫁給五十多歲老頭的那個(gè)?”
“......”
溫若棠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她娘說話從不夾槍帶棒的,怎么今兒提起春秀突然就變了似的。
這句話也成功讓紅娘沉了臉,李大娘干笑打圓場:“這都......這都幾年前的事情,過去了,呵呵?!?p> 云娘神色淡淡,到底是沒有在開口。
李大娘臉都笑疼了,使眼色給紅娘,紅娘這才提著嗓子說:“聽聞你家閨女也快滿十五了,之前因?yàn)榘V傻無人問津,如今雖說好著,但誰也保證不了今后還傻不傻?!?p> “我呢,也是因?yàn)槔畲竽镆粋€(gè)勁兒的說,才過來走一趟。雖說這傻病不太好,但這樣貌還是可以的,配隔村的秀才勉強(qiáng)配的上?!?p> “你們要是有意,那就幫你們活絡(luò)活絡(luò),人家一秀才,也不委屈你們,說起來還算是你們高攀?!?p> 話里話外,把溫若棠說的一文不值。
云娘越聽胸口起伏越大,等她說完,整個(gè)臉已經(jīng)冷了下來,她咬牙道:“你真是嘴里吐不出一句讓人舒服的話來,我家棠棠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算什么東西!”
李大娘一呆,愣愣的看著她,顯然是沒想到柔弱的云娘會(huì)說這么犀利的話。
那紅娘被說的臉紅耳赤,也有些惱:“怎么,還怪我說話難聽,你家閨女癡傻早就傳遍了,又不是今日才說?!?p> “再說,當(dāng)初她奶還要賣掉她呢,要是賣掉了,如今哪里還能找著秀才去嫁,做夢呢!”
“真是狗咬呂洞賓,呸?!?
辭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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