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佑龍加入微信群組之后,老同學們又一陣騷動。他們剛才還在討論施碧媛和趙佑龍在高中的戀情,當年因為事情鬧到有人被打,還需要見家長和校長,所以很多老同學還記得這件事。
沒想到,前后不出兩天,兩個主角都出現(xiàn)了。老同學們又開始熱情地發(fā)問了趙佑龍一連串的問題。有一些還直白的提起當年的事情,繼續(xù)追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知道是趙佑龍不會用群組,還是沒興趣,或是不想回,等了好久他都沒回答。
施諾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關(guān)掉群組,換上趙顥然的T恤當睡衣,爬上媽媽的床。這是她最近找到,最讓她有安全感的睡法,過了一會,施諾呼呼安穩(wěn)的睡去。
一大早施諾鬧鐘一直響,但是她沒有起來按掉。平常工作日從不賴床的她,今天居然沒有馬上起來。趙顥然打電話給施諾,打了三次,終于施諾抱著肚子接起電話,有氣無力的說:
“喂......?!?p> “寶貝,你怎么了?你還好嗎?”
趙顥然皺著眉頭,焦急地問施諾,她聲音軟弱,壓抑著痛苦的回:
“我......我胃痛了。”
“你有藥嗎?你在家休息一天吧,要不要叫Kitty來陪你?要不,叫凱文來送你去醫(yī)院?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直接去醫(yī)院?對不起,我不能在你身邊?!?p> 趙顥然緊張得六神無主,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施諾被他問得啼笑皆非,心里有點因為趙顥然的緊張,而感到暖暖地。她清清喉嚨,勉強提起精神回:
“你這個傻子,我沒事了,老毛病而已,吃點藥就好,不用擔心。我今天就....賴床一下而已,好了好了,我起來上班了,晚點聊?!?p> 施諾坐起來,拿了床頭柜上的藥和水,吃了藥。她拖著累垮的身體,來到洗手間梳洗,回房換了衣服,趕緊出門上班去。施諾回到公司,不知道是藥力開始生效了,還是她就是個工作狂,她的胃已經(jīng)不痛了。
施諾坐下,第一時間叫了艾米進來辦公室,希望她策劃一下出差行程,分開東岸城市和西岸城市。她準備自己和艾米去東岸城市,要戴夫和小悅?cè)ノ靼冻鞘?。西岸比較靠近溫哥華,可以安排他們兩個少飛一點。
去東岸城市對于艾米來說也好,因為她也有家人在東岸,順便可以去探望家人。對施諾自己的話,她好像沒有想太多。
艾米了解了施諾需要她做的事情,離開她的辦公室開始工作,晚一點會把行程排好。艾米前腳才出去,后腳小悅就敲門進來,她放了一盒胃藥在施諾的桌上,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滿的羨慕的說:
“施諾,這是你的顥然特別要求的,你的胃還好嗎?不要累壞了?!?p> 施諾看著小悅尷尬的微笑說謝謝,心里又是一陣甜蜜,又想到趙顥然在芝加哥躲起來照顧她,心中更溫暖。
今天施諾一直跟每個小組開會,到下午兩點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才坐下來,就發(fā)現(xiàn)有一個紙袋在自己桌上,有一張紙條寫著:記得吃午餐哦!
施諾嘴角慢慢的勾起,她趕緊查看她自己的手機,就知道是趙顥然拜托小悅幫她買的午餐。
施諾發(fā)了一個信息給趙顥然說:謝謝你的遠距離照顧,但是不需要麻煩小悅。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
施諾邊吃著她的三文治,邊看著她的手機,剛剛收到一條短信是肯尼,安迪的兒子,發(fā)來的:這個星期天,中午十二點,在天后樓吃午餐好嗎?可以的話,我會預約。
施諾喝了口水回復:好的,星期天見。
艾米的效率出乎意料的高,才一個上午,已經(jīng)把行程表安排出來了。施諾看了看,第一個行程是星期五出發(fā),她忘記周末跟媽媽約好的,她趕快跟艾米抱歉,請她重新安排,最快要星期一才可以出發(fā)。
順便交代艾米,她自己其他時間不用特別安排,周末不用故意飛回來溫哥華,一來一回調(diào)時差可能更辛苦。
西岸的行程,施諾大概看了看,之后請艾米發(fā)給戴夫和小悅。施諾希望可以的話,盡量安排避開周末,反正周末目標公司也沒有運作,戴夫和小悅他們周末可以回家。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到下午六點了,公司大樓樓下的保安打電話給施諾,告訴她樓下有快遞給她。會是誰?施諾心里還是擔心,林偉安會再來打擾她,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去大堂看,原來是送餐服務。
看來又是趙顥然的遠距離照顧,回到辦公室給他發(fā)信息說謝謝,心里又是一陣溫暖。
施諾把握時間,邊用晚餐,邊打個電話給媽媽。
“媽媽,吃過晚飯了嗎?你....有看到你的微信群聊嗎?”
施諾好奇地試探著施碧媛,她沒有什么反應,淡淡地回:
“嗯,有看到啊,還蠻多人講話的,有好幾個我都認識,還記得他們?!?p> “目標人物,趙佑龍出現(xiàn)了,你有看到了嗎?”
施諾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微笑,繼續(xù)問施碧媛,她裝作冷靜說:
“誰?趙佑龍?嗯,有看到了。”
施碧媛不想跟施諾多講關(guān)于趙佑龍,她又用最常的招數(shù),改變話題說:
“諾諾,你最近很忙吧?我們過一會再聊。星期六見。”
施碧媛居然想掛掉,施諾緊張趕快說:
“等等,媽媽。差點忘了告訴你,我安排周日跟安迪和他的兒子見面。一起吃午飯好嗎?”
“好的,沒問題。我......先去看電視了。”
施碧媛匆匆掛掉電話,施諾皺眉頭,覺得媽媽怪怪的,但是不敢多問。
施碧媛支支吾吾地,沒有跟施諾說整個故事…....
今天下午五點左右,施碧媛收到了一條微信信息:一位朋友要求加你——趙佑龍。施碧媛楞楞的看了看手機,深吸一口氣,按批準將他加為朋友。
這種感覺很奇怪,施碧媛不知道她應該像對待朋友一樣對待他,還是應該像前男友一樣對待他。施碧媛對這種情況,感到困惑還無法下定決心。
這時已經(jīng)收到了趙佑龍的第一條消息,居然趙佑龍要求電話談一談,施碧媛猶豫但同意了。
“你好,碧媛。我是趙佑龍?!?p> 趙佑龍聲音聽起來很緊張的問施碧媛,她明顯比較淡定地回:
“你好。”
“你記得我嗎?”
趙佑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繼續(xù)問施碧媛,她咬唇,故作鎮(zhèn)定地緩緩回:
“我…...記得?!?p> “好久不見了,你現(xiàn)在住哪里?”
趙佑龍心情明顯開朗了很多地問施碧媛,反過來施碧媛開始變得緊張地回:
“我…...我現(xiàn)在在加拿大,溫哥華,你呢?”
“哦,還在那邊。我在澳大利亞,悉尼。你經(jīng)?;叵愀蹎??”
趙佑龍語氣失望地回施碧媛,她想了想,淡定地回答:
“我不是經(jīng)常回香港,上次回去已經(jīng)是十年前了。你呢?”
“我的媽媽在香港,所以我每年都回香港幾次。你......過得好嗎?聽說你有個女兒?”
趙佑龍鼓起勇氣問施碧媛,她深吸一口氣,猶豫回:
“對......我有一個女兒,跟我一起住在溫哥華。我曾經(jīng)是律師,剛退休兩年。你呢?”
趙佑龍?zhí)嫠吲d地說:“恭喜,你真的當了律師,真為你感到高興?!?p> 之后很快他的語氣又變得低沉地說:
“我......我在這里開店還行?!?p> “你沒有當飛行員嗎?”
施碧媛側(cè)頭不解的問趙佑龍,他猶豫了一會,回:
“…沒有…...我從飛行學校畢業(yè)了,但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所以......我沒有當飛行員了?!?p> 施碧媛沒忍住她失望的感覺,隨口說了:“太可惜了,我記得你真的很想成為一名飛行員?!?p> 話語一落,施碧媛注意到她太直接了,馬上說:
“對不起,佑龍,我說太多了。”
趙佑龍勉強微笑,迅速安慰著回答:
“別這樣,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我不在乎。沒關(guān)系?!?p> 趙佑龍轉(zhuǎn)移話題問:“你打算十一月去香港聚會嗎?”
“會吧,你呢?”
趙佑龍沒有回答她,反而繼續(xù)問:“你跟你先生一起回去?”
施碧媛眉頭皺一皺回:“沒有,我跟女兒回去?!?p> 趙佑龍聽到施碧媛的回答,他忍不住興奮地說:
“我也會回去。我想見你?!?p> 趙佑龍見施碧媛很久沒說話,自己打圓場說:
“老朋友,出來聚聚。”
施碧媛被趙佑龍的一句‘我想見你’嚇到。她不想趙佑龍感覺到她緊張的語氣,隨便找個掛斷電話的理由:
“嗯,好啊,到時聚聚。對不起,我該吃飯了。我們下次談。拜拜?!?p> 趙佑龍舍不得地淡淡回:“......好吧。改天聊,拜拜?!?p> 施碧媛掛斷電話后,整個人楞楞的看著窗外。趙佑龍的聲音還是從前的一樣好聽,一樣的溫柔,那磁性的聲音讓施碧媛墜入沉思。這種感覺很奇怪,已經(jīng)三十年了,一個想念了三十年的人,感覺親密的朋友,也感覺像一個陌生人。
感覺有點興奮,有點不高興,很復雜。她所有的舊日跟趙佑龍的畫面在腦海中泛濫,一起溫馨的回憶,一些難過的回憶,百感交集。
她決定暫時不告訴施諾,有關(guān)聯(lián)絡趙佑龍的信息,還決定不向趙佑龍說關(guān)于施諾的事情,那是施諾的要求。其實她也不確定施諾會不會接受趙佑龍,但是她還是會尊重施諾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