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路平安順利,四人很快就到了國都。
進了城,滿眼都是紅白相間的墻面,數(shù)層的小閣樓遍地。入城的主干道上車水馬龍,兩邊的店鋪鱗次櫛比。路上走街串巷的生意人很少,眾人都在規(guī)劃好的地方叫賣,連賣糖葫蘆的大叔都有固定的攤位。
云清風快速地掃視了一圈,興奮地感慨:國都都是有錢人??!那婦人全身上下的首飾要是拿到現(xiàn)代,都夠我一輩子的開銷了,連一個小娃娃脖子上的銀項圈我都買不起。
馬車上,只有云清風左看右看。其他三個人淡定地坐著,他們對錦華城再熟悉不過了。
云婉抬簾看見一個小客棧,名叫福祿客?!,F(xiàn)在不是露面的好時機,這客棧位置偏僻,正好適合藏身。她對喻臻說:“沒有多少銀子了,我們先將就著住這兒吧。”
“好。”徐巖停下馬。
進了房間,云清風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門去街上看看。云婉稱自己身體不適,想要在客棧好好休息。她手里拿著那套漸變色的襦裙,叫住云清風說:“風風,你衣服都臟了,先換上你再出去。”
“好。”
云清風接過來換上。
云婉在她的發(fā)髻上插了一個流蘇發(fā)簪。云清風害羞地笑了笑,便戴著面紗,自己一個人出了門。
喻臻和徐巖看到云清風這副打扮,心想她這次出門定會出什么意外。于是二人找了個借口跟云婉說有事,待云清風離開后,偷偷跟在后面保護她。
待三人都離開,云婉打開窗子,眼神凌厲只身一人站在窗前??粗稚先藖砣送淅涞卣f道:“錦華城,我終于回來了!”
云清風出門走了沒多久,街上的人都像見了怪物一樣躲著自己。她隨便拉了個人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那人一聽見云清風的聲音,就掙開她的手逃跑了。
一個老者滿頭花白,撫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經(jīng)過她身邊時,老者慈祥地說:“他們是看姑娘你這身打扮,和云府消失的夫人太像了。”
云清風疑惑地說:“撞衫的多了去了,有這么像嗎?”她又想起來在縣城聽到的八卦,“老人家,您說的云府不會是那個女管家上位的云府吧?”
“姑娘大可去云府打探一番,自然知道其中奧秘?!崩险呱衩氐卣f完,便繼續(xù)撫摸著胡須離開了。
“我知道了,謝謝您。”云清風在后面喊道。
咕嚕咕嚕。肚子傳來一陣饑餓的聲音,云清風連忙捂住肚子小心翼翼地貼著路邊走,生怕周圍的人聽到,顯得她不得體。
喻臻和徐巖一眼就認出老者是悠然居的老頑童,云冥鷹。他是云耀庭的父親,也就是云若瑜的祖父。二人詫異云冥鷹居然沒有與云清風相認,反而裝模作樣地告訴云清風這些。他們想不明白云冥鷹究竟想做什么,只好繼續(xù)跟在云清風后面保護她。
云清風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這云府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剛來錦華城,可不能得罪這些人。萬一小命不保就麻煩了。我還是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沒想到她在路口一眼望去,居然發(fā)現(xiàn)了金湘館,“這不是徐巖夸贊他家魚很好吃的那個飯館嗎?這倆人能在這么富麗堂皇的飯館吃飯,一定不差錢!我也去嘗嘗。”
自從去掉臉上的疤痕之后,云清風吃飯再也不用去單間。她大大方方地找了個空位子坐下,一抬頭卻看見非常離譜的一幕:飯桌上,男人大快朵頤,而婦人們清一色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小口吃飯。
“太變態(tài)了。這些女人是怎么忍得住的。錦華城居然把女人們逼成了這個樣子,太可怕了?!?p> 云清風深吸一口氣,咬咬牙決定狠心出錢去單間吃飯,好好享受金湘館的飯菜。她招招手:“小二?!?p> “來了。這位客人,您想吃點什么?”
話到了嘴邊,云清風還是及時忍住了,“給我來一份紅燒鯉魚,還有什么熱賣的飯菜、糕點,都給我包起來送到福祿客棧,給一位叫云婉的客人。這是賞錢,你辛苦了?!痹魄屣L掏出銀子。
“好嘞。客官請放心。”
云清風這才滿意地走出門。殊不知,她后面桌子上的姑娘驚訝萬分,不小心把筷子掉到了地上。她磕磕絆絆地對身旁的人說:“表哥,快送我回家。”
云清風則繼續(xù)逛街,去云錦記買了一些糕點。剛想出門,她被一個姑娘攔住,是江亦舒。
喻臻和徐巖白了一眼江亦舒。這下可好,同時要保護兩個人。
江亦舒仔細打量著云清風,調(diào)皮地說:“好漂亮的姐姐。我叫江亦舒,你可以叫我舒兒。不知姐姐貴姓?”
“我姓云,姑娘謬贊了。”云清風心生疑惑,自己什么時候這么漂亮了?
“姐姐怎么長得如此好看?”江亦舒撲閃著靈動的大眼睛又夸贊道。
云清風汗顏,這小丫頭也太自來熟了。之后,江亦舒非要跟著云清風保護她回客棧。
原來是在路上,江亦舒發(fā)現(xiàn)了喻臻和徐巖,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他們偷偷跟在云清風后面。于是江亦舒跑上前,主動跟云清風搭話。她沒想到這么快就遇到了哥哥心愛的女孩子,所以說什么也要護送云清風回客棧。
怕耽誤喻臻的好事,江亦舒沒說太多,只跟云清風聊一些家常。
云府。
“母親。”
云若依驚慌失措地沖進屋,指著門外害怕地說:“她回來了,她們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