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真奇怪,剛才明明從窗戶上看到屋內(nèi)有亮光,怎么進來卻一片漆黑,難道是我看錯了?”聲線很細的女音,在章狼的認知里有這種聲線的年紀應該都不大!
奧茲眼前的那雙腳在原地轉了幾圈后便消失在了章狼的視線里。
接著就聽到關門的聲音。
突然,外面?zhèn)鱽矸讲排拥谋г孤暎?p> “噢,天呢,怎么少了一盞馬燈?”話音一落腳步聲才漸漸遠去!
感覺有點不對呀,我可是主人干嘛搞得跟個做賊似的。
章狼自嘲般的搖了搖頭,隨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打開了馬燈。
根據(jù)剛才的記憶他往左邊一照,突然他的身子猛地一僵,瞳孔瞬間收縮。
在他的大腿下方的地面上竟躺著一張詭異的“人臉”,雙眼空洞無神死死的望著他。
章狼心中瞬間一緊,第一時間就是逃離,卻突然發(fā)覺身體卻怎么都不聽使喚,就像武俠小說里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不論章狼如何使勁身體就不聽不動。
很快,章狼意識到肯定是眼前的“人臉”搞的鬼,于是他想撇開視線不去看它,可發(fā)現(xiàn)視線也脫離了自身的控制。
視線非但沒有移開,反而與“人臉”上那空洞無神的眼睛對視了起來。
章狼不知是幻覺還是被馬燈照射出來光的迷惑,就看到躺在昏暗燈光下的“人臉”突然自行升了起來。
在常人的認知里人臉后方必是連著腦袋,章狼已經(jīng)能聯(lián)想到一顆血淋淋頭顱正在向自己飄來。
此時他的內(nèi)心早已不能自己,如此驚悚詭異的事情他還是頭一次碰到,要不是他內(nèi)心強大早就當場崩潰。
身體不能動視線不能移,宛如被待宰割的羔羊,使得他最后所堅挺的防線也在不停瓦解!
一浪未平一波又起,他的右手仿佛著了“人臉”的魔,竟緩緩的抬起右手摸向“人臉”。
此時他想阻止干預都已成為了奢望,唯一能做的只能當作一個“觀眾”眼睜睜的望著詭異的一幕!
好冰,就好像是在摸一塊極寒的冰塊。
冰冷的觸感讓他更加意識到“人臉”的詭異!
接著他的右手不受控制的五指緩緩張開拿起了“人臉”,接著將“人臉”反轉了過來。
章狼有些吃驚,當前跟他先前想想的完全不一樣。
“人臉”后面并沒有他所想象是血淋淋的腦袋,僅僅只是一張貌似被剝下來的人的臉皮。
正當他吃驚時,他右手已經(jīng)不受控制且又顯得很自然的將“人臉”扣在了他的臉上。
瞬間,章狼就覺得臉部就如同帶上了一面被燒紅的烙鐵面具。
灼燒的刺痛感直鉆心窩沖撞他的全身每一個部位,宛如誤食了硫酸一樣,同時還伴有一股猛烈的暈眩感。
僅僅這一瞬間,他覺的自己好像全身都要被燙化了一樣。
好在他的意識還算堅強,僅僅昏睡了一秒鐘就緩了過來!
方才他手中傳來的冰感未消又加上臉上傳來的灼熱可謂讓他苦不堪言。
章狼也顧不了太多,強忍著全身上下被冰火的沖擊,抱著馬燈跌撞的沖出了書房。
臨走時章狼還不忘勉強的還把馬燈放回了原位后才離開。
......
清亮的雞鳴,淳厚的狗吠將黎明勸退把朝霞接臨,也把章狼從一直處于冰火洗禮的噩夢中喚醒。
蘇醒的章狼只覺得頭部脹痛不已,昨夜似乎是有什么東西闖入腦海里在里面胡攪一通。
他昨夜宛如做了一整晚奇幻詭異的噩夢,還發(fā)覺自己的記憶紊亂不堪如同交錯的亂麻連神經(jīng)都受到了降維打擊似的提不起絲毫精神來。
過了一陣后他才有所好轉,可好轉后的他卻想不起來昨夜夢到的是什么,只知道是一場他從未經(jīng)歷的奇幻詭異的噩夢和一些零散不明且模糊的訊息在腦海里交織。
章狼緩緩的睜開眼環(huán)視了一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靠坐在房門并不是躺在柔軟的床上度過的這煎熬人的一夜。
他如若不是發(fā)現(xiàn)手中還抱著昨夜從書房來拿的教育書籍,而自身還處在與昨天一樣的房間里。
他都以為昨天的一切的一切都他所做的一場夢境。
章狼在得知一切都并非夢境后不免心中有所低落和失望!。
不一會,章狼狠狠的甩了甩頭;
“不能有這種迂腐的思緒,必須加快的適應理解這個古怪的世界才行。”
過了大約一分鐘后,章狼的心情有所平穩(wěn),這時才突然意識當前一個重要的問題。
就見他雙手立馬逮著臉就跟玩橡皮泥似的一掐二捏三拉扯,時不時的還扣扣抓抓,直到他把臉搞得通紅才罷休!
“難道昨夜的人臉是我的幻覺?”
奧茲手微微摸向下巴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肯定是自己來到陌生的地方后思緒凌亂導致的出現(xiàn)了幻覺。嗯,肯定是幻...覺嗎?”
說到最后的章狼的聲音小到連他自己都快聽不到。
只見他發(fā)現(xiàn)在他的左邊大腿旁邊的地面上,一副反著放的白色面具映入了他的視線!
他瞬間打起二十分鐘精神。
立馬就將地面的那副陌生的面具與昨夜的人臉相連在了一起。
第一反應他是有些想逃的,但他在地上坐了一夜身子早已麻木不堪且渾身酸痛逃跑并沒有如愿。
等過了一會后他就感覺身子能動了麻木感也減弱了不少后。
他本想起身躲開大腿旁的面具!
但他心中好奇心突然開始作祟,一直在嚷著叫他拿起來看一看究竟!
最后在拗不過濃重的好奇心“威逼”下,章狼謹慎不能再謹慎的將面具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
反過來一看,面具的正面很是古怪,半邊臉是白色半邊臉是黑色,而且還沒有任何雕刻和繪圖只是純粹的白色與黑色。
面具的形狀并不像章狼所在“老家”認知的戲曲圓形臉譜,而是有些像倒三角的形狀,準確的來說像被拉長的鵝蛋。
整體看去很立體還有幾分精致,隱約透著一種居高的神態(tài)。
面具無鼻,無嘴,只有修長的兩枚空洞的眼眶,無形中還透著一股很拽的既視感!
章狼的第一感覺并不討厭手中的這個面具。
但很快當他想到這副面具很有可能就是昨夜給他帶來不小打擊的人臉時心中難免開始有些忌憚。
稍作憂郁了幾十秒后,
“算了,先不管‘你’是不是昨夜的那張讓我差點丟掉半條命的‘人臉’,我就先勉為其難收下‘你’。”
“如若‘你’不是昨夜的,那‘你’就先順我個人情改天再還‘你’。”
“如果是昨夜的那個玩意,那我也是了‘你’好,免得‘你’再去危害一些無辜的生命導致罪孽加重,‘你’說對吧!”
為了安全起見章狼并未嘗試作死試著戴上它,因昨天的記憶尚還幽深。
于是章狼想先把它收藏起來。
他本打算就放在了床頭,但又覺得有些不太隱蔽怕“走火”。
最終他將臉譜藏在了窗戶左邊擺放的擺鐘的里面。
雖然安全度不是一級,但當個臨時藏匿點還是綽綽有余的!
等一切做完,章狼從始至終總感覺自己更像是個竊賊而不是一個堂堂的貴族少爺。
章狼苦笑的搖了搖頭,隨后看了一眼擺鐘顯示的清晨五點半。
他本想上床補個回籠覺,但仔細一想快到用餐時間了,而昨夜的彼星語還未有絲毫進展,為了應對后面的瑣事,只能強忍著,一幅生無可戀的打開了《幼兒教育圖畫繪本》開始枯燥的識字學音計劃。
但僅僅過去了二十分鐘,他很是驚奇的發(fā)現(xiàn)竟然把所帶來的幾本書上的內(nèi)容學習了七七八八,幾乎能做到全會背的地步。
所有的書本里屬《幼兒教育圖畫繪本》里面的知識有限也很少,大部分都是圖畫,但《識字詞典》和另外幾本書卻都是字詞量豐富的書。
而他卻在二十分中內(nèi)全部學會,難道我成為了過目不忘的那類人了?
不過隨后他便搞清感覺自己也洞察到了真相,毫無疑問就是原主。
通過看書讓原主的記憶回歸,從而導致學習如倒水,好比讓一位高材生去復習小學一二年級的生字的課程一樣輕而易舉!
他認為這并不是什么壞事,一來日后也不必擔憂語言不通的問題了,二來能夠讓他快速的適應這里,也為“回家”之路夯實了基土,哪怕回不去也能很好的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生存下去!
同時章狼也從書本上了解到了一些這個國度的怪癖。
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都很討厭四方形,沒有注明具體原因。人人都說看到時會有一種恐懼的感覺,少數(shù)人還說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其中最忌諱的是長方形,正方形,其次是菱形,而菱形是可接受范圍之內(nèi),其他兩種就有些接受不了,特別是長方形的物體。
真是個奇怪的國度。
如此一來,我若想不被察覺也得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審美,嗯,先記下,這個將來要考!
了解完這個國度的怪癖之后,章狼無意中注意到,房間內(nèi)的墻角竟然真不是九十度相交的,而是有弧度的。
雙開門也是呈拱門的形狀,就連窗戶也是,床圓形的,床頭也是半圓形的。
而他也終于明白為何原主的筆記本是六角形的,而不是常規(guī)的長方形!
“呵~~真夠搞怪的。奇葩的有些萌!”
突然,窗戶旁邊的座鐘響起,章狼先是一怔隨后看到時間來到了六點整。
而在鐘聲剛落,他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貴族的仆人都是這么準時的嗎?
話中雖然有些抱怨的情緒,但章狼還是手忙腳路的將書本藏好,躺在了床上裝作睡覺的樣子!
“咚咚!”
“進來!”奧茲用略顯生疏的彼星語說著!
房門被打開!
讓.金、蓋思和一位漂亮的女仆盧盧,站在了門前同聲彎腰喊道
“早上好,奧茲少爺!”
從躺在床上到仆從三人進來的這短短幾十秒內(nèi),章狼反復思考已經(jīng)下定決心,先以原主廉.奧茲的身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于是他慵懶的坐起身子,伸了伸懶腰后,雙肩自然聳耷,眼簾微微睜開,露一雙清透深藍色的眼眸,下顎輕微揚起,蓬松稠密的金色劉海順勢下滑半遮眼簾,
“嗯,早上好!”
說罷嘴角突然微微上揚,露出他的小虎牙,眼簾微微低垂,眼神透著一股玩味,用很小聲的“家鄉(xiāng)”語言說道;
“以后我便是你們的新少爺——廉.奧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