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這些?!?p> 林州哪會想得到她會把今天八卦的主角請來做任務(wù),要是知道他就……
行吧,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
“困了?”
“沒……吧……”說著,林州打了個哈欠。
“那你去睡吧,慢走不送。”梁溪看著散亂在桌子、沙發(fā)上的草稿一陣頭疼。
本來今天是打算把上個星期拖欠的番外給更新的,誰知道突然來活了。
雖說畫漫畫賺的錢不多,但這是愛好,不能更改。
至于抓鬼,也是愛好。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里邊的內(nèi)容比較好。
樓上一對父子睡得安詳,樓下整理草稿的少女一夜無眠。
次日,梁溪是被樓上噼里啪啦的吵鬧聲給吵醒的。
周末,按理說大家這個時間點還在睡覺,側(cè)身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八點零三分。
睡眼惺忪,梁溪隨手摸了一條毛巾搭在肩膀上,爾后進了廁所。
“滋——滋——滋——”
剛站在鏡子前擠好牙膏,頭頂上的燈忽明忽暗,涼意肆虐,很快的,冷空氣充盈了廁所這個小小的空間。
梁溪剛睡醒的時候腦子轉(zhuǎn)動的慢,想著是電力不穩(wěn)便也沒太在意。
抬頭,鏡子的倒影倏然變了模樣。
“滴——滴——滴——”
水聲?
不對,我沒開水龍頭啊。
梁溪看著干巴巴的牙膏被擠在牙刷上忍不住皺了皺眉。
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從鏡子爬出,靠的近了能看得到黑乎乎里頭包裹的是什么。
一只青灰色的手驀然從鏡中伸出,險險劃過梁溪鼻尖。
她稍稍側(cè)身,反手擰斷朝她伸過來的手,只聽“咔嚓”一聲,鏡中女鬼的手直接給她拉斷。
“不知道我有起床氣嗎?”
梁溪十分懷疑她睡夢中聽到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就是這女鬼搞出來的。
吵她睡覺,還躲在鏡子嚇?biāo)?p> 女鬼本意就是嚇?biāo)浅上氲搅合俏坏朗?,嚇?biāo)龥]嚇到,手倒是沒了一只。
眼看情況不妙,女鬼環(huán)顧四周尋找逃跑路線。
梁溪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則,規(guī)則之一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同理,人鬼無異。
她也不是悶聲吃虧的主兒。
手腕輕晃,鈴鐺聲起,無數(shù)根細小的紅線從鈴鐺飛出,最后織成一張大網(wǎng)將女鬼束縛。
女鬼這種小玩意兒用不著自己出手。
梁溪斜視女鬼,爾后繼續(xù)剛剛沒完成的事。
女鬼憤憤不平,她用力拍打紅線編織的牢籠,面目猙獰:“你既然是天師,為什么不殺了我?”
“死人再死一次不就是死鬼?”
梁溪可沒那么多空斬妖除魔,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將洗凈的牙刷放回原處,用肩上搭著的毛巾取下沾了沾水:“我們一無仇,二沒怨,平白無故的嚇我干嘛?”
梁溪可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事。
這女鬼分明是將她視作目標(biāo)。
女鬼哽咽,確實沒有仇也沒有怨,“要殺就殺,我不怕你!”
“你怕不怕我跟我有關(guān)系?”梁溪無所謂。
她是真的無所謂。
人鬼殊途,放個鬼在家里邊挺礙眼的,于是她找了個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把女鬼塞了進去。
女鬼好無語:“你要殺就殺,這么折磨我算什么正人君子?”
紅線絲絲繞繞把她捆的像個蟲繭,礦泉水瓶被她橫放,以至于現(xiàn)在她一半浸泡在水里,一半暴露在沒水的空間。
她是鬼,不需要空氣,也不需要呼吸。
按理說陽間的東西她是觸碰不到的,可梁溪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可以讓她感受到被水浸泡的感覺。
就是這空間讓她壓抑極了。
梁溪沒空和女鬼周旋,她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把裝著女鬼的礦泉水瓶放在包里,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就去敲林州的門。
林州也是個能睡的,任憑梁溪用拆家的趨勢去敲門他依舊不為所動。
也不是說一定要帶上林州,就想讓他開開眼界。
再敲一會兒,無果后梁溪兀自搭上電梯下樓。
青都花區(qū)綠化極好。
梁溪打算先去看看方任兒子方西明所在的幼兒園看看。
人生氣,氣分多,一曰人氣,二曰鬼氣,三曰福氣。
方任被鬼纏身,身上帶有鬼氣,而他兒子與他同吃同住,未免粘上一些鬼氣。
趁著今天是周末,梁溪很輕松就進入到濱海幼兒園內(nèi)。
園內(nèi)不大,約等于三個小區(qū)的合整?;荨④E蹺板,小彩球……各種設(shè)施應(yīng)有盡有,并沒有因為臨近郊區(qū)就敷衍建設(shè)。
女鬼隨著梁溪的走動被晃來晃去,頭暈眼花。
不帶這么折磨鬼的!
帶路的老師姓書,書靜,人如其名,書老師性格溫婉安靜。
“我們幼兒園周末都是開放的,飯菜也很新鮮,如果您以后的孩子有上幼兒園的趨勢,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幼兒園,一定會給您孩子最好的體驗?!?p> 梁溪來這的說辭是給孩子找一個幼兒園。
“再帶我看看別的地方吧?比如說孩子們的休息室?!?p> 梁溪表現(xiàn)出興致泱泱的模樣,可能是時間久了,鬼氣消散,一時之間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睡覺的床榻是日夜使用的,若床榻有鬼氣,十有八九就是方任出了問題。
如她所猜測的一樣,方西明睡的床榻確實有很重的鬼氣,連帶靠近他床榻的位置都有粘到一些。
見梁溪盯著方西明的床榻,書老師還以為她是發(fā)現(xiàn)什么:“孩子們的被褥我們周末的時候都抽空洗過,很干凈的。不過今天您來的早,被褥還沒洗……”
書老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事兒是他們疏忽了。
也不知會不會因為這原因她會放棄這所學(xué)校。
梁溪點點頭,繼續(xù)往下走:“如果我將孩子送進來,下午幾點放學(xué)?”
“四點半。不過……或許會延遲一些?!?p> “什么意思?”梁溪是故意的。
上回林州跟她說學(xué)校延遲半個小時才給小孩放學(xué),對外的說辭是有孩子心臟病發(fā)作。
心臟病發(fā)作?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會心臟病發(fā)作。
“是這樣的,有先天性心臟病,不定時發(fā)作我們也不好按時放學(xué)?!?p> 書老師很難辦,下午放學(xué)是幼兒園人流量最多的時候,小朋友萬一被咋咋呼呼進來的人給嚇到,就是幼兒園的責(zé)任了。
“平日大家都是集中睡在這里嗎?”
“這位家長您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先天性心臟病是不會遺傳的。”
“他叫什么名字?”
“這……”書老師不好說,小朋友雖然是小朋友,但他們也有自己的隱私權(quán)。
“你不告訴我也會有別人告訴我,一樣的?!?p> 書老師笑了笑,梁溪說的挺有道理的,便指著方西明旁邊的床榻:“喏,南池小朋友。”
梁溪目光一直鎖定在方西明的床榻,這會兒書老師一指,立即就看見了南池的床榻。
這么說,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