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紫色的面紗早就被蔣萱萱摘下拿在了手里,看著眼前猶如噩夢化為現(xiàn)實的場景,蔣萱萱一個十六歲將將成年的小女孩居然出奇的冷靜。
那個夢里沒有出現(xiàn)過的銀發(fā)小男孩,還有身體強烈的不適感,都在清清楚楚的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現(xiàn)實。
可是她卻已經(jīng)沒有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和本該有的恐懼,可能是在夢里千百萬次的輪回中早就已經(jīng)麻木這一切了吧。
她眼睜睜的看著,幾個紅衣人拖起了身受重傷的小男孩,把他帶到了血紋紅衣人的眼前。
血紋紅衣人一只手捏著小男孩的下巴,用氣到顫抖的聲音,貼近小男孩的臉說道:“你父親可當真好樣的啊?!?p> “他的父親,地上那個嗎?難道他就是我的弟弟?”蔣萱萱疑惑的想道,隨后一看向了前面的場景。
只見血紋紅衣人扭過頭來,對著手下的人,冷冷的下令道:“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一場大屠殺,即使有四五十個實力高強的長輩,可是他們早就已經(jīng)被斷了靈穴,失去了靈力,幾個太上長老早已身首異處。
紅衣人小卒們手持武器,像殺雞一樣屠殺著善水宗的同門。
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在蔣萱萱的眼前倒下,往日照顧自己的師姐們早就不知道尸體被扔在哪里了。
可是就在她注意到慌亂的人群之中,一個妙齡女子依舊帶著淡淡笑臉的時候,她心里僅存的一絲情感好像被觸動了。
“那可是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芝靈姐姐啊?!?p> 蔣萱萱回想到了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每天睡醒時,就能看見的芝靈姐姐。
父親每天都忙于公務,很少有時間陪她,經(jīng)常都是芝靈姐姐陪著她出去玩,陪著她在家里鬧,陪著她在草叢里追逐蝴蝶。
那次好不容易約定好要帶著自己玩一整天,卻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小屁孩攪了局,自己還從那以后深陷噩夢。
她從小就沒有母親,在她心里,或許芝靈姐姐早已取代母親的位置了吧。
雖然芝靈姐姐有些呆板,只會說一通大道理,臉上也一直只有微笑一個表情,可是她的一切關心,好像都留在了行動之中。
眼睜睜看著她的芝靈姐姐死去,她好像不愿意。
“死就死了,大不了再輪回一世?!?p> 想到這里,蔣萱萱便立刻沖來出去,大聲喊到:“住手?!?p>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實力,僅僅一瞬間,她就來到了一名紅衣啰啰的面前。
眨眼間巨大的靈力釋放,讓她自己也略有些懵逼。
“什么時候自己的靈力如此深厚了,簡直猶如一攤汪洋大海,不,應該是滿天銀河才對?!?p> 不過這并不妨礙蔣萱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到莫名出現(xiàn)的少女,紅衣小啰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笑,仿佛在說:“什么人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一樣。”
沒錯,殺了這么多人,他飄了。
但是血紋紅衣人的臉上,卻滿是吃驚,因為他居然感受不到她的實力到底有多深厚。
至于被兩個啰啰架起來的蔣雨,一臉驚訝,雖然自己的姐姐已經(jīng)蘇醒了過來,但是毫無交集的感覺讓他一時間無法把蔣萱萱代入親人的感覺。
可是這并不妨礙他把蔣萱萱當成自己人,隨后他使出最后一點力氣大喊:“姐你快跑,他們?nèi)颂嗔耍 ?p> 蔣萱萱面前的紅衣啰啰聽見這句話笑的更濃烈了:“想跑,晚了!”
說罷,舉起刀就要向前砍去。
可是想象中血肉橫飛的場景并未產(chǎn)生。
蔣萱萱看見面前的紅衣人舉起刀向自己砍來,下意識的舉起手臂想要擋下這一刀,可是在刀劈在自己手臂上的一瞬間,身體里海量的靈力自發(fā)的往手臂上匯聚了一點,直接將刀崩成了兩半。
包括蔣萱萱在內(nèi),在場眾人無不驚訝。
血紋紅衣人也略顯驚異,僅僅靠身體里的靈氣自發(fā)的匯聚就有如此防御力,恐怕這個女孩的實力不在我之下啊。
蔣萱萱也壓下心里的驚訝,依舊板著一張臉,用手大力的扇向紅衣啰啰,渾身的靈力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全部涌向手臂,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紅衣人的頭扇飛了出去,而身體,還直挺挺的立在那里,愣了三四秒才倒了下去。
蔣萱萱將腳踩在了紅衣啰啰的尸體上,隨后抬起頭,怒目四方。
“誰要是敢再動一下,我就把他的頭扇飛?!?p> 全場寂靜,只剩下了吞咽口水的聲音,和兵器掉落的乒乓聲。
“現(xiàn)在,滾或者死?!?p> “可惡,小小黃毛丫頭,殺個無名小卒就自以為天下無敵了嗎?”
聽見血紋紅衣人的話以后,蔣萱萱扭過頭來,雙眼緊緊的盯著血紋紅衣人,只看見后者怒吼一聲沖來過來。
依舊是像剛剛一樣樸實無華的動作,舉手,扇。
簡單,殺傷力卻不可言喻,血紋紅衣人就好像故意撞向自己的手掌一樣,緊接著就是血紋紅衣人的頭直接爆裂,而身體毫無損傷的繼續(xù)沖向去。
他是想過兩人實力有差別,但沒想到,差的居然是天壤。
隨后蔣萱萱又扭頭看向四周的紅衣人,用怒不可遏的語氣說道:“滾,或者死。”
略帶沙啞的聲音像是死亡的鐘聲響起,像催命的厲鬼在身后緊緊的追逐著每個人一樣,所有的紅衣人,幾乎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猶如鳥群一般一哄而散。
開什么玩笑,一掌打死了自己的老大,那殺自己只需要吹灰之力,不跑難道等死嗎?
估計每個紅衣人的心里都是這般想著的吧。
只有那個銀發(fā)小男孩興沖沖的跑到了蔣萱萱的面前,一個勁的形容著蔣萱萱的強大,可是蔣萱萱卻滿臉疑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這時,一個巴掌突然從天而降,威勢逼人,所有人抬頭仰望著突然漆黑的天空,絕望的情緒瞬間充滿了每個人的內(nèi)心,隨著巴掌快速的落下,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猶如剛剛從地獄出來,卻跌進了更深的一層。
蔣萱萱沒有理會周圍的閑言碎語,看著即將落地的巴掌,蔣萱萱立刻撲倒了面前的小男孩,可是周圍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當巴掌離開以后,以蔣萱萱為中心的方圓幾里,直接顯現(xiàn)出一個巴掌形狀的巨坑,深數(shù)許,不可以目力丈量,數(shù)萬生靈無一存活。
蔣萱萱抬起頭來,看向了四周。
家園破敗,親人化為煙灰,四周遍布尸骸。
蔣萱萱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她好像忘記了自己為什么要出手,為什么要幫助大家脫險,為什么要站在這里,為什么要生長在這里。
好像瞬間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也仿佛失去了欲望。
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可是周身的靈力卻在昭示著她的強大,她有些迷茫了,這是自己嗎,這里是真正的自己的家嗎。
起身,離開,迷茫的眼神,強大的氣場,無力的心靈,強大的肉體,這一切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該憐憫。
她也不知道要往哪去,只想離開這個地方,一直向前走。
“姐姐!”
就在蔣萱萱快要走到巨坑邊緣的那一刻,一個稚嫩的聲音像是十分著急的傳來,當一個銀發(fā)的身影慢慢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以后,自己的心里充滿了疑惑。
“姐姐,沒事的,你還有我陪著啊?!?p> 那個銀發(fā)的小男孩握著自己的手微笑著說道。
那臉上掛著的幾點污泥,和雜亂的頭發(fā),都已經(jīng)演示不了那微笑帶來的光芒了。
那渺小的軀體,此時在蔣萱萱的眼里,卻是如此的偉岸,無可替代。
“姐……姐。”蔣萱萱細細的咀嚼著這兩個字,仿佛要品味出其中所蘊含著的一切。
對啊,雖然家沒了,親人沒了,但是我還有弟弟啊。
她回想著當時蔣雨怒吼著讓自己離開的場景,眼中恢復了幾分清明。
隨后蔣萱萱一把將銀發(fā)小男孩抱起,摸了摸小男孩的鼻子,溫柔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蔣雨?!?p> 小男孩果斷,歡快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蔣雨,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p> 說罷,蔣萱萱就抱著小男孩一躍離開了深坑。
“我發(fā)誓,一定要守護這個純真陽光的笑容?!?p> 這是我僅剩的,唯一寶貴的東西了……
渴了不喝水
新年快樂啊,祝各位暴富暴富再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