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
入夜時分,天城市酒吧街。
一間位于巷子內的清吧,卡座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因為此時時間還尚早,所以舞臺上還沒開始演出,二人之間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終于,那畫著精致淡妝的女人率先開口了:“吳程,咱們分手吧,我想要的你給不了?!?p> “嗯,好?!蹦潜粏咀鲄浅痰哪凶?,臉色十分平靜的應了一聲。
抬手將桌上的酒杯擺好,然后伸手拿起桌上那瓶畫著鹿頭的洋酒,倒入杯中,仰頭一口喝掉,砸吧了幾下嘴。
嘴里嘟囔道:“這味道,怎么有點像是糖漿?”
可就是這么一瓶味道像是止咳糖漿的酒,他剛看了眼價格,足足是他一個月三分之一的工資。
女人用有些復雜的眼神注視著吳程,一時之間,她有些恍惚,恍惚自己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恍惚當初自己為什么會那么喜歡他?甚至喜歡到不惜去倒追,在后來,兩人在一起之后,當時她甚至有一種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感。
也就是這種感覺,讓自己拋下了一個女孩子本該有的那些矜持,毅然決然的拋棄了大都市里的繁華,跟著他來到了他的家鄉(xiāng)天城,一個邊緣化的二線城市。
可那種感覺,究竟又是什么時候消失的呢?
差不多兩年前,同是師范學院畢業(yè)的一對情侶,手牽著手一起進到天城市實驗高中,其中男孩英俊帥氣,女孩貌美如花。
但可惜,由于兩人所學專業(yè)不同,女孩一經(jīng)面試,便順利通過,成為了一名英語老師。
而男孩則因為學校并缺少他這個科目的老師,所以最后竟是連個面試的機會都沒得到。
為了能與女孩每天在一起,男孩沒選擇去別處另謀高就,而是選擇了留下來,成為了學校里的實驗室管理員兼圖書館管理員。
“你慢慢喝,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對了,單我剛才已經(jīng)買了,這酒吧老板認識我,你要還想吃什么,叫他記我賬上就行?!痹捳f完,女人拎起包,起身準備離開。
“林溪?!眳浅探辛艘宦暋?p> “嗯?”林溪有些疑惑的看向吳程。
本一直低著頭的吳程突然抬頭看著林溪,一字一句的問道:“林溪,你說實話,從頭到尾,你有背叛過這段感情,背叛過我么?”
見吳程問的認真,林溪遲疑了一會,卻是有些好笑的反問道:“你現(xiàn)在問這些,還有什么意義么?”
吳程一臉苦澀:“明白了,你走吧!”
是的,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在林溪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的瞬間,吳程已經(jīng)是知道了答案。
他對她實在是太了解了,如果沒有這回事,她根本不會搭理他,直接就走了,而她那最后看似強硬的回應,只不過是因為她因為心虛,而做出的抵抗罷了。
接走她的是一輛奔馳SLR,開車的男人吳程也見過,是林溪她班上一學生的表哥,而且他們兩的相識,可說就是在吳程面前發(fā)生的。
家長會結束后,這個男人跑上來主動要了林溪的電話,隨后又加了林溪的V信,然后對這站在林溪的身邊的男人,卻是連瞅都沒顧得上瞅一眼。
而沒把這事當回事的吳程,卻沒想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居然會如此爛俗,那男人在得知林溪已經(jīng)有男朋友后,竟還是對她發(fā)起了猛烈的進攻。
一周7天,每日送進辦公室的花都是不重樣的。
一個月30天,每天送來的早餐也是不重樣的。
一年有365天,有情人節(jié)、元宵節(jié)、女生節(jié)、女人節(jié)、520521網(wǎng)絡情人節(jié)、兒童節(jié)、七夕節(jié)、教師節(jié)、圣誕節(jié)等。
整整一年,這男人從單純的學生家長,慢慢的變成了林溪口中的朋友,隨后,二人開始有了隔閡,開始吵架,但一般是林溪在那里吵,吳程坐在旁邊聽。
也就是暑假,林溪突然宣布辭職,然后就消失了,直到今天,吳程才接到她的電話,說想約他出來見個面,把事說清楚,然后二人坐了不到五分鐘,說了不到十句話。
“愛過你就當你是錯的人,
有些錯我們都要負責任,
是否我愛了不該愛的人,
其實我想要的并不過分······”
舞臺上終于是有人開始登臺演出了,唱歌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一頭齊耳短發(fā),大眼睛小圓臉,看上去還真有那么點像是莊心妍。
喝完酒后,頭有些暈乎乎的吳程躺在宿舍的床上,卻是怎么也睡不著覺,尤其是這張曾經(jīng)二人抵死纏綿過的床上。
在起來一陣翻箱倒柜之后,終于是在衣柜后邊的夾縫里找到了半包煙。
已經(jīng)記不清是什么時候藏的了,但那些日子,她不喜歡煙的味道,但他卻有煙癮。
好家伙,兩人那叫一個勾心斗角,一個想方設法的藏,而另一個則費盡心思的找,但最后結果是好的,他被迫成功戒掉了煙。
不知是不是因為煙放的太久了,有些上潮,還是太久沒抽了,僅是抽了一口,吳程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系統(tǒng)啟動中······”
一陣古怪的電子合成音突然在吳程耳邊響起,吳程四下一瞅,卻是什么都沒有,本以為是自己喝多了。
“個人信息綁定中······信息綁定已完成······”
“當月身份抽取中······身份抽取已完成······”
“車手:吳程,身份載入,該身份等級為青銅。”
耳邊接連不斷的電子合成音將吳程給整懵了,直至手里的煙都快燒到手了,才感覺到燙。
將煙熄了,正疑惑聲音又沒了的吳程,卻立馬是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仿佛被人給棍子砸了頭一般。
緊接著,大量文字、圖片及畫面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信息,從腦海中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吳程,如今的你雖然看著平凡,在一所高中擔任圖書館管理員,但曾經(jīng)的你,卻是華夏地下賽車圈的“DK”。”
“你喜歡輪胎的氣味和油門的轟鳴之音,你喜歡奔行在路上風馳電掣的快感,你更喜歡別人被你甩下后,望著你車尾燈那懊惱且無奈的眼神?!?p> “在你大學時期,你曾創(chuàng)下了一人一車挑戰(zhàn)十五城,無一敗績的驚世壯舉?!?p> “帝都、魔都、羊城、江城、津城、蓉城、島城等地,昔日都曾留下過你的車輪印,直至如今仍無人能超越你當年所創(chuàng)造的記錄?!?p> “你曾對你的對手口出狂言:你們體內流淌的是血液,而我血液中流淌的是機油?!?p> “相應的身份代表著你擁有著相應的能力?!?p> “相應的身份代表著你將會面臨該身份所帶來的麻煩。”
床邊的吳程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半天都沒敢動一下,而在他的腦海里,各種有關駕駛方面的知識與技巧,還有各種改裝車的知識,在他的記憶里來回閃爍。
而最后,這些記憶慢慢的匯聚成了一個畫面,一個坐在黑紅色涂裝改裝車里,頭發(fā)黑亮,帶著耳釘,神采飛揚,但卻一臉桀驁之色的男子,車手:吳程。

汪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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