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未曾謀面的師爺人品不怎么樣啊。
聶虎看了眼床上酣睡的小任三,心底對子午縣的縣師爺已經(jīng)有了客官的判斷,同時對杜良的品行更加欽佩。
堂堂縣令,竟然原意幫師爺照顧私生子。
果然,我沒有跟錯人!
“好了,先歇息吧,晚些時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好?!?p> “是!”
聶虎帶著老娘離開,張捕頭殷勤的關(guān)上了房門。
半個時辰之后。
三人離開酒樓,走在湖海縣的街道上。
此縣的規(guī)模要比子午縣大很多,也更加的繁榮,茶余飯后很多百姓都在遛彎閑聊,更有小商販在街道兩旁吆喝。
三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順著人流閑逛。
“咦,他們好像在出城?!?p> 走了許久之后,張捕頭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他們已經(jīng)順著人流離開了縣城,走在郊外,不過傍晚時分的郊外并不冷清,反而熱鬧非凡。
“東湖應(yīng)該就在附近?!?p> 聶虎突然開口。
張捕頭和杜良都楞了一下,好奇的看向他。
“何出此言?”
“你們沒有感受到么,這里的溫度冷了許多,而且空氣更加潮濕,伴隨著微弱的水腥味。”
五品武夫的感知力這么強大么……杜良心底酸溜溜的,隨后看向張捕頭。
你感受到了么?
沒有!
二者經(jīng)過短暫的眼神交流后,同時點了點頭。
“是的,我也感受到了。”
“嗯,我也是。”
“可是東湖不是鬧妖怪么,他們這么晚了來這里干什么?”聶虎沒有留意到他們的小變化,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短暫的安靜之后,杜良眸子一凝。
“魚骨廟。”
這些百姓是來上香的。
……
東湖岸邊有一座巨大的廣場,廣場上鋪著砂石,已經(jīng)被夯實平整。
此刻廣場上熱鬧非凡。
里的很遠就能聽到小商販們的叫喊聲。
在廣場與東湖之間有一座木橋,橋的另一端架設(shè)在一個很小的島嶼上,其上立著一座小小的廟宇。
魚骨廟!
自從湖里不太平,就很少有人敢去祭拜了。
黑漆漆的夜色將小廟籠罩,在湖面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那些來此的百姓大都持著香燭,只可惜不敢走入廟中,只在岸邊祭拜。有幾個身穿彩衣的老嫗正在跳著古怪的舞蹈。
這應(yīng)該是一種祈禱的方式。
三人站在遠處默默的看著,期間杜良以腰間的銅錢四周試了試,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祈禱進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期間有老者帶著一群漁夫打扮的人在湖邊叩拜,丟了很多貢品下去,喊了些祈福的話。
只可惜,湖面始終風(fēng)平浪靜。
“咦,連此地的縣令都來了。”
張捕頭向一側(cè)頷了頷首,二人望去,果然看到一群官差。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著九品官袍,前呼后擁的來到廣場上,一眾百姓頓時讓出路來。
“那縣令身邊的人有些眼熟啊?!?p> “好像是……公孫智?”
杜良與張捕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這小子怎么會在這?
難道師爺叛變了?
“老爺,咱們要不要過去……”
“先看看再說?!?p> 杜良制止了他,繼續(xù)躲在人群中觀看。
一旁的聶虎始終沒有開口,目光在公孫智身上打量片刻,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難怪有私生子,模樣確實很俊俏!
這是聶虎對公孫智的第一印象。
湖海縣縣令帶著一群人來到湖邊祭祀的地方,與一名老嫗交談了片刻,隨后轉(zhuǎn)身看向廣場上的百姓們。
“諸位相親,安靜一下,本官今天來是想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p> 話音頓了頓,廣場上頓時安靜下來。
中年縣令繼續(xù)道:
“知府大人已經(jīng)在關(guān)注此事了,很快就會派鎮(zhèn)魔司的驅(qū)魔人前來處理,這段時間大家暫且不要下湖,等此事處理好,衙門會貼出告示通知大家的?!?p> “都散了吧?!?p> 隨著他話音落下,兩側(cè)的衙役立馬開始驅(qū)趕百姓。
杜良能聽到,很多百姓都在嚷嚷。
他們認為湖里的不是妖祟,而是被鎮(zhèn)壓在湖底的海神。
派驅(qū)魔人來處理,是對海神大人的大不敬。
更有一名老者站在人群中惡狠狠的怒喝:“不要胡作非為,當(dāng)心海神大人發(fā)怒,將東湖化海淹了湖海縣?!?p> “就是,海神大人喜歡吃人,那就用大牢的死囚祭湖嘛。”
“海神大人息怒,息怒啊……”
衙役們廢了很大力氣才將鬧哄哄的百姓們驅(qū)趕離開。
杜良三人也在人群中,沒有去公孫智相認。
在回客棧的路上,三人路過了一座土地廟。
大一點的城池設(shè)有城隍廟,比如臨安城。而相對小一點的則是土地廟,至于像子午縣那樣的小地方……毛都沒有!
準(zhǔn)確的說,只有兩個貪財?shù)墓聿睿?p> 與東湖邊上的魚骨廟相比,這土地廟明顯荒涼的多,四周荒草萋萋,似乎很久都沒有人打理了。
“那個,你們先回去吧,我找個地方解手?!?p> 杜良突然開口。
張捕頭眼睛一轉(zhuǎn),殷勤道:
“大人,我陪您吧。”
“滾!”
片刻之后,杜良從樹蔭下走出,看著張捕頭和聶虎已經(jīng)離開,他折身走入土地廟中。
這就是一間磚瓦房而已,沒有門戶,站在前面就能看到里面的泥像。
確定四周沒有過往的行人后,杜良抖了抖衣衫。
“在下子午縣縣令杜良,懇請土地大人現(xiàn)身一見?!?p> 他抬手施了一禮,話語中正平和。
話音落下,腳旁的荒草搖曳起來,一陣冷風(fēng)撲面。
很快,一個小老頭憑空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你是何人?”
土地老頭驚異的看著他,沒看出深淺。
杜良笑了笑。
“在下子午縣縣令而已,打擾土地大人了?!?p> “真是奇怪,剛剛你喚我時,我本不想現(xiàn)身,但心底突然涌出心悸之感,似乎我不現(xiàn)身就是抗旨一樣,真是奇怪!”
“什么?”
杜良聞言楞了一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自己什么時候有這么大權(quán)力了,連陰司都能命令……杜良嘿嘿一笑,只當(dāng)這老頭修為不夠,感知出了問題。
“土地大人,在下有一事相詢?!?p> “何事?”
“那東湖上今日連出命案,你可知緣由?”
“這……”
土地老頭臉色微變,苦澀的道:“湖中有一青魚精,那些人都被它吃了?!?p> 果然如此!
杜良暗松了一口氣,看來真是妖物作祟。
那么此事就簡單多了,驅(qū)魔人對付妖祟最是拿手。
不過看土地老頭的神情,似乎還有什么隱情啊……
...
PS:唉,又到了思考這本書要不要切的時候了。15萬字,136收藏……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