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示威與施恩

　　李莊妃眼疾手快，上去迅速打掉了朱由檢手中的物件，并警告道。

　　“那是邪物，小孩子不能碰?！?p>　　朱由檢年齡小，信以為真，吐了吐舌頭，趕忙把雙手在衣服上使勁擦了擦，才作罷。

　　朱由校走過去伸手去撿，李康妃情急之下趕忙說道：“陛下，那是臟物，碰不得?！?p>　　其他嬪妃也是一臉惱羞的樣子。

　　朱由校笑了笑，還真當自己是小孩子呢。

　　隨手從地上把掉落在地上的物件撿了起來，端詳了一眼，雖然不知道此物叫什么名字，但是看其形狀，和眾嬪妃臉頰緋紅的樣子，其用途便已經猜了出來。

　　從包裹里又翻了翻，還發(fā)現(xiàn)了幾冊春宮圖，著實令人血脈膨脹。

　　朱由校干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說道。

　　“以后這類書和這個......”

　　“陛下那是角先生?！?p>　　旁邊一個小太監(jiān)看到陛下不認識此物，趕忙討好般在旁邊提醒道。

　　卻引來旁邊一眾嬪妃的干咳聲。

　　朱由校瞪了那小太監(jiān)一眼，你還真是個太監(jiān)啊，見識到是不少。

　　“諸如此類的，都直接銷毀了吧，不用再留了。”

　　接著，一個個包裹被打開，里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真不少。諸如各宮已經丟失了幾年的寶物盡皆在里邊找到，物歸原主。

　　還有禁書，巫祝，各種藥物等等。

　　朱由校令眾人將這些東西分門別類，統(tǒng)計好，又一一與跪拜在地上的太監(jiān)宮女們對應，記載下來。

　　這時，一小太監(jiān)將一疊紙恭恭敬敬的交給了朱由校。

　　“陛下，這是搜查時發(fā)現(xiàn)的銀票，奴婢已經全部登記造冊?！?p>　　哦？朱由校眼睛一亮，拿過來看，隨口問道。

　　“一共多少兩?。俊?p>　　“一共五十八萬四千三百一十二兩四錢六分?！?p>　　朱由校接著問道。

　　“就這些了嗎？”

　　小太監(jiān)慌張之下，趕忙跪在地上，說道。

　　“陛下，三隊人輪番搜查，小的們絕不敢私自吞沒啊?！?p>　　朱由校也知道自己那樣的安排私自吞拿的幾率已經降到最低了，隨又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監(jiān)看到朱由校并沒有為難他，心下松了口氣，回道。

　　“回陛下，奴婢名叫劉時敏。”

　　劉時敏？這名字一聽就是有學問的大戶人家起的，隨又對這小太監(jiān)的身世有了一絲興趣，問道。

　　“你是哪里人，怎么會來到宮里當差？”

　　劉時敏沒想到自己會受到陛下的關注，激動之下不敢怠慢，連忙回道。

　　“奴婢南直隸定遠人，世襲延慶衛(wèi)指揮僉事，一日奴婢夢到自己單手托起了即將西下的落日，但奴婢的影子在落日下卻是個‘大’子。故自宮，機緣之下來到宮里當差?！?p>　　朱由校聽完對方的解釋后，有些不可置信，這也太魔幻了吧，只因為一個夢便自宮，來宮里當宦官了？

　　是個狼人。

　　朱由校點點頭，表示接受了對方的理由，卻恍惚間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故事和這個名字，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

　　不一會，各種臟物已經登記造冊歸類完畢，據報。

　　宮中失竊案最近十年間共計二百八十六起，涉案人員一百二十三人，涉及偷盜物共計一千五百六十二件。

　　宮中私藏巫祝，和各色藥物等，共計涉案人員四十三人。

　　宮中私藏禁書，角先生等淫物，共計七十二件。

　　當所有物品全部清點完畢，人物也已一一對正后，園子里立馬哭聲求饒聲一片。

　　其中不乏各宮嬪妃身邊親近的貼身丫鬟和太監(jiān)，紛紛向各宮嬪妃求饒求情，以期能夠讓朱由校網開一面。

　　可是各宮嬪妃和朱由校大多不甚熟悉，更何況搜查出來的各種臟物有很多便是從各嬪妃宮中搜查出來的，自身尚且難保，后果未料可知，怎么會主動開口求情呢。

　　很多嬪妃自從十五六歲便被選進了宮里，除了開始被先帝寵幸過幾次之后，便再無人問津，每天在深宮大院里過著牢獄般的生活。

　　在這種父母親人遠在天邊，宮里又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尷尬處境中，隨其一同進宮的貼身丫頭便是這些嬪妃們最親近的貼己人了。

　　此時，看到對方落了難，而自己的前途又不明，各個嬪妃們也掩面低聲哭泣起來。

　　頓時，滿園的的哭聲響成了一片，知道的不會誤會，不知道的還以為宮里又有誰駕崩了呢。

　　這就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啊，情與法總是難以抉擇。

　　剛剛乾清宮里諸監(jiān)檔頭哭，現(xiàn)在外邊各宮太監(jiān)宮女又哭。此時朱由校被這些事情搞得有些心煩意亂。

　　“都住嘴！”

　　朱由校一聲大喝，哭聲頓時小了很多，有的一時剎不住車，拼命捂著嘴，顫抖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哭聲終于小了后，朱由校挑了幾個所涉案情重大者，直接下令亂棍打死。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聲，不一會便沒了聲響，剛剛暫停下來的哭聲又要有復起的勢頭。

　　朱由校適時的說話了。

　　“知道為什么他們該死嗎？”

　　跪滿一地太監(jiān)宮女們暫時忘記了哭泣。

　　朱由?？吹綍簳r控制住了局面，繼續(xù)說道。

　　“爾等所犯其他諸事，朕尚且還可寬恕?？墒悄菐讉€吃里扒外的東西和外朝互通，私自傳遞消息。打探朕和各宮隱私，此等事，朕發(fā)現(xiàn)一次殺一次，決無第二選擇?！?p>　　“爾等聽清楚了嗎？！”

　　滿園的太監(jiān)宮女，不管有沒有聽清，有沒有跪著，全都趕忙點頭應是。

　　朱由校繼續(xù)說道。

　　“朕念在爾等進宮伺候多年之情份上，姑且饒你們一命?！?p>　　眾人聽到此話，欣喜之色剛掛在臉上，卻又聽到朱由校繼續(xù)說道。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p>　　“所有涉案之人，全部到朕新建之廠房無償服役三年，能否活過三年全看爾等造化了?！?p>　　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宮女們，聽到自己不會死了，感動之下，趕忙向著朱由校磕頭感恩，有的已經額頭紅腫出血仍不自知。

　　各宮的嬪妃們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和太監(jiān)終于不用死了，欣喜之下也露出了笑容，隨即神色又黯淡了下來。

　　無他，這些人被趕出宮，去那個什么工廠里勞作，還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待遇呢。出了宮便再也不會回來了，此別，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見。

　　但是，這樣已經是朱由校能做的最好的安排了，如果只是單純的把這些人趕出宮，在外衣食無著，根本活不了。

　　被趕出宮的宮女如果姿色尚佳，或許還有人收留。太監(jiān)出了宮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無了根，不被家族接受，最后只能凄慘而死。

　　朱由校畢竟來自和平年代，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人老成精的劉太妃看到朱由校的處理結果卻滿意的笑了，說道。

　　“陛下，如此處理甚好，既顧全了大局，又念及舊情?！?p>　　朱由校無奈的笑了笑。他可是知道，對身邊的人只是一味的打殺，只會讓人對自己敬而遠之，人心散了就不好待了。

　　這時，旁邊兩個小太監(jiān)仿佛要有什么話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互相推讓著，誰都不肯上前。

　　朱由?？丛诹搜劾铮挥珊闷娴膯柕?。

　　“你們兩個還有何事瞞著朕？”

　　兩個小太監(jiān)看到自己的小動作被陛下發(fā)現(xiàn)了，心中驚慌，趕忙稟報道。

　　“陛下，我們兩個在三個枯井里發(fā)現(xiàn)了許多已經腐爛了的尸體?！?p>　　朱由校心中暗驚，不由想到，往年時常有離奇失蹤的人，大半便是在此了吧，隨問道。

　　“大概有多少具尸體？”

　　兩個小太監(jiān)互相看了看，想了一下，答道。

　　“里邊滿滿的都是，很多已經分辨不清，奴婢不知。”

　　朱由校嘆了口氣，說道。

　　“放火全都燒了吧，免遭瘟疫。三口枯井也全部掩埋吧，也算他們入土為安了?！?p>　　不知為什么，隨著宮里一件件齷齪事被不斷的揭露開，朱由校的心情不僅沒有因為這一切大白于天下而喜悅，反而心情越來越沉重。

　　“太妃?！?p>　　朱由?？聪騽⑻?p>　　“以后凡是入了這紫荊城的宮女，滿五年者，若是想歸家的則給其安家費，送回原籍，不愿歸家者，也可準其在京城附近找一良配，或愿意留在宮里也可?！?p>　　劉太妃聽到陛下竟然有此提議，不由有些感動。

　　“陛下仁慈，這是真正拿我等女子當人看?。」磐駚硪舱也怀鱿癖菹逻@樣的帝王了，妾身待她們謝過陛下?！?p>　　說著，竟真的要給朱由校鞠躬。

　　劉太妃畢竟是奶奶輩的長輩，朱由校怎么能受這樣的禮呢，何況這也不過是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

　　趕緊撫起劉太妃，說道。

　　“太妃這是要折煞朕了?！?p>　　朱由校想了想后又繼續(xù)說道。

　　“全國選秀之事也暫時擱置吧?！?p>　　聽到這里，劉太妃可真的不干了，急道。

　　“陛下，子嗣問題乃是皇家大事??！”

　　朱由校看著劉太妃一瞬間腿腳竟然靈活了起來，不由哭笑不得的說道。

　　“太妃且聽朕把話說完。朕時常聽人說起，每當選修之時，民間便會掀起一股‘抓郎’的熱潮。即為了不讓自家女兒選進宮中，沒有婚約的家里便在街上隨便找一男子把女兒嫁了。有婚約的則無論是否到了年紀，則立即讓二人成婚。”

　　“由此可見，民間對選秀之恐懼，有那個好人家愿意把女兒推進這金色的牢籠之中??！”

　　劉太妃依然固執(zhí)道。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廢啊?！?p>　　朱由校看著劉太妃笑了笑，想不到連對方也開始用祖宗之法來說事了，只好撒謊道。

　　“其實朕已經有意中人了。河南祥符有一人名喚張國紀，有一女樣貌姿色尚佳，且知書達理，可為朕之良配?！?p>　　索性把前世關于張皇后的信息說了出來，據說傾國傾城，朱由校對此也特別期待，還不如直接把她找來當皇后，省的勞師動眾廢那些功夫。

　　劉太妃一聽陛下竟然有了意中人，也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姑娘會進了朱由校的法眼。

　　“好，改日就把人家請到宮里來，讓老太婆我好好端詳端詳?！?p>　　而后又不放心的說道。

　　“陛下，那其他嬪妃呢？本朝孝宗之教訓歷歷在目啊?！?p>　　朱由校向四周的宮女們揚了揚下巴，說道。

　　“朕剛才觀察了一番，姿色尚佳之宮娥眼前便不在少數(shù)，何苦舍近求遠呢?！?p>　　劉太妃聽到朱由校這樣說終于放心了下來，順著方向開始觀察起一旁一直站著的幾個宮娥。

　　還別說，平時不太注意，現(xiàn)在細看之下，盡皆各有特色。

　　劉太妃也不得不佩服朱由?？磁说难酃猓粫缇痛蛉思业淖⒁饬税?？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直在幾個宮娥身上游走。

　　幾個宮娥顯然也注意到了劉太妃的目光，還以為自己也犯什么錯呢，站在那里一陣惶恐不安。

　　乾清宮中，雖然朱由校已經離開，但是各監(jiān)大太監(jiān)著實被嚇得不輕，仍然安穩(wěn)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白紙，卻遲遲下不去筆。

　　各自心中打著各自的小算盤。他們太清楚自己這么多年所犯的罪過有多少了，如果全部交代的話，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魏忠賢抬起來頭來望了望宮門，已經完全被封死，整個乾清宮里只有他們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太監(jiān)們，和負責監(jiān)視他們的小黃門。

　　即使想逃也沒有一絲可能。

　　這是要往死里逼咱家啊！魏忠賢心里老流氓的脾氣有點犯了。

　　究竟是誰向陛下告的密？他把兇狠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朝輔。

　　卻見對方已經在奮筆疾書，幾乎沒有一絲猶豫。

　　魏忠賢心中不禁有些好奇，據他所知，這小子類似欺上瞞下，中飽私囊的事業(yè)沒少干啊，就不怕被陛下砍了他的腦袋？

　　要知道，太監(jiān)只是陛下的家奴，可不像文臣那樣，打廷杖還可能在士林間留下罵名，一般要臉的皇帝多少會顧及一些。

　　陛下若是想打殺死他們這些太監(jiān)，可沒有人會鳴不平，反而還會獲得文人士子們的贊揚稱好。

　　想要問問王朝輔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是否還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消息？畢竟對方經常跟在陛下身邊。

　　可是看了看一直監(jiān)視著他們的小黃門，魏忠賢又放棄了心中的想法。說不定這些他們平時看不起的狗腿子們，在陛下面前告他們一狀，到時候說不定本來沒事，反而變成有事了。

　　思慮再三后，魏忠賢決定跟著王朝輔走，坦白從寬，畢竟陛下也是這么說的。心一橫，只能賭一把了。

　　魏忠賢的這一舉動仿佛是個風向標，立刻引動其他太監(jiān)們也跟寫了起來。

　　當一炷香燒完的時候，小黃門從他們面前拿走了各自供罪的紙張。

　　直到此刻，眾人全都癱軟在了地上，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了。

　　當朱由校拿到這些所謂的供罪證書時，看完不禁氣樂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剛才自己只說了開私店，私設路卡，打著為宮里辦事的名號，中飽私囊?guī)准拢麄冞€真就只承認了這些。

　　“拿回去讓他們重寫！”

　　又看了看供狀，看到王朝輔寫的最是齊全，李永貞寫的最簡單，于是繼續(xù)說道。

　　“看在王朝輔認罪態(tài)度良好的份上，朕既往不咎。這個司禮監(jiān)秉筆李永貞，朕已經給過他機會了，直接杖斃吧?！?p>　　一旁的小太監(jiān)聽得心下一顫，想不到昨日還高高在上的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陛下一句話就可以讓他落入地獄。

　　之前覺得陛下脾氣好，也吃飯拉屎，和尋常人沒兩樣，心中敬畏已經淡薄了很多。

　　此刻趕緊撿起了心中的散漫，連忙答應，向乾清宮里走去。

　　乾清宮中，當小太監(jiān)將朱由校的旨意傳達完畢后，立馬有兩個大漢將軍拖著李永貞便向外走去。

　　當眾人再看到王朝輔無罪釋放，走出了乾清宮后，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后悔剛才自己的自作聰明。

　　一炷香后，當朱由校再次拿到諸監(jiān)大檔們的供罪證書后，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大漢將軍吩咐道。

　　“動手吧，按名單抓人，一個都不許放過?！?p>　　不一會，不下四十個小太監(jiān)被堵住嘴，捆綁好，全部看押審問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給外朝大臣私自傳遞消息的內侍。

　　此時，眾人終于看明白了，陛下要杜絕此事的決心有多大。

　　剛剛初聽到朱由校的警告還有些不以為意，畢竟富貴險中求。

　　可是當危險系數(shù)高到一定級別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那不是求財，那是送死。

　　隨著審問的繼續(xù)，被牽扯進去的人越來越多，正當一眾宮女太監(jiān)們以為陛下會法不責眾，只誅首惡的時候。

　　朱由校卻直接下令，全部杖斃，一個不留。

　　眾宮女太監(jiān)們仍然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可是當一具具尸體從他們面前抬走后，眾人終于相信了此事是真的。

　　很多人嚇得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小便失禁。

　　這一場大清洗一直持續(xù)到了入夜，才漸漸接近了尾聲。

　　乾清宮中的諸監(jiān)大檔們也沒有放過，每人四十廷杖，能否安然活著看各自的造化。

　　結果出乎意料，竟然全部挺了過來。

　　這里邊的貓膩朱由校也聽說過，廷杖是有技巧的。

　　看了看實施廷杖的錦衣衛(wèi)們，朱由校默認了下來。畢竟又不是要他們真的死，每一個能獨擋一面的大太監(jiān)都要經過時間和精力培養(yǎng)的。

　　他們全死了，誰給自己弄錢去。

　　看著趴在地上被打的動彈不得的太監(jiān)們，又掃了一眼一旁嚇得小便失禁的小黃門，朱由校說道。

　　“朕在重新說一遍，膽敢與外朝私傳消息者，發(fā)現(xiàn)一個，殺一個。”

　　停頓了一下，看到眾太監(jiān)們各種發(fā)誓表態(tài)，朱由校作出很滿意的樣子，繼續(xù)說道。

　　“朕也不是薄情寡恩之君主，既然爾等不負朕，朕也絕不會虧待了你們。”

　　朱由?？聪蛞慌缘耐醭o。

　　“王大伴記下，在京城擇一良地，為宮中年老不能示事的宦官們搭建一處住宅區(qū)吧。其一生都在宮中度過，人老不能還宗，朕心不忍，銀錢就從朕的內帑出吧。”

　　剛剛一頓殺威棒打下去，眾太監(jiān)心里不免對朱由校有了一些介懷，此時聽到陛下竟然親自出錢，為他們這些沒有根的太監(jiān)建造一處養(yǎng)老住宅。

　　心里多了很多感動。

　　太監(jiān)們?yōu)槭裁簇澵?，主要目的還是因為沒有根，老了后宗族不認，被趕出宮后只能凄慘的死去。

　　或許收了個有孝心的干兒子，還可以收留撫養(yǎng)自己，但并不是每一個干兒子都會這么做。

　　這也是為什么太監(jiān)喜歡收干兒子的原因，還要收很多，主要是為了老了后不至于浪跡街頭，凄慘死去。

　　現(xiàn)在朱由校已經為他們把這些全都考慮好了，怎么能不讓他們心懷感恩。

　　朱由校又接著說道。

　　“還有，在內廷設一年終獎，凡是一年內表現(xiàn)突出者，朕不憐惜賞賜。朕斷爾等一條財路，便再還爾等一條財路。是朕的錢拿著舒坦還是外朝的錢拿著舒坦，爾等好生考慮?！?p>　　朱由校的話說完后，眾太監(jiān)頓時哭聲一片。

　　這一次不是被嚇哭，是真的被朱由校的仁慈之舉感動道了。

　　“陛下仁慈，事事為我等沒了根的殘廢考慮，奴婢悔不當初?。　?p>　　“奴婢日后定當痛改前非，絕不辜負陛下的厚望?！?p>　　......

　　看著眾人的真情流露，朱由校也忍不住心有感觸。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些時常陪在自己身邊的，終究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

　　紫荊城的宮門封鎖了一整天，外朝也跟著愁云慘淡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