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市刑警大隊的審訊室里,曹永浩和鐘離琰正在審訊文成祥。
在抓捕時,曾化妝成女子想要逃脫的文成祥,現(xiàn)在已經被卸去了妝容。
衣服也從上身小短襖,下身超短裙搭配漁網(wǎng)襪的服飾,換上了長衣長衫。
可即便如此,坐在審訊椅上的文成祥,一顰一簇之間,還是像極了女子。
那看來偏男性的衣物,不光沒有讓他看起來像是男的,
反倒讓他有種陰柔里帶著些陽剛的美感。
就像不少容貌俊麗的女子,穿上男裝后,會變得比男人還要好看一樣。
再加上文成祥的頭發(fā)齊肩,還帶著幾分自然的波浪。
這要不是知道對方是盜竊案的主犯,而且還是個男的,
可能都會以為坐在這里的,其實是某家公司的女模特!
“不知道?!?p> “不認識。”
“沒做過。”
文成祥很不配合,不管問什么怎么問,就是否認三連。
即便把羅洋和呂昊陽的證言證詞,以及被敲定的相關證物拿來給他看,
也只是在否認三連的基礎上,
加上了“假的”,“沒有的事”,“他們在騙人”的新否認三連。
最后實在被問的煩了,還冒出了一句:
我要見律師,在律師來之前我會保持沉默。
這話把鐘離琰都聽笑了,心說這家伙的是外國電視劇看多了嗎?
可笑歸笑,這文成祥還真就什么都不說了,弄得大家都是十分火大。
現(xiàn)在盜竊案的三個犯人全部抓獲。
其中羅洋和呂昊陽兩人,
通過對于兩人證詞的交叉比對,
已經可以判斷,他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差不多了。
現(xiàn)在只剩下主犯文成祥一人了。
這個人對于整個案子能否真的破獲,是至關重要。
因為羅洋和呂昊陽兩個人只管作案和事后分錢,對于贓物的流向完全不清楚。
如果不能撬開文成祥的嘴,即便用現(xiàn)有的證據(jù)足夠定罪,
可被盜竊的財物無法追回,失竊的那件文物同樣會下落不明。
為了盡快取得重要突破,盡早找到被竊取的財產文物,避免造成被害人更大的損失。
從文成祥被從外地押送回來之后,曹永浩就對其展開了突擊審訊。
連吃飯的時候,他也沒有閑著,一邊吃一邊依舊保持著對對文成祥進行問詢,
弄得同樣也在吃飯的文成祥抱怨說飯都不香了。
甚至文成祥要去上廁所的時候,曹永浩也沒有放過,跟著一起去。
隔著衛(wèi)生間的擋板,繼續(xù)對文成祥問東問西。
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文成祥雙眼都快睜不開了,
曹永浩那邊依舊沒有停歇。
在自己三罐紅牛下肚后,一面重復問題,一面陪著文成祥熬夜。
除了不給文成祥任何休緩的機會之外,
曹永浩還從親情的,友情的,愛情等各個方面,嘗試去突破對方的心里防線。
雖然他也不想著這樣,但面對文成祥這種人,
如果不用非常規(guī)的手段,那經驗告訴他,他將什么都問不出來!
在經過一天一夜的審訊,
聽曹永浩在耳邊絮叨了一晚上的法律以及相關政策后,
文成祥終于是受不了了。
不過砸開他最終防線的,并不是給他機會重新做人的政策,而是錢!
曹永浩在審訊的同時,也讓人去更為細致的調查文成祥的周邊情況。
最后發(fā)現(xiàn)了文成祥通過買通了一位境外銀行,在內地設立分行的課長。
用虛假身份信息在該行開設了一個賬戶,
將其多年盜竊所換取的賬款盡數(shù)存入其中。
通過上報有關部門,如今這個銀行卡里的二千三百七十五萬的存款系數(shù)凍結!
連帶著因為這個課長的暴露,還讓省廳的經偵部門破獲了另一起金融大案。
文成祥做保姆期間,因為戶主的孩子是學法律的,
自己耳濡目染之下,也是了解到了一些相關內容。
后來覺得有趣,自己還上過“字母站”,
看到了一位姓羅的老師講刑法,他覺得很有收獲。
通過查閱資料后,他覺得即便最后被判刑入獄,蹲個二三十年也就能出來了。
只要那筆錢還在,自己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白做。
他現(xiàn)在才25歲,出獄后就算五十五吧,
到時候坐擁千萬資產,那日子也是過的可以!
可現(xiàn)在他堅持的精神支柱卻轟然倒塌!
“有煙嗎?”
文成祥失落地問道。
因為昨夜沒睡,他有些黑眼圈。
又因為錢沒了,還哭紅了眼睛。
如今他看起來沒有了昨日的堅韌,有的只是老了十幾歲的嘆息?!?p> 曹永浩不抽煙,身旁負責的記錄的鐘離琰也是,
就招呼了門外的抽煙的警員拿進來一根。
“我不要這種廉價的,我要我自己的。你們抓我的時候,我身上帶著的那個。”
曹永浩眉頭一皺,但還是沒說什么,只是示意給他拿來。
“謝謝。”
一連吸了好幾口比他小拇指還要細長的女士香煙,
在吐出的一串串眼圈中,文成祥才緩緩開口道:
“我承認,是我做的?!?p> “他們兩個說的每次作案時的策劃也都是我?!?p> “不過他們也沒有自己說的那么干凈?!?p> “事情是我們三個一起商量著來的?!?p> “誰的方法好,誰的意見對就聽誰的。什么叫都是我定的?”
“至于為什么都喊我文哥,只是因為我比他們年紀大而已?!?p> “我們做過的案子?”
“你要是問我都弄了多少錢,我還有印象?!?p> “但你說我做過的事情,那我就沒什么印象了?!?p> “我是一個喜歡看向未來的人?!?p> “這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記那些做什么?值錢嗎?”
“呂昊陽那小子記憶里不錯,他要是還記得,那應該都對。”
“恩?東西我是怎么弄出去的?”
“易碎的東西,什么古代瓷瓶啊,玉器之類小件我們都是隨身自己帶出去?!?p> “至于不怕磕碰的金銀首飾,我都是扔垃圾桶里?!?p> “第二天買通個進去收垃圾的環(huán)衛(wèi),給帶出來唄?!?p> “怕不怕被那人自己給貪了?”
“呵呵,當然不怕了?!?p> “一輛垃圾車負責的區(qū)域可不小,他那里知道我要的是哪些垃圾?”
“我沒告訴他要留意具體的地方,只是說垃圾桶周圍的任何垃圾都要帶回來?!?p> “等垃圾車到地方卸貨了?!?p> “我會用提前放在垃圾袋里的定位器找到我要的東西。”
“哪些垃圾萬一被人打開了也沒事?!?p> “我套了三層。”
“前兩層我還放了些汁汁水水的,那種看起來就挺惡心的垃圾。”
“一般人在好奇打開一層也就放棄了,不會知道里面的價值?!?p> 文成祥邊說邊抽著煙,
聽他口氣,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有的只是自滿,沒有任何悔改。
“你問東西都賣給誰了?”
“在黑市上誰出家高我就賣誰唄,我不認人,只認錢。”
“那件文物?當然也賣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