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碧媛匆匆忙忙,來到香港的九龍酒店,她想在下午回溫哥華之前,再見一次她的男友。她邊看著手機邊找,終于找到她男友的房間。
她敲房門后,緊張的整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滿心期待的等著她男友,開門迎接她進去。等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回應(yīng),她再敲敲門,心想:可能他在洗澡或是在睡覺吧。
她開始著急的看了看手表,她深怕來不及見面就要離開。她正準備再次敲門時,房門緩緩打開,迎接施碧媛的不是她男友,而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女生,她只是穿著一件男生的襯衫,一雙長腿露在外面。
“一大早的,吵什么吵?你找誰呀?”說完,女生打了個哈欠,靠著房門,眼睛又閉上了。
施碧媛驚訝的后退一步,她以為自己找錯房門,看了看房間號碼,是對的。
她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這是......的房間嗎?”
施碧媛的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見,面前的女生揉揉眼睛,一臉嫌棄的一邊走回房間里,一邊大叫:“喂,有個美女來找你。”
過了一會,一個頭發(fā)蓬松的男生,只穿著一條牛仔褲,裸著上身,瞇瞇眼的走到門口,
看到施碧媛時,驚訝的問:“你....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回溫哥華了嗎?”
“她是誰?你跟她......有沒有......”施碧媛咬唇,手用力的握緊拳頭,瞪大眼睛吐出這句話。
男生無言以對,大力拍打自己的額頭說:“我.......我不記得了,我昨晚喝太多了。”
這時房間里面的女生大喊:“當(dāng)然有啦,哈哈哈?!?p> 話語一落,施碧媛的眼淚已經(jīng)奪眶而出,她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男生跌坐在房門前,眼睜睜地看著施碧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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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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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溫哥華的春天,清晨還是有點涼,施諾穿著一身黑色套裙,把長發(fā)束起成馬尾,腳上穿著三寸黑色高跟鞋。她今年快三十歲,是一家金融機構(gòu)的高級主管,專門負責(zé)大公司的并購,她是行內(nèi)少有的年輕高管。
她一向做事認真,事事親力親為,大老板很器重她,常常直接把小項目交給她,這種做法反而讓其他經(jīng)理眼紅施諾。
施諾在鏡子前反復(fù)整理,確定沒有問題了,她隨手拿了一件薄外套,嘴巴咬著一片吐司面包,匆匆忙忙拿了電腦手提包,趕著去上班。
打開車庫門,外面的天還是黑的,她趕緊發(fā)動車子,開往市中心的公司。在路上,助理小悅電話已經(jīng)打來:
“施諾早,今天的電話會議提前了十五分鐘,東岸時間上午十點十五分開始?!?p> 施諾趕緊吞下口中的面包說:“好,我知道了。請幫我準備好咖啡,再給我十分鐘,我快到了。”說完她一腳踩下油門,加速前進。
七點零八分,施諾踏出電梯,助理小悅馬上上前接過施諾的手提包,并把手中的文件夾交給施諾,同時咀巴又像錄音機般,講述著今天的工作時間表。
施諾邊走邊看著手中的文件,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yīng)著助理的話,
直到小悅說:“今天是星期五,所有會議會在下午三點前結(jié)束。需要幫你訂一束粉色菊花嗎?”
“要,謝謝?!笔┲Z抬頭看著小悅微笑回。
一天工作下來,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兩點三十分,會議期間,施諾開始心不在焉,一分鐘看了三次手表。時間對施諾來說好像已經(jīng)停頓了,她迫急不及待想離開公司。
小高靠過去,小聲問小悅:“你老板今天怎么了?為什么又趕著下班?”
小悅瞪了他一眼叫他別亂說。十五分鐘后,施諾趕緊把會議結(jié)束,交代小悅把會議紀錄整理好,之后發(fā)電郵給她,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了鮮花和手提包,馬上開車離開。施諾前腳才離開公司,
小高又馬上過來找小悅八卦八卦,好奇問:“很少見工作狂老板,這么早離開公司,每個星期都這樣,我猜不是有秘密工作,就是趕著去重要約會吧?!?p> “有時間研究老板的行蹤,倒不如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好,那下一次的晉升名單中可能就會有你了。”
小悅白了他一眼回,她轉(zhuǎn)身離開,驕傲的微笑,心想:護主成功。
施諾開車一個小時來到郊區(qū),把車停在一家養(yǎng)老院的門前,熟悉地找到302號房。她深吸一口氣,微笑地,輕輕敲門,還沒有等里面人的回應(yīng),已經(jīng)自己打開門走進去了,
她高聲的問道:“施女士,最近如何???”
一個頭發(fā)斑白,微胖,面露笑容的太太,把手上的平板放下來,把老花眼鏡放桌上,開心的接過施諾手中的鮮花。
太太開心地微笑說:“諾諾?怎么這么早下班?還是你又翹班了?下次來看我就好,為什么要帶鮮花。”
施諾彎下身,蹲在太太旁邊,溫柔地牽著她的手,撒嬌道:“人家想你了,所以就早點過來。你最近身體怎么樣?有沒有聽醫(yī)生的話,按時吃藥?”
“我可乖了,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問曾醫(yī)生?!碧珴M懷信心回答。
她突然眉頭皺一皺接著說:“你啊,不要老是穿得一身黑,年紀又不大,總是穿得像個老人家。穿亮一點的顏色,心情會好一點,我看你這樣,我都累了!”
施諾看一下自己,故意扯開話題說:“......媽媽,我們?nèi)セ▓@走走吧?!?p> 這位太太是施諾的媽媽,施碧媛,是名律師,剛退休兩年。因為擔(dān)心施諾一個人照顧她很吃力,所以故意搬來養(yǎng)老院,這里有些認識的人,一起住也不錯。
這種類型的養(yǎng)老院,不同于傳統(tǒng)的養(yǎng)老院。這里大多數(shù)的住客,在退休之前都是專業(yè)人士,身體也沒有大毛病,養(yǎng)老院里有二十四小時的看護,醫(yī)生也是天天定時過來看診。對這些退休人士來說,這里更像是一個度假屋。
溫哥華的春天,日照時間開始變長,雖然已經(jīng)下午快六點了,但是感覺天才剛開始要黑了,兩母女好像有聊不完的話題,
護理員過來,禮貌地說:“不好意思,已經(jīng)是晚餐時間了,差不多該回去。施小姐,我再給你三十分鐘,陪你媽媽吃飯,之后你改天再來吧?!?p> 兩母女依依不舍的緩緩走回餐廳,施諾為施碧媛打點好她的晚餐之后,就跟施碧媛交代明天一大早會再回來,親一親她的額頭,說了一句我愛你,微笑的離開了。
施諾離開養(yǎng)老院,本來掛著微笑的臉,馬上就不見了。她回到車上看一看手機,嘆了一口氣,十多通未接來電,二十幾個電郵。工作快要把她壓垮了,她決定當(dāng)作沒看到,回到家再處理。
星期五下班的巔峰時間,在路上的時間得多花上一倍,回到家已經(jīng)天黑了。
施諾把車子停好,一打開家里大門,隨便把高跟鞋踢掉。她開始回撥電話給助理小悅,手也在忙著打開冰箱,隨手抽了一盒冷藏食物,丟進微波爐加熱。
小悅還在公司里奮斗著,她提醒施諾:
“大老板基爾,要求我們星期一到拉斯維加斯,跟一個重要客戶開會,所以我們星期天要出發(fā),機票會定在星期天的下午,施諾,你覺得可以嗎?”
“我們提前去準備,還是訂早上航班好了。訂完機票趕快回家,其他的東西我自己明天下午回去處理。你好好陪陪男友吧,我們星期天機場見。”施諾果斷回。
她也心疼小悅,星期五還加班。掛掉電話后,她的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她坐在餐桌前,吃著她的快速晚餐,眼睛還是看著手機,忙著回復(fù)電郵。吃完晚餐,公司的事情也終于告一段落。
施諾看著空空的房子,又是一次嘆氣。從小到大只有她跟媽媽一起生活,媽媽說在施諾還沒出生之前,爸爸已經(jīng)不在了。自從施碧媛搬進養(yǎng)老院之后,施諾突然覺得房子好大,很孤獨。
除了工作,她也沒有什么其他嗜好。撥打了兩通電話給朋友,大家都在忙,不是陪男朋友就是陪家人。
她有點失落的走進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相貌不錯很有氣質(zhì),但不是一個大美女。
已經(jīng)單身三年多,偶然會有一兩個追求者,施諾通常禮貌的跟對方吃頓晚餐,沒有感覺的,都會明示暗示告訴對方,沒有發(fā)展空間,她不需要追求者繞著她團團轉(zhuǎn),浪費自己時間,也浪費別人的時間。
她對感情的事情,一向看得很開,并沒有很積極追求愛情。她相信緣份,是你的不用強求,繞來繞去還是會回來的。不是你的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互相折磨,沒意思。
也許是因為受她媽媽的影響,覺得女人不一定要靠男人,有穩(wěn)定的事業(yè)比較可靠。
洗完澡的她正準備收拾出差的行李,想到行李箱可能在媽媽的房間,找到一個行李箱的同時,突然看到媽媽房間衣柜下面,有一箱沒有見過的東西,好奇心之下拿出來打開一看,居然是很多一小本一小本施碧媛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