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書·戰(zhàn)法》:“使民怯于邑斗,而勇于寇戰(zhàn)?!?p> ......
山洞外。
叢林密布,水木交融,潮濕陰森。
借由茂盛的灌木遮擋,章邯等人躡手躡腳地輕輕靠近著,直至他們在往前一步,就會陷入無遮掩物掩蓋盜賊視線的境地,方才止步罷休。
章邯眼神犀利,手鋸長劍,他心中掐準時機,猛地一弓腰,作虎豹撲獵之勢,身先士卒沖了出去,隨后也有二人跟隨沖鋒,二人伺機而動,以防盜賊跑路。
“窸窸!沙沙!”
雨勢也突然驟停,沒有了雨聲的掩飾,急促的腳步踩在濕漉漉的落葉上,在夜里變得格外明辨和突兀。
“跑!”
盜賊的神經(jīng)未曾松懈過,此時聽到洞外的動靜,個個被嚇得肺腑皆崩,神魂出竅。
章邯瞅見有一盜賊率先沖了出來,夜色中辨不清盜賊污穢的容貌,章邯憑劍一揮,斬風(fēng)聲響起,那盜賊下意識抬手一擋。
“啊——!”
凄慘地痛叫聲穿透夜空,傳徹至四面八方,盜賊瞬時間肢體分離,鮮血噴溢,殘忍可怖至極。
盜賊渾身染血后,捂著不斷出血的手臂于地上滾來滾去,他努力掙扎著站起來,往外逃去,然而未走幾步,就慌張地往后回看一眼,但因為傷勢過重,他不停地跌跌撞撞,最后倒地不起,看來是難以繼續(xù)逃生了。
在他身后,章邯面色猙獰,兇相畢露,血液的味道已經(jīng)流蕩在空氣中,可怕的殺意在他內(nèi)心膨脹,死亡的氣息也在周圍蔓延開來,他此時宛如死神降世一般,兇不可擋!
他輕舔劍尖上面的血珠,邪魅的笑充斥臉龐,不知是在享受殺戮,還是在感受將死之人的恐懼,他也不去追那個必死之人,而是舉劍繼續(xù)往洞中殺去。
跟隨的縣卒們見到這般血腥的場面,他們也不畏懼,與章邯一起沖進洞內(nèi)后,開始了一邊倒的虐殺,他們手起劍落之間,血肉橫飛,盜賊無力的求饒聲、痛叫的呻吟響徹洞中。
“別殺我!??!別殺我!”
可惜的是,此時殺戮已經(jīng)充斥了殺手的腦海,劍渴望血的洗禮,人更渴望血液帶來的釋放,還有那鮮血鑄成的榮耀!
...
未久后。
閻羅終于收割完了這些脆弱而無能的靈魂,滿地的殷紅、尸體和黃金,但只有紅色鮮艷,它才能蓋過其它的雜色,從而染紅大地,也染紅殺手的衣襟。
“呼——!呼——!”
章邯眼中血絲橫生,發(fā)髻上的黑血凝固,他把劍駐在地上支撐自身的體重后,低下頭大口地喘息著。
休息片刻后,洞中沉悶的空氣讓章邯感到難受,他拔出劍,把劍插進鞘中,大步出外。
行至洞外。
原先逃跑的鋸已經(jīng)躺在地上,他的胸口上下起伏,證明著他還在茍延殘喘,章邯踹了地上的鋸一腳,輕蔑說道:
“哼!死鬼貪財,算你好運!”
鋸率先丟了一條手臂,卻躲過了洞中無情的殺戮,撿回一條殘命,與同伙相對比之下,他確實算是好運。
“快快快!!”
周圍開始有縣卒察覺到動靜圍了過來,其實他們只是想趕過來分一杯羹,可惜章邯為了獨攬此功,速戰(zhàn)速決,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成分,其他縣卒也只能暗恨盜賊太弱,死得太早了。
...
許久后。
縣尉董仇吾也匆匆趕到現(xiàn)場,他沒急著檢查尸體,而是先查驗了金子,確定是真金無疑后,他笑容晏晏地調(diào)笑道:
“這雨可真是救了我等一命呀!”
“是矣!這雨阻礙了我等搜尋,也阻攔這盜賊連夜行路,果真是及時雨!”
章邯向前一踏,走出人群,他身材魁梧雄偉,容貌堅毅,站在場內(nèi),妥妥就是一個鶴立雞群的巨人,再加之身上血液和煞氣的襯托,不禁讓旁人都想贊一聲:真乃威猛壯士也!
董仇吾出身行伍,欣賞猛士,他慷慨直率,上前重重一拍章邯厚實的肩膀,卻見章邯堅如磐石,紋絲未動,他慨然問道:
“壯士可是殺盜賊者?”
“正是!”
“何氏何名?”
“南鄭章氏邯也!”
“哦?”
董仇吾頓時后仰,瞪眼一驚,這南鄭章氏可是出大才呀,先有智士章淳,后有猛士章邯,可謂是智勇皆全,他撇開章邯的背景不顧,贊賞后邀請道:
“邯甚是威猛,可愿為縣尉屬吏?”
“多謝縣尉賞識,邯銘記于心,只是邯無謀斷,還需讓家中兄長知曉,方能決定?!?p> 章邯知道自己的兄長最近也與董氏走得近,他很委婉地拒絕了這個邀請,但也不把路封死,說不定事情之后還可能會有轉(zhuǎn)機。
“善!此為老成之選?!?p> 有勇武者不可怕,二三個矛士圍擊就能殺之,可怕的是勇武者會用腦子,如有兵書戰(zhàn)卒傍身,那就是為將之才。
董仇吾既然邀請不成,他覺得可以拉進一下與章邯的關(guān)系,便想向章邯邀請飲酒,他上前一步,話正準備出口,不料卻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報!”
有一小吏沖到場內(nèi)。
董仇吾微微皺眉,他有些膩煩地問道:
“何事?”
“縣令急發(fā)政令,令曰:抓拿先前辦事不力的賊曹吏章邯歸案,抓拿后,立即送予縣官寺議罪!”
......
呱呱頭
其實章邯這個人物是最難寫的,因為他是留名歷史的人物,要寫出他的成長和才能,遠遠比我自身杜撰的人物難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