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頓時就有些尷尬了。
許之行蹲了下來,隔著欄桿滿眼笑意地看著周凝,“這么快就回來了?我以為要等到午夜呢?!?p> 看著他那張帥臉,周凝頓時心口一陣郁結(jié)。
敢情這一晚上的陽臺,白翻了。費這么大的事翻上翻下就是想避開許之行的人,她自問這一路也是小心謹慎,怎么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看著小姑娘垂頭喪氣的樣子,許之行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其實給你打完電話我就來了。本來只是想遠遠地看看你,沒想到抓到一個半夜翻窗的小賊。”說著他的嘴角忍不住翹起,又朝著不遠的院角示意了一下,“我不放心,就讓許川跟著你了。”
周凝扭頭,果然黑暗的角落里許川正朝她點頭。
不得不說許之行這話確實安慰了她。如果是許川,那她沒有覺察也屬于正常。
“怎么還扒在那兒?上不來了?要我?guī)兔幔俊?p> 語氣倒是十分溫柔,可說話的人卻一點伸手的意思都沒有。
“不用勞煩四爺了?!?p> 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周凝腳下一蹬便翻了進去,自顧自地拍打著身上的浮塵,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對面的男人原本溫柔的眼神突然間就暗了暗。
她個子中等,在他面前算得上嬌小,但常年習武的她并不瘦弱,反而還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豐腴;一身松枝綠的提花旗袍剪裁的非常合體,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曼妙無比,更要命的是她舉手投足間不經(jīng)意散發(fā)出的絲絲嫵媚,就算清冷如許之行,也閃過了瞬間的失神。
不過也只是那么一瞬,他便又恢復(fù)如常,緩緩站了起來。
“這件旗袍以后不許穿出去?!比匀皇菧睾偷穆曇簦Z氣卻不容置疑。
“什么?”周凝輕輕一怔,一時間有些跟不上許之行的思路。
“我說,這件旗袍,不對,”說著許之行超前邁了兩步,“以后,所有這樣的旗袍,都不許穿出去?!?p> 一聽這話,周凝的心底立刻生出些委屈,還有一點生氣。自己為什么這樣穿,他清楚的很。再說了,他又算是自己的什么人,要管她穿什么衣服?
“許四爺真是好閑啊,”周凝雙手背在身后,搭在欄桿上,偏著頭故意不看他,“還有空管別人穿什么衣服。”
“別人?”許之行頓了一頓,忽然間伸手攬住了周凝,將她圈在了懷里,“你是別人嗎?”
他周身的氣場忽然就變了。不再是一貫的溫潤疏離,而是充滿了強烈的侵略性和壓迫感,仿佛一頭蟄伏的獅子,終于要開始他的狩獵。
許之行右手攬著周凝充滿彈性的腰肢,左手輕撫著后頸,大拇指不安分地摩挲著她的耳垂,平日里清潤的聲音也帶上了些喑啞,“還有,不許再叫我四爺,叫四哥?!?p> 周凝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身后的欄桿讓她無處可躲,只能盡力向后仰著身體,雙手本能般的抵著他的前胸。薄薄的襯衫下肌肉緊實的觸感帶著皮膚的溫度清晰的傳到了她的手掌,耳邊濕潤灼熱的氣息仿佛一記強效的麻醉藥,讓她整個人都酥了,大腦根本無法思考,只能順從地輕顫著張了口,“四,四哥。”
這一聲嬌柔軟糯的四哥讓許之行的理智瞬間失守,扣住周凝的后頸便低頭吻了下去。
咚咚咚。
就在這一剎那,門口突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小姐,您睡了嗎,周俊卿周少爺來了?!遍T外的胡嬸輕聲問道。
周凝一驚,迅速推開了許之行,“我哥來了?我這就下去?!?p> 慌亂地理了一下頭發(fā),她立刻就沖進臥室準備下樓,卻被許之行拉了回來。
“衣服換了。”許之行的臉色黑的嚇人,就差在額頭上寫上不高興三個大字了。
低頭一看自己的修身旗袍,又想起臉上還化著濃妝,周凝趕緊轉(zhuǎn)身進了衛(wèi)生間卸妝換衣服。
看著手忙腳亂的周凝,許之行的臉色又黑了幾個度。
這丫頭,區(qū)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他來的時候就躲著不見,害得自己堂堂許四爺還要翻陽臺,可周俊卿一來她就這么急切的要下樓,這個周俊卿對她來說就這么重要嗎?
許之行只覺得心里滿滿地都是酸澀,雖然極其不想承認,但他清楚,他吃醋了。
此時的周凝卻不知道許之行的這些小心思。在她心里,周俊卿就是她的親哥,現(xiàn)在這情形,倒是讓她記起了十四五歲時跟同班男生約會被哥哥發(fā)現(xiàn)被罰蹲馬步的事情。
她換好衣服出來,一看許之行還站在陽臺的玻璃門旁邊,登時就急了,趕緊兩步跑到許之行身邊,把他推出了房間。“你怎么還在這,還不快走,別被我哥發(fā)現(xiàn)了?!闭f著還關(guān)上了陽臺門,扭頭走出了房間。
一樓大廳里,周俊卿正皺著眉站在樓梯旁邊。他的軍裝外套已經(jīng)脫掉,里面的襯衣皺巴巴的,領(lǐng)帶被扯松了,平時總是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也有些亂了。
臥室開門的聲音響起,周俊卿立刻抬頭向樓上望去,只見周凝急切地跑到了樓梯口,驚訝的表情里帶著抑制不住的歡喜,“哥,你不是去南京了嗎?怎么回來了?”
說著她便咚咚咚地跑下了樓。
總算親眼見到了安然無恙的周凝,周俊卿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阿凝!”
周俊卿急切地向前跨了一步,抬手便想把她攬進懷里??梢挥|到周凝那純粹的沒有任何雜質(zhì)的眼神,他的手頓在了半空,最終停在了周凝的肩頭,“你這丫頭,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還是許四爺給我發(fā)的電報?!?p> “我打電話了,你不是不在么。”周凝低頭搓著衣角,掩飾著自己的心虛。這些年來她早已習慣了獨立處理事情,如果迫不得已需要幫助,那個總是站在她身后的人也是許宸。她確實是忘了,自家大哥已經(jīng)不是躺在床上需要她照顧的病人了。
星河御鹿
許之行:天殺的周俊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