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司域的靈池開始自行運轉(zhuǎn)靈力,抵抗神秘符號的侵入,兩股力量的對抗下,司域如同被超重力的大氣壓擠壓一般,神魂欲裂,思維滯澀,意識仿佛被冰凍一般。
他能感覺到入侵自己身體的神秘符號,是一種和靈力相異的力量,這股力量如同來自遠(yuǎn)古莽荒,神秘而又霸道,很快,在源源不斷的符號入侵之下,司域的體內(nèi)的靈力快速消耗,節(jié)節(jié)敗退,完全被壓制,直至隱匿無蹤。
在沒有了抵抗之后,神秘符號如同脫韁的野馬,長驅(qū)直入,直奔司域的靈池。此刻這些神秘符號爭先恐后,仿佛在爭奪美味的食物一般,一息之間就占據(jù)司域的靈池內(nèi)外,小小的靈池內(nèi)外爬滿火紅的符號,甚至連靈池破損之處都被符號占據(jù)。
后進(jìn)入司域靈池的神秘符號左右逡巡,發(fā)現(xiàn)沒有空間可以容身,才緩緩地沿著司域的周身竅穴退出,而后又順著司域的腳回到神秘巨樹之上。
隨著體內(nèi)靈池和神秘符號穩(wěn)定下來,司域進(jìn)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在這個狀態(tài)里,沒有上下,沒有宇宙萬物,沒有時間,也沒有司域自己。而后他看見了每一個神秘符號,隨著一個個神秘符號的出現(xiàn),他的意識無定的飄搖著,仿佛化身山岳、化身一朵盛開的話、化身整個宇宙,化身從宇宙起源到此刻的時空。
一切平靜下來。
倏地,司域睜開了眼睛,他的腦海里多了一明悟。這明悟不像是突然產(chǎn)生在他的意識里,更像是與生俱來,又仿佛造物主的饋贈,只不過現(xiàn)在才知道而已。
源!
源即是宇宙,即是時空。
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來曰宙。
源的力量,便是時間和空間的力量,如果真正掌握了時間和空間的力量,那不就是可以得到長生嗎?
當(dāng)然司域目前還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這個境界,此刻他對于源的掌握,僅僅限于源符,而且只是一個源符,剩下的,還需要通過感悟?qū)W習(xí)。
是的,源符,也就是神秘符號,司域腦海中的明悟,它就應(yīng)當(dāng)叫做源符。
司域觀照自省,查看自己的靈池,此刻所有的源符仿佛鐫刻在自己的靈池上一般,而且已經(jīng)不復(fù)之前的流動,而是如同銹跡斑斑的青銅一樣模糊不清,只有在靈池底部有三個小小的源符能夠看得出形狀,而其中有一個小小的源符能夠發(fā)出生鐵般清冷的光芒。
這個源符的形狀及其簡單,就如同稚童在紙上輕輕巧巧的畫了彎彎曲曲的一筆,寫了一個豎著的“一”字。
就叫它“一字符”吧,司域心想。
根據(jù)司域的感悟,所有的源符只分為時符和空符,而這就是一張可以調(diào)度空間之力的空符。
司域只需要心念一動就驅(qū)動靈力,點亮它而后使用,目前來說,而它的功能就是切割,切斷有形的物體。
而只有領(lǐng)悟透三個目前有形的源符,才能開啟接下來的靈符。
更大的好事是司域隱隱感覺,在源符的包裹之下,司域破損的靈池似乎得到了補全,不過源力和靈力好像處于一個互相抵制的情況,這一點不知道會給自己今后的修煉帶來負(fù)面影響,不過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
除了領(lǐng)悟到源符之外,現(xiàn)在在司域腦海中還多了一段原主被封印的記憶。
在玄妙狀態(tài)的作用下,司域已經(jīng)淡化了作為穿越者的身份意識,原主司域和穿越者司域,都是他,而這就意味著,他對原主司域的經(jīng)歷,更加地感同身受。
沒有時間去進(jìn)一步消化記憶,司域有一種明悟,自己即將要脫離這個空間。
他聽到隱約的呼嘯聲,周圍的霧氣似乎在積蓄力量,此刻他的雙腳已經(jīng)可以動彈,他嘗試了一下,往樹梢和樹干的方向,仿佛都有一堵無形的墻在擋著,但是可以枝椏的垂直面移動。
他有些猶豫,是要站在這里,等自動離開嗎,還是試探一下,移動兩步看看會怎么樣?
唉,好奇害死貓??!拗不過內(nèi)心的好奇,司域輕輕的往旁邊移了一步,就在這時,司域忽然感覺腦中刺痛的感覺又回來了,他正在苦苦對抗著大腦的痛楚,忽然聽得嗖的一聲,周圍的霧氣全部向他涌來。他的身體如同一個蟬蛹一般被霧氣包圍。
過了一會,霧氣散開,這里已經(jīng)沒有司域的身影。
......
......
司域看著眼前的早食店,有些哭笑不得。
他進(jìn)入神秘巨樹的時候是在巫廟,而出來一睜眼就在這城中坊市中的一家早食店。
他的一小步,是神秘巨樹的一大步。
有一位客人正坐在桌前等上菜,司域突兀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瞠目結(jié)舌地指著司域:“你..你..你怎么出現(xiàn)的?”
司域秉持著我不尷尬,就是你尷尬的觀念,沖著他淡定一笑:“老板,來碗豆?jié){。”
那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我不是老板?!?p> 司域頷首:“哦,那就麻煩請老板來碗豆?jié){?!彼艘幌绿焐?,已經(jīng)是旬日東升了,昨晚不僅劫后余生,還獲得了金手指,喝碗豆?jié){犒勞一下自己也不錯。
“老板,來碗豆?jié){?!蹦侨舜舐暸e手道。
店主從一個大甑鼎后伸出頭:”客官,誠惠一錢,小店還有麻羹,和囊餅,配上豆?jié){才是絕味,都是一錢,不知是否要上一份?”
麻羹就是加了芝麻的米羹,此刻司域聞著甑鼎中傳來的米香,早已是食指大動,他猶豫道:“再來一碗麻羹吧?!?p> 談到錢,該猶豫還是要猶豫一下......
等到豆?jié){和麻羹端上桌,司域滿足地啜了一口豆?jié){,這才有些后悔,自己把晚飯錢都花了,晚上吃啥?
不過一勺麻羹入口,司域回味著滿口的米香味,又將這隱隱的顧慮拋之腦后了。
司域正大口吃著,忽然瞅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邁進(jìn)店里,司域本想假裝沒看見他,沒想到那身影環(huán)視店里,大步走到司域這一桌坐了下來。
正是天一道觀的道長李玄奇。
李玄奇朝店家道:“給我來一碗豆?jié){,一碗麻羹,再上一個馕餅。”聲音之中掩不住的疲憊。
“昨晚沒忍住,又到長樂坊去玩了一把,這下好了,黃姑魚是真沒戲了,”他自來熟地朝著司域悲戚說道,“司兄弟,我也不是騙你,你近日確實有血光之災(zāi),我昨天說的,你看下要不要再考慮下?”
司域頭也不抬:“是嗎?”
“我道門慧眼如何能出錯?”李玄奇不滿盯著司域道,“你不信我今日再給你一次!”
說罷仔細(xì)盯著司域端詳,越看越是疑惑。此刻在他眼中,司域氣色極佳,不僅沒有任何兇相,而且神清氣爽,司域就連相貌,也比昨日見到見到要英俊許多了。
他搖搖頭,小聲道:“兇兆怎么消失了,莫非我昨日竟然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