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匆忙收拾著東西,準(zhǔn)備一人出發(fā)去邊疆。
有了之前在迷河的經(jīng)歷,阿寧一點不像一個待字閨中十幾歲的少女。
眼神深處分明多了許多滄桑。
阿寧清楚的知道,很快,自己父母戰(zhàn)死沙場的死訊就會傳來,邊疆人心渙散,歸于潰敗。
而大誠國的國君也會因為江山失守,版圖的縮減而遷怒于趙家,即使趙家父母,趙父祖上都是忠心耿耿,為國為民而堅守苦寒之地的烈士。
帝心從來難測,國君既遷怒于趙家,又不想背一個欺凌烈士之后的名聲,寒了其它將士的心,所以表面上還是該有的葬禮讓人操辦著,該勸慰的勸慰。
但是私底下呢?誰都知道趙家已失君心,旁枝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趙家只剩這么一個孤女,祖父祖母又沒什么權(quán)勢,誰都能踩一腳。
之前定親的韓家,乃是阿寧的祖家,姑母的兒子,不也是看中阿寧父母身死后留下的祖宅財產(chǎn),后面設(shè)計把阿寧騙到邊疆。
想到這里,阿寧停下了自己的行動。
現(xiàn)在自己還不能走。
不說一路上山匪猖獗,自己一個小孩子沒有半分功夫。
就是路也不認(rèn)得,別到時候父母沒見到,自己先客死他鄉(xiāng)。
阿寧開始思索起現(xiàn)在的可用之人有哪些。
除開水蛭一樣只知道吸血的姑母韓家,沒權(quán)沒勢的外祖,目前能聯(lián)系到的只有一個,趙家的管家。
這個老管家在后面也一直盡力照顧著阿寧,雖然自己被父母托付給了韓家,但是住的院子還是趙家的宅子。
因為這個沒少被韓麒麟念叨,總想搬進(jìn)來住。
當(dāng)時阿寧幾次都打算同意了的,是趙管家阻止了。
為此姑母也多次在阿寧身邊上眼藥,感嘆趙管家身為奴仆欺負(fù)主子。
之前韓麒麟表示要帶自己去邊疆給父母收尸的時候,老管家也曾阻攔過,邊陲寒冷地偏,不建議阿寧和韓麒麟同去。
是阿寧自己不聽,非要一意孤行才有了后面客死異鄉(xiāng)。
想到這,阿寧停下手里的動作,招呼外面的丫鬟。
“把管家找過來,我有事吩咐。”
丫鬟低頭出去。
不一會兒,趙管家來了,眼睛紅紅的。
沈荼想到父母臨走之前的叮囑,也幾乎忍不住紅了眼圈。
“趙,管家,邊疆戰(zhàn)事又起,爹娘有沒有書信傳來啊?”阿寧看著眼前白發(fā)的老人,忍住即將喊出來的趙爺爺,喊回了自己對管家的一貫稱呼。
“小姐放心,老爺夫人一直安好,只是現(xiàn)下局勢動蕩,還請小姐少和韓家走動。”
阿寧看著眼前的老仆人,管家分明是有瞞著自己,眼角紅紅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是還瞞著自己罷了。
“那爹娘的書信呢?拿來我看看”
“小姐,這老爺夫人還未有來信,許是路上耽擱了吧。”
“趙管家,我記得上次你告訴我父母來信得是兩個月之前的事了吧?之前就算路上再顛簸,一封信兩個月也能到了吧?”
“這,小姐,老奴你還信不過嗎?世道不太平,路也難趕,這”
沈荼正要繼續(xù)追問,有下人來報,說是韓麒麟來了。
趙管家:總算有一次來得好。
阿寧:這攪屎棍怎么又來了?還嫌害自己害得不夠慘?這是生怕自己弄不死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