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樓臺,繁花錦簇,池魚嬉戲,中央還有個小亭子。
溫若棠眨了眨眼,朝亭子走去。
走近才發(fā)現(xiàn),亭子的圍欄凳上,躺著一個渾身繞滿靈氣的六七歲小孩,雙目緊閉,長得虎頭虎腦。
越看,溫若棠越心驚。
幾天不見,胖小子長這么大啦?
喚了他幾聲也不見醒,一肚子疑惑溫若棠無從問起,只能等胖小子醒來才問個究竟。
出了神識,溫若棠安心的睡了。
夜,越來越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突然蹦出一朵火花,轉(zhuǎn)眼即逝。
雞啼,夢碎,溫若棠睜開了眼。
外面天還是蒙蒙亮,溫若棠穿衣,打開了房門。房門打開的一瞬,猝不及防一張大臉出現(xiàn)在眼前,溫若棠想也沒想一拳揮了過去。
“嗚——”
被打一拳的的悶哼出聲,猛的退了好幾步,捂住受傷的右眼,幽怨的看著她。
“姐姐。”
這聲音比胖小子還要委屈,溫若棠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干笑:“是你啊?!?p> 麻蛋,一開門一張大臉突然伸過來,是個人都害怕嘛。
她這是正當(dāng)防衛(wèi),無心之舉。
“姐姐以為是誰?”小七走到她跟前來,委委屈屈的低頭看她。
“沒?!睖厝籼牟幌牖卮疬@種問題。
她不喜歡那種被興師問罪的感覺,所以直接越過他,自顧自洗漱。
小七委屈了一陣,見溫若棠不搭理他,扁了扁嘴,放下了手立在一邊。
后背傳來譴責(zé)一樣的目光,溫若棠面無表情地洗漱完,一回身嚇一跳。
“我剛才是打你眼了?”
疑問句又是肯定句。
只見小七白凈的臉上,右眼一個拳頭大小的黑印,貼在了上面。而造成黑印的主人,嘴角居然揚起了一抹笑。
“姐姐,你說呢?”小七繼續(xù)委屈。
“對不住,對不住,我絕對不是故意的?!睖厝籼拿κ掌鹦Γ車烂C的板著臉,但是眉毛高挑。
她那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又極其無辜的話語,小七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句,沒多說。
時間還早又要去柯子嶺,溫若棠挑起水桶,就要出門。
“姐姐,我也去?!毙∑吡ⅠR跟了上來。
溫若棠嘴角噙著笑,高興的點頭:“那就把鋤頭帶上,跟我來吧?!?p> 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等到了柯子嶺,溫若棠接過他的鋤頭,給他示意了一番怎么除草后,讓他自己去動手。
小七拿著鋤頭傻眼了。
溫若棠笑:“還不會嗎?那我再教你一遍。”說著又要拿過鋤頭。
小七手一擋,搖頭:“我、我學(xué)會了!”
不就是除草嘛,他也會,千萬不能讓姐姐以為他干不了活!
說完就開始動作生疏的開除草,一邊除草一邊忐忑地看著溫若棠。
不過溫若棠沒怎么注意他,她的目光被長得又大又嫩的白菜吸引了。
昨天看著都沒開這么大,一晚過去跟打了催生素一樣的,噌噌噌的往上長,都可以賣了。
還有那些茄子,苦瓜,絲瓜之類的,都已經(jīng)開始結(jié)果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一片菜園都瓜熟蒂落。
今天上鎮(zhèn)有別的事,不然這些白菜可以割了送去君怡酒樓。罷了,今天就不給他們澆靈泉水。
兩人分工合作,這一塊兒區(qū)域很快就完工,天已經(jīng)漸漸亮了起來,溫若棠領(lǐng)著他回了家。
早飯熬的是紅薯粥,昨晚沒吃幾口飯的小七,喝了三大碗才作罷。
溫老三照常跟顧家兄弟上山砍柴,云娘在家縫縫補補,照料家禽。
溫若棠換了一身干凈點的衣裳,領(lǐng)著一頭霧水的小七,上鎮(zhèn)去了。
“姐姐,我們這是去哪啊?”走了一段路后,小七體力不支,叉著腰氣喘吁吁的問。
“上鎮(zhèn)上去。”溫若棠說。
“啊,是那種可以買很多東西的鎮(zhèn)子嗎?”小七說。
“是的,到了就知道了?!睖厝籼牟亮讼潞梗恢圹E的看了眼他。
這人,看著壯實,怎么體力這么差?喘氣比自己還厲害。
小七嗯了一下,快步跟上她的步伐,沒在浪費口水。
不過在溫若棠看不見的地方,他嘴角突然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很快就被他壓下去。
因為小七的原因,溫若棠特意放慢了腳步,一個半時辰才進了鎮(zhèn)。
他們一進鎮(zhèn),就吸引了目光。
女的穿著樸素但容貌靚麗,男的......雖然熊貓眼、衣服臟污,但那渾然天成的五官一看就是美少年。
“阿湛,你看那!是那田螺姑娘么?”
司敏依舊晃著他的山水墨畫折扇,用手肘碰了碰殷湛,有些興味。
因思敏的到來,衙門沒什么事,殷湛特意請了幾天假,陪司敏逛街聊天玩盡興。
他嘴里的田螺姑娘,殷湛這兩天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遍,此刻聽他再次提起,冷淡的抬了抬眸子,望了過去。
碰巧就見那兩人說著什么,隨后少年的手輕輕的拉住了溫若棠的袖口,笑的無比滿足。
殷湛見溫若棠朝他‘溫柔’一笑,心突然有些不適。
“是她?!币笳空Z氣突然冷了下來。
司敏折扇一收,眼睛一亮,立馬快步走向他們。
“走,去說兩句。”
他盼了幾天的田螺姑娘,終于再見,他必定要把握機會認識一番。
若是以往,殷湛必定會出言阻攔不合規(guī)矩,現(xiàn)在卻抿著唇,跟在司敏身旁,默認了他的行為。
司敏故意把自己腰帶上的荷包丟在溫若棠的腳下,隨后低頭一臉焦灼的尋東西。
洗的發(fā)白的繡花鞋踩在鮮艷的荷包上,溫若棠頓了頓,彎腰撿了起來,眉毛高挑,嘖了一聲。
這荷包里銀子不少啊。
“姐姐,這是誰掉的嘛?”小七好奇的往腳下看了幾眼,問道。
“應(yīng)該,是吧?!?p> 她看前面有人低頭在尋東西,溫若棠上前幾步,問道:“您是在找荷包嘛?”
“姑娘,你如何知道?莫非你撿到了在下的荷包?”司敏心中贊賞,表面一副焦急模樣。
“你荷包花紋可記得?”
“紫蘇流云,上面繡著一個司字!”
拿出荷包對比一下,對得上,溫若棠把荷包遞過去:“你確定下?!?p> 司敏往懷里一揣:“在下信姑娘為人,敢問姑娘……”
人群突然躁動。
“殷湛!”溫若棠突然見到什么稀世寶貝一樣,“你怎么在這?”
她不是故意打斷司敏的話,而是人群突然嘈雜了起來,溫若棠不經(jīng)意一掃,見到了殷湛!
辭舊意
夢中情人出場該有的牌面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