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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妖禍?zhǔn)?/h2>

六十七 琴魄

異妖禍?zhǔn)?/a> 雪箬黎 3321 2021-03-18 17:35:00

  女希了了入紫微城除了云天歌,沒人知道。所以當(dāng)她飄飄然落在紫微城紫金宮的正陽殿時,不光是軒轅皇室嚇了一跳,就連文武百官都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女希了了是故意用了玄飛術(shù)從天而降。

  本來玄飛術(shù)是妙音宮里的弟子在妙音宮慶典上用來表演樂舞的靈術(shù),但是此時用來,卻營造出一種仙女下凡的氣勢來。

  正在朝堂議論國事的眾人,被從天而降的女希了了奪了眼球和心智,一時都愣在當(dāng)場。

  女希了了故意用面紗遮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靈動閃耀的妙目,加之她今日身著一身潔白的輕紗羽衣,更襯托的她出塵絕世。

  “雪域琉璃境妙音宮女希了了,參見軒轅皇帝?!迸A肆寺涠ㄒ院?,微微頷首,向軒轅烈開口道。

  女希了了眉目含笑的看著龍椅上端坐的中年男人。

  男人并不像文武百官宦臣侍女那般驚愣失態(tài),而是一副饒有興致的審視姿態(tài)。

  聽聞女希了了自我介紹之后。他微微勾唇,露出一個十分官腔的笑容,抬手道:“貴客遠(yuǎn)來。朕并未得通報,故此,不曾相迎,有失之處,還請海涵。賜坐?!?p>  這個男人的聲音渾厚低沉,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縱使女希了了見過的皇帝皇子千千萬,但還是被眼前這男人的氣場震懾。不過女希了了,很快就調(diào)整好姿態(tài),大大方方,輕飄飄落在軒轅烈所賜座椅上。

  “不知妙音宮使者前來,有何賜教?”右丞相大人此時已經(jīng)回過神來,諂媚的笑道。

  女希了了在一眾人頻頻爆發(fā)出來的驚嘆聲中頷首笑了笑,柔聲道:“云天歌乃是我妙音宮內(nèi)門的親傳弟子,入軒轅效力五十余載。聽聞此時在軒轅皇室任職,宮主大人甚為牽掛,特命我來問軒轅皇帝請一份手諭,準(zhǔn)他回妙音宮?!?p>  軒轅烈聽聞輕輕一笑,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說了聲:“使者從雪域琉璃境而來,想必舟車勞頓,不如先去休息。等我退朝再與使者詳談,如何?”

  “那女希了了就先行告退了?!迸A肆似鹕砦⑽⑹┒Y,跟著前來引導(dǎo)的宦臣走出了正陽殿。

  女希了了前腳剛出正陽殿,就聽正陽殿內(nèi)一片喧嘩。

  大抵都是在贊嘆妙音宮不愧為雪域琉璃境第一仙宮,使者身姿真如仙子下凡。要是能挽留下來給皇帝陛下做樂師,豈不妙哉。

  不過軒轅烈卻不這么想,在他看來,妙音宮這是在挑釁。他偌大的軒轅,偌大的紫金宮,守衛(wèi)如此森嚴(yán),她女希了了自持是雪域琉璃境妙音宮之人,竟然如入無人之境,一副仙女下凡的模樣,直接出現(xiàn)在他的朝堂之上。而且她的出現(xiàn)竟然還引起了文武百官的競相贊嘆。

  雪域琉璃境雖然在軒轅、云倉、三十六城邦,甚至無妄國都有著很高聲譽,但不代表他雪域琉璃境隨便什么人就可以無視軒轅皇室的威嚴(yán)。

  所以軒轅烈就冷眼看著朝堂上文武百官競相議論,而沒有插言。直到右丞相發(fā)現(xiàn),皇帝陛下的神色帶著幾分嘲弄,才忽然回過神來。

  熱議聲很快就平息下來,朝堂上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聽的一清二楚。

  軒轅烈玩味的勾了勾嘴角:“各位愛卿,都議論完了?”

  朝堂下鴉雀無聲。

  “怎么?我不讓你們說的時候,你們自顧自說的熱火朝天,現(xiàn)在,我讓你們說了,一個個都給我變啞巴了?”軒轅烈最后幾個字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任憑誰都聽得出來,皇帝陛下這是發(fā)怒了。

  于是階下臣子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左丞相道:“陛下息怒?!?p>  軒轅烈許久都沒吭聲。他看著這幫人,覺得好笑,越看越覺得好笑,最后直接大笑出聲。

  軒轅烈心里有一個想法,留一個小小的妙音宮使者有什么意思?不若將她妙音宮搬來紫微城來的暢快。

  看陛下大笑不止,一眾臣子也跟著笑起來,笑的沒心沒肺,阿諛奉承。

  就在眾人都笑的找不到北的時候,軒轅烈似自言自語般輕聲道:“我若是想把妙音宮搬來紫微城,怎么樣?”

  他聲音并不大,但所有人都聽清了。一時間朝堂又恢復(fù)了寂靜。

  “陛下,何出此言呀?”右丞相試探性的問。

  “你們不是都對妙音宮十分想往嘛?我把妙音宮整個搬來紫微城,怎么樣?”軒轅烈道。

  “可…”左丞相思索了一番沉聲道:“先祖與雪域琉璃境簽訂了互不侵?jǐn)_的條約。而且千百年來,不僅我們軒轅敬仰雪域琉璃境六宮,就連云倉,三十六城邦,乃至無妄國和婆娑世界諸國都對雪域琉璃境六宮敬仰有加。陛下要將妙音宮搬來紫微城談何容易呀?”

  “條約是死的,人是活的。自我軒轅開疆以來先祖就簽訂了許許多多奇怪的條約,時過境遷,我覺得,有些內(nèi)容可以改改了?!避庌@烈語氣輕松,然而眼神卻緊緊盯著文武百官的反應(yīng)。

  “這…”

  左右丞相,以及文武百官忽然都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女希了了跟隨宦臣到了西暖閣。這里算是皇帝臨時休息和非正式接見朝臣的地方。女希了了自然被一眾宮女當(dāng)做了神仙一般供著。

  女希了了不無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然而她并不知道此時朝堂之上,軒轅烈在和文武百官們設(shè)計著怎樣的勾當(dāng)。

  在進(jìn)入紫金宮之前她不是沒想過找人通報,可是她怕自己太過謙遜有禮會讓軒轅烈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所以她就天真的設(shè)計了這么一出仙女下凡的戲碼。

  因為此前她隨姑姑女希徵游走三十六城邦時,每每如此出現(xiàn)都會被奉為上賓,因此她覺得這一招放在這里也當(dāng)適用。

  女希了了百無聊賴在西暖閣欣賞墻上多寶閣里的收藏品,忽然瞥見左側(cè)內(nèi)室里有一把上好的松風(fēng)木的七弦琴。琴身散發(fā)出淡雅溫潤的青光。

  女希了了施了個探靈訣,琴魄就走了出來。

  “秋染見過女希大人?!鼻倨鞘且粋€身形十分俊逸的男子,音質(zhì)松透,帶著幾分余音,然而卻看不清他的面容。女希了了只覺得這身形似曾相識,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你不是我妙音宮的血肉琴魄。為何會知道我的姓氏?你的主人可是軒轅皇帝?”女希了了好奇道。

  “我的主人是妱元皇妃,也是當(dāng)今皇上生母?;叔?dāng)年見過妙音宮主,當(dāng)時我已有靈識,但不成形,因此猶記得宮主使用探靈訣召喚我時的感覺,你的氣場跟宮主大人很像。我猜,你應(yīng)該是女希族人?!鼻倨巧钌钍┒Y。

  “原來是這樣。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靈透的凡琴。你可愿意讓我撫弄一曲?”女希了了十分手癢。她不知道這樣一把琴,在指尖滑動會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在下榮幸之至。已經(jīng)有三十年沒有人將我彈響了,若不是主人讓我好好守著烈兒,我早就追隨主人去了?!鼻倨堑穆曇粲行╊澏?。

  “那我便不客氣了?!闭f著女希了了端坐琴前,輕輕拂拭了一下琴弦,琴魄就重新回到琴身里。

  女希了了輕輕彈指,泛商流羽,瀉徵鳴宮,仙倫妙音便如冰花錯落,簌簌地跌入人心。加之女希了了不自覺的使用了靈術(shù),秋染琴就像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發(fā)出令人陶醉的鐘罄之音,聲聲入耳歸魂,聽得人忘記了一切紛爭苦惱,只沉浸在琴聲所勾染出來的一片純凈天地中。

  此時軒轅烈已經(jīng)下了朝堂,正帶著左右兩位丞相和太子軒轅澈朝西暖閣走來。還沒到西暖閣,一眾人就聽到了琴聲。

  軒轅烈只走到西暖閣大門前就停下了腳步。的確是這里傳出來的。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西暖閣,曾經(jīng)是母后陪伴父皇讀書批閱奏折的地方,西暖閣只有一把琴,那就是母后的琴,可自從母親被打入冷宮,這把琴就再也沒有發(fā)出過聲音,如今…是誰…奏響了這把琴?女希了了?!只能是女希了了…

  軒轅烈不是沒聽過妙音宮人的彈奏,云天歌也好,齊熙鴻也好琴音在他聽來已經(jīng)是登峰造極,但今時今日,他聽到女希了了的彈奏才明白,什么叫做余音繞梁,什么叫做攝魂奪魄。

  聽著聽著,軒轅烈竟然流起淚來。就連左右丞相和軒轅澈都暗自抹淚。

  他不知道他們?yōu)楹温錅I,但他分明從哀婉幽怨的琴音里聽到了母親的心聲,也聽到了琴的心聲。

  他從來只道這把琴沒人搬得動,也沒人彈得響,卻不知琴是為了遵守給主人的承諾,一直在苦苦守護(hù)自己。如今琴魄得以釋放,借用樂靈吟,緩緩傾訴對主人的懷念,和對軒轅烈的心疼。

  女希了了其實也意識到了,她釋放了秋染琴的琴魄。她一邊無限欣賞和回味秋染松透澄澈的聲音,一邊又懊惱后悔自己輕易的撫弄一把凡琴。因為她的靈力太強大了,導(dǎo)致秋染無法承受。琴魄開始不自覺的交代遺言…因為曲終,女希了了的手一旦離開秋染,秋染就會因為無法承受女希了了精純飽滿的靈力而碎裂崩斷。

  她這一曲,怕是要成為秋染琴的絕唱了。

  她問琴魄:“可有辦法留住你?”

  琴魄答:“收靈入魂?!?p>  女希了了又問:“琴身如何?”

  琴魄答:“灰飛煙滅。”

  女希了了十分震驚,她不解道:“若是琴身湮滅,你又何所依托?”

  琴魄答:“這便是凡琴琴魄的特點,雖生于琴,卻脫于琴,只要琴音不絕,琴魄便不滅。若有高人引渡,將我置于還沒有琴魄萌生的琴體,我就能一直存在下去。甚至可以修出實體,化為琴妖。”

  琴魄的聲音到最后都劇烈的顫抖起來。女希了了明白再耽誤不得,于是請出琴魄,將他收在自己的身體里。

  琴音驟停,與此同時琴裂弦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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