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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你三十年

第十七章 阿茲海默癥

錯過你三十年 程穎熹琪 3196 2021-01-23 06:08:44

  休假一個星期之后,堆積如山的工作已經(jīng)快把施諾壓到喘不過氣,每天都做到快九點才離開公司。

  一出公司大樓,趙顥然已經(jīng)在等著她,明天他就要回西雅圖準備新的工作。

  他們不清楚下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但是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心里有自己,也不用計較長遠的未來。

  施諾相信現(xiàn)在科技那么發(fā)達,就算不是天天見面,感情還是可以維系的,而且她自己的工作也是常常需要飛來飛去,也許他們真的會在別的城市碰面。

  星期六一早趙顥然準備回去西雅圖,星期一開始上新工作,估計下周四他才會回西雅圖,之后他會開車上來溫哥華找施諾。

  有了期待的日子,時間會過得快一些。施諾和趙顥然一起出門,趙顥然回去西雅圖,施諾來到養(yǎng)老院找媽媽。

  今天迎接她的不是施碧媛,而是護士長,邀請她去曾醫(yī)生的房間。施諾大概猜到媽媽的身體出了毛病,她猜可能是三高之類的。

  來到曾醫(yī)生的房間,已經(jīng)看到施碧媛也坐在里面,她跟施諾揮手,要她坐在旁邊。施碧媛一直握著施諾的手,施諾深呼吸聽報告。曾醫(yī)生緩緩開口說:

  “施小姐,上次你媽媽跌倒之后,我們做了很詳細的腦部檢查,還有跟她做了磁力共振,幸運的是她的腦部沒有受傷。但是…我們檢測出來她有早期的阿茲海默癥?!?p>  “曾醫(yī)生,阿茲海默癥…?所以是...腦退化嗎?”

  施諾很茫然問曾醫(yī)生,他點點頭說:

  “是...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得早,我們可以用藥物控制退化的速度?!?p>  施諾不自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濕了,眼淚已經(jīng)滑落下來。她知道這個是不可以逆轉的疾病,只能控制,她的手不自覺的抓緊施碧媛的手,施碧媛溫柔的拍拍她。施諾咬唇,慢慢的開口問:

  “大概以媽媽的退化程度,她還有多久?”

  “這個很難說,每個人的情形不一樣,我們只能盡量幫她檢測。我已經(jīng)安排她去見??漆t(yī)生再仔細檢查了。”曾醫(yī)生低頭看著報告回。

  施碧媛拉著施諾開口說:“沒關系,就吃藥而已,我們就先不打擾曾醫(yī)生,那我們回房間再聊吧?!?p>  施諾現(xiàn)在的思緒很混亂,只記得自己慢慢被媽媽牽著,帶回去她的房間,兩個人好好坐下來。施碧媛語氣溫柔的安慰著施諾說:

  “我知道你很擔心我,這個既然是不能根治的病,我會乖乖吃藥讓病情減慢。你要永遠記著一件事,不管我記不記得你,我以后會不會忘了你,我還是會永遠愛你。

  就算我忘記你,其實這并不重要,只要你沒有忘記我就可以了?!?p>  這時刻,施諾已經(jīng)忍不住,緊抱著施碧媛大哭著說:

  “我絕對,絕對,不會忘記你。你是我的媽媽,也是我的爸爸,我會永遠愛你。”

  施碧媛拍拍施諾的背,摸摸她的頭發(fā),安慰著她。就像她以前小時候,受了委屈都會這樣抱著媽媽。施碧媛緩緩的接著說:

  “你不是在幫我找趙佑龍嗎?我跟你講一下我跟他的過去吧?!?p>  施諾點點頭。施碧媛繼續(xù)說:

  “當年我在念高三,才剛轉校過去,就認識了佑龍。我們剛開始戀愛,就因為被同學取笑,而且事情被老師發(fā)現(xiàn),告訴我媽媽,她強迫我們要分開。

  后來在最短的時間里,把我送來溫哥華念書。當時我媽媽直接把我關在房間里一個禮拜,直到要上飛機之前,所以我都沒有辦法好好跟佑龍說再見。

  我離開香港之后,只有敏慧知道我的聯(lián)系方式,當時我也不確定佑龍對我的喜歡是有多深,他會不會問敏慧拿我的聯(lián)系方式?我也不知道?!?p>  “我知道是你們是高中戀人,但是你來了溫哥華之后就跟趙佑龍失去聯(lián)系嗎?”

  施諾好奇的追問,施碧媛?lián)u頭繼續(xù)說:

  “過來溫哥華三年多之后,因為外婆過世,所以媽媽要我回去,剛好那個時候是圣誕節(jié)。有一天突然家里電話響了,我就隨手接了。

  居然是佑龍,他說他要找我。他聽起來應該是喝醉酒了。他說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沒有忘記我,他想盡辦法去找我,一封一封信寄過去溫哥華都被打回頭?!?p>  施碧媛倒了兩杯水,遞給施諾一杯水。她喝了一口繼續(xù)說:

  “佑龍跟我說,我離開香港之后,他家人也安排送他去悉尼。一個在北,一個在南,真的沒有辦法碰面。

  在電話里他說,他兩天后就會回去香港,他想跟我碰面,我們就約好一起出來唱歌。我的心態(tài)也沒有覺得是見一個舊情人,比較像見一個舊同學吧?!?p>  “我覺得高中戀人不會太認真,更像是密友吧?!?p>  施諾吞了口中的水,點頭說,施碧媛微笑繼續(xù)說:

  “當我們出來見面時,那種感覺既陌生,但親切,見到他想起很多高中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他默默的喜歡我。

  我猜如果當時,媽媽沒有把我送來溫哥華,可能我們不會斷了聯(lián)系吧。

  我們聊了一下這幾年在外國過得怎么樣,他跟我說,有一年復活節(jié),他寄了一只巧克力兔子給我,但是不知道是地址出錯還是什么樣,那個東西被退回去了。

  當他去郵局拿回家,看到已經(jīng)發(fā)霉溶掉的兔子,他真的沒有試過那么難過,心好像被扒開一樣?!?p>  施碧媛喝了口水繼續(xù)說:

  “佑龍有一些朋友建議,他應該多交女朋友就會忘記我了,他認識很多女生,但是還是會想著我。他問我在溫哥華過的怎么樣,我說還可以呀,蠻專心念書。

  我故意騙他說我有一個男朋友,因為我不敢再糾纏下去,我們距離太遠了,我沒有信心。

  在我回去溫哥華之前那天,凌晨他突然打給我,他說他舍不得,他沒有辦法忘記,他很想念我,還愛著我?!?p>  施碧媛看著窗外:

  “佑龍說,在高中的時候,愛神有來過,有戴手表,但是忘記帶弓箭。愛神回去拿,到這一次我們又遇上的時候,愛神又忘記帶手表,所以他不想要再等了。

  我的心很亂,但是我想如果我們可以維持一年的長距離戀愛,我們畢業(yè)之后大家回來香港,就可以在一起了。

  所以我回來溫哥華之后,還有跟他用電郵聯(lián)系。直到有一天他打電話來跟我說,他沒有辦法維持長距離戀愛,常常打長途電話,還有時差,已經(jīng)讓他沒有辦法專心考試。

  他說有一天我們會去香港定居再說吧,因為他也不確定什么時候會回去?!?p>  施諾喃喃自語說:“有電郵?”

  施碧媛沒理施諾說的,接著說:

  “后來陰差陽錯我念完大學之后,并沒有回去香港定居,反而是定居在溫哥華。

  本來是想考完律師執(zhí)照再回去,但是當時有一個已經(jīng)穩(wěn)定交往了兩年的男友,所以那年圣誕節(jié)就帶他回去香港,給爸媽看看。

  居然有一天在路上跟男友逛街時,遇到佑龍,感覺他好像沒有變,我們交換了電話,隨口說說改天約出來聊聊。

  結果隔了兩天佑龍打電話給我,約我出來吃晚餐。剛好那天晚上男友也約了朋友,所以我自己去赴約了。

  距離上次碰面已經(jīng)六年了,大家感覺還是很親切,但是我心底里還是有點抗拒。

  他跟我說,他只是回來看他的外公外婆,所以他現(xiàn)在住在飯店。他說他現(xiàn)在在澳大利亞學開飛機,準備以后當機長,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可能在溫哥華碰面。

  我告訴他,我要去當律師,有一個約會兩年的男友。他問我,我男友對我好不好?我說,還好吧,他比我大四歲,所以他家里有點在催婚。

  佑龍問我,我想嫁給男友嗎?我就說談戀愛不是為了結婚嗎?他說如果你男友不是你最愛的人,他不了解你,那跟古代盲婚啞嫁有什么兩樣?

  兩個人互相喜歡,互相愛的話,不一定要結婚。但是結婚不是因為愛那為什么要結婚?

  我被他的話講到思緒很混亂,他說他這么多年一直在找我,但是都找不到,他只會偶爾打個電話去我香港的家。

  因為他永遠記得我香港家的電話號碼。他說他前幾年有發(fā)了好多封電郵找我,但是我都沒有回他。

  后來我自己想想才發(fā)現(xiàn),那是我已經(jīng)被盜的電郵,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那個電郵了。他突然拿出他的項鏈,項鏈的掛著是一個五塊錢,那個是我給他的。

  我當時真的很震撼,我沒有辦法相信,一個人會留了一個五塊錢九年。”

  坐在施碧媛床上的施諾,捧著臉,好像在聽故事,她淡淡地說:“真長情?!?p>  施碧媛點點頭說:

  “那天碰面后,他留了他旅館的聯(lián)絡給我,他還會在香港一個星期。見過他那一天之后,我覺得我對我男友的心開始動搖,我發(fā)現(xiàn)我跟男友在一起,真的只是因為時間到了。

  大家都覺得二十七歲該結婚了,其實我只是不討厭我男友,我好像沒有很愛,我也感覺不出來我男友有多愛我。

  還有三天就要離開香港,我想跟我男友的事情趕快解決,我約了他出來講清楚。我說我不想要結婚,他問我為什么,我說我覺得我不夠愛他。

  他居然跟我說,生活就是湊合而已,結了婚也不需要講愛。他說你離開我,二十七歲了,你還想要找誰?就因為他這一句話,我跟他分開了,我也覺得不后悔?!?p>  施諾坐直了身,怒說:“單身都比嫁給像他這樣的人好。”

  突然有人敲門。

  

程穎熹琪

自己已經(jīng)看了很多很多次,但是還是會眼泛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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