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步入張捕頭后塵,開始瘋狂掙扎。
后方的聶虎正準(zhǔn)備出手相救,卻被再次暴起的婦女糾纏住。
一股絕望的窒息之感席卷全身,杜良情急之下摸向腰間。
砰……
下一刻,一聲炸響傳出,身上的老嫗被一股巨力撞開,跌出一丈多遠。
杜良懷中升起一股青煙,手中正握著那把火銃。
“咳咳……”
得以喘息之后,他立馬爬起來大口呼吸,只覺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流。
對面,老嫗被火銃掀翻,肚子上的棉衣炸開,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前后透亮。
然而,即便是這么重的傷勢,她都沒有死亡。
甚至連動作都不受影響,爬起來之后再次向杜良撲去。
“我尼瑪,喪尸???”
坐在地上的杜良來不及躲避,摸了把眼淚后,舉起火銃砰砰砰又是三槍。
這次,他瞄準(zhǔn)的是腦袋。
火銃在近距離的情況下威力極大,三槍之后,那老嫗的頭顱已經(jīng)消失不見。脖頸上血肉模糊,身體被彈丸的力道帶出一丈多遠,重重摔在地上。
另一邊,聶虎也不在猶豫,一把掐住婦女的脖子,狠狠一掰。
咔嚓……
婦女的腦袋呈現(xiàn)一個詭異的角度垂了下去,身體緩緩倒下。
“呼……”
杜良和剛剛緩過來的張捕頭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驚容未定。
又喘了幾口氣后,杜良看著正在檢查尸體的聶虎問道:“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聶虎聞言搖了搖頭:“我是武夫?!?p> “所以呢?”
“不懂這些。”
“……”
粗鄙的武夫……杜良在鄙視對方的同時,對自己的將來深感擔(dān)憂。
“我與你在此守著,老張,你回去喊人。”
“老爺,要不……我在這里,您回去吧?”
“放心吧,我有這個?!倍帕紦P了揚手上的火銃,如果再發(fā)生什么詭異的事情,他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張捕頭遲疑了一下?!澳悄⌒囊稽c。”
“嗯……彈丸留給我。”
這火銃威力強大,但也有弱點,就是每次填充的彈丸有限,剛剛開了四槍,槍膛里還剩下最后一顆彈丸。
遞過荷包之后,張捕頭蹬蹬蹬下了樓。
杜良將火銃重新填滿彈丸之后插會腰間,這東西有保險,不怕走火。
另一邊,聶虎臉上露出的羨慕之色。
“你這把火銃造工精良,上面的陣紋也是出自高人之手,我估計對超凡境以下的強者都有很強的殺傷力,有錢都買不到啊。”
“是么?”
杜良沒想到這東西這么珍貴,隨即顯擺道:“四王爺送的?!?p> 聶虎聞言神色一凜,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是縣令?”
“如假包換?!?p> “不會是四王爺?shù)乃缴影桑俊?p> “……”
杜良原以為這家伙在調(diào)侃自己,卻發(fā)現(xiàn)他神情十分嚴(yán)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似乎,從接觸到現(xiàn)在,還真沒見他開過玩笑。
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這才是幽默的最高境界啊……杜良懶得與他浪費口舌,背著手在兩具尸體前觀察了片刻。
死亡后的老嫗和婦女與尋常尸體沒什么不同。
因為天氣較冷,鮮血已經(jīng)漸漸凝固。那婦人扭曲的腦袋顯得極為猙獰,也不知道看多了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觀察片刻,杜良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瞳孔竟然是白色的,而且木訥無神。
難道是吃了什么有毒性的食物?
以上一世的知識,杜良知道有時候誤食帶有麻痹神經(jīng)的毒素也會發(fā)瘋,比如毒蘑菇,比如瘋牛病之類的。
如果是平時遇到這種情況,倒也沒什么。
可為何偏偏此時發(fā)生在張鵬家?又剛好趕在自己前來問訊的時候,這肯定不是巧合。
幸虧自己在來之前靈機一動帶上了聶虎,有他這個武夫在,幫了很大的忙。否則就剛才那番情形,以他和張捕頭的武力值,即便是有火銃在手,也是兇多吉少。
這一想,杜良后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有人在暗中針對他們?
是那個妖物?
想到這里,他手掌下意識的握在火銃上,目光透過敞開的木窗向外面看了看,只可惜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更不要說妖了。
俄頃,張捕頭帶著一群人趕了回來。
婉寧和白竹赫然也在人群中。
看到木樓上的情形后,白竹眉頭皺了皺,婉寧下意識的看向別處,白凈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白大哥。”
“你沒事吧?”
白竹察覺到他身上沾染的泥土以及脖頸上的傷痕,關(guān)切問道,正準(zhǔn)備離開的婉寧也回頭看了過來。
“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你們能看出她們是怎么了么?突然發(fā)了瘋似的攻擊我們。”
“我?guī)Я素踝鱽??!?p> 白竹話落,人群中走出兩個老者。
在來的路上張捕頭已經(jīng)和他們講了剛才的經(jīng)過,所以不需要杜良贅述。
在仵作檢驗尸體時,杜良忍不住問道:
“對了,你們那邊怎么樣,可有收獲?”
聽了他的話,白竹苦笑一聲。
“我們對昨日來的賓客進行了一一排查,結(jié)果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一名可疑的官員,只可惜我們趕到時已經(jīng)死在了客棧中,傷口上留有妖氣,是妖物所為?!?p> “所以,線索斷了?”
“嗯?!?p> 白竹無奈的點了點頭。
杜良眉頭緊皺,賓客那邊的線索斷了,自己這里同樣如此。不出所料的話,和這件案子有關(guān)的人八成都被滅口了。
眼下,似乎只剩下全城搜捕一條路可走了。
可是,偌大的臨安城中要尋找一只狡詐多端的妖物,談何容易啊。
“大人。”
在他沉思之際,兩名仵作已經(jīng)驗尸完畢,其中一名老者開口道:“幾位大人,我們發(fā)現(xiàn)這兩具尸體在生前似乎被拘禁過魂魄,所以才會發(fā)瘋傷人。”
“被拘禁了魂魄?”
杜良一驚,難怪聶虎看不出來,這屬于法師的手段啊,莽撞的戰(zhàn)士自然不懂。
“可能看出是什么人所為?”
始終未曾開口的婉寧問道,顯然這兩名仵作不是尋常的仵作。
二人對視一眼,剛才開口的那人繼續(xù)說道:“道門和巫族都有操控魂魄的手段,只可惜二人已死,下官無法查證是哪種術(shù)法?!?p> “也即是說,此事除了妖族外,很可能還有巫族或者道門參與其中?”
聽了白竹的話,眾人臉色凝重起來。
一旁的聶虎突然插嘴道:“也可能是從道門衍生出來的旁門左道所為,畢竟道門衰落至今,高手已經(jīng)不多了。”
“咦,誰把你放出來了?”
這時白竹等人才留意到他的存在。
“是我放出來的,咱們現(xiàn)在人手緊張,而且剛剛?cè)舨皇怯兴冢覀兓蛟S已經(jīng)死在這二人手下了?!?p> 聽了杜良的解釋,婉寧和白竹才點了點頭,沒有繼續(xù)追究。
“我們先回去吧,或許朱常在那邊已經(jīng)有收獲了?!蓖駥庨_口,隨后看向兩名仵作:“你們處理一下尸體?!?p> “是?!?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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