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可可講道:
“這次上山,在村子里我遇到了一個人,非常高大帥氣,貌似正常,母親卻告訴我這個人有病,瘋瘋癲癲的,常常連日常用品的名字也記不起來,時而聰明的過頭,什么手邊活都會干,還懂奢侈品,時而連前一天學(xué)會記住的名稱又忘記了,總之吧,很善良一人。因為剛到時除了身上背著的一個高爾夫球包,啥也沒有帶,像剛從球場走出來就進入了我們村一樣。自然是無法知道他的身份。就因為他剛來那幾天總掂三倒四地念那幾句詞,‘十二樓前生碧草。珠箔當(dāng)門,團扇迎風(fēng)小。趙瑟秦箏彈未了,洞房一夜烏啼曉。忍把千金酬一笑?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周圍人誰也不懂他念什么,小孩子們還追著取笑他‘洞房一夜,洞房一夜’的,好在村里有位教書先生說出,他是在念清代的邵瑞彭的一首詞,明寫閨中怨婦,實則直抒胸臆,故而為他起名碧草十二樓,偏偏他和大家都喜歡這個名字,就叫開了。
他自帶陽光,很快就和大家熟絡(luò)了,因為他誰家的小忙都會幫一些,他那沒有裝球棍的包里裝著的各種藥片可以治大叔大嬸,小孩子的各種怪病,你問他那是什么藥他不知道,可是他就是知道能治好什么病。這樣每家都斷不了欠他人情,于是乎他混得‘風(fēng)生水起’,家家供著敬著他呢。
我是在夜里見的他第一眼,感覺有些眼熟,但卻回憶不起在哪見過,等到我忽然想起來時,也是著實吃了一驚!”劉可可在這里停了下來,長長地吁了口氣,不想元旦卻直接蹦了起來,差點把臺燈胡拉到地上:
“可可,你的意思是說,你見到的這個人,就是我們找的人――張昀琦?”劉可可立刻接道:
“我可沒這么說,誰知道他又是誰呢?”元旦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樣墩了回去:
“嗨,我以為你已經(jīng)認定那個什么‘碧草十二樓’就是我們要找的張昀琦呢,哦,白高興一場!”不想劉可可不緊不慢地說:
“我沒說他是張昀琦,是因為他也有可能是張昀珂哦?!痹翱狎v”一下又立了起來:
“我沒聽錯吧,你是說,這個‘碧草十二樓’就應(yīng)該是張昀琦兄弟中的一個?”劉可可這時的表情瞬時凝重了起來:
“以前我是沒有怎么注意過這個昀濟醫(yī)療年輕總裁的長相的,以至于那天晚上,我在大雨的泥漿里把那個年輕人從車?yán)飺瞥鰜頃r,根本沒想到他是誰,他也沒想介紹自己,因為獨身逃出,身上也沒帶值錢東西,空口白牙地發(fā)了個大誓就急匆匆地走掉了。所以我在深夜的山上再次遇見他時只是覺得眼熟,等到后來才想起來?!痹┑暮粑驗槁牭竭@些話而緊促:
“你在半夜大雨中泥漿里救了張昀琦?”劉可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我雨中救的他,和后來在深夜的山上見的他,總還是不一樣的吧,他和‘他’,不應(yīng)該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