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葉翊輝和鐘離琰兩人,對醫(yī)療器械方面的詢問,
宋仁建作為專業(yè)人士,一一作答。
但過程中,他已經(jīng)是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
雖然他和兩人接觸的次數(shù)不算那么多,
但作為醫(yī)生每天要見到大量的病人,
有些情況,光是用眼睛看的就能發(fā)現(xiàn)。
像是今天,他就覺得兩人和往日有很大不同。
尤其是葉翊輝,看向自己的眼神極為復雜
有一些是他看不懂的,
還有些,則是他能分辨的。
以往的幾次接觸時,他察覺到了,
葉翊輝查案,在懷疑到某人時,眼神表情會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就像是今天……
“你們……要問的不是這些吧?”
宋仁建不想繞彎子,直接挑明道:
“我在新聞上看到了包斐忍的事情?!?p> “知道你們可能又會懷疑到我頭上。”
“我之前就配合過,現(xiàn)在也一會配合的?!?p> “你們有什么事情,就敞開了問吧。”
“啊,你想多了,其實我們……”
面對宋仁建的直白,鐘離琰想要把話題差過去。
畢竟這方面曹隊有所安排。
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掌握什么更為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
即便問了,也肯定問不出什么來。
相反,可能還會讓宋仁建驚覺起來。
一切還是以雖然懷疑宋仁建,但表面上要裝作只是來詢問相關醫(yī)療知識。
可是鐘離琰還沒等把話說完,葉翊輝卻突然開口。
他雙目炯炯,盯著送人間的雙眼道:
“好,那我問了。”
“這些案子,是你做的嗎?”
“李曉健,是不是被你拿去當練手的道具,然后殺害了?”
這話一出,別說宋仁建了,就是鐘離琰都驚了。
這語氣,那里是詢問啊,分明就是在質問??!
“我……”
第一次被葉翊輝如此注視,
宋仁建只覺得背后汗毛倒數(shù),身子竟是不由微微一顫。
他有一種,仿佛是被葉翊輝給看穿看透了的感覺。
這種體驗是他活了這么久第一次遇到。
在沉默了許久后,
宋仁建也用同樣的眼神,看向了葉翊輝,
一字一頓道:“我沒有殺害李曉峰!”
說完,擺了擺手,道:“對不起,我有點累了?!?p>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今天就你們就請回吧?!?p> 說完,閉上了眼睛,不看兩人,也不說話。
“好!”
葉翊輝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我們改日再來拜訪了?!?p> 說完起身和鐘離琰離開了宋仁建的家。
一出來,鐘離琰就忍不住了:
“你剛才說那些做什么???”
“是,曹隊讓我們可以適當?shù)拇碳ひ幌滤!?p> “看看他什么反應。”
“可你那么說不是明擺著告訴他,我們現(xiàn)在非常懷疑他嗎?”
“這可不是一般……”
“你怎么看他剛才說的?”
葉翊輝打斷鐘離琰問道。
“……怎么看?我其實有點迷糊了已經(jīng)?!?p> 鐘離琰沒有絲毫遲疑的道:“我看他說沒有的時候,很真誠?!?p> “全然沒有絲毫作假的意思?!?p> “那種說話時的底氣就不像是在撒謊。”
“像是被你這么突然一問,能在短時間內(nèi)如此反應。”
“要么這人是個說謊高手,要么他說的就是實話?!?p> “我也覺得他說的是實話?!?p> 葉翊輝道:“不過,他是兇手這一點,我同樣也確信了?!?p> “???”
鐘離琰有點跟不上葉翊輝的節(jié)奏。
什么叫又相信人家沒做這些,又認為對方是兇手?
葉翊輝沒有回答,而是回頭看了眼宋仁建的家。
發(fā)現(xiàn)對方正從二樓的一扇窗戶那里看著他們。
鐘離琰也看了過去。
葉翊輝擺了擺手算是打了聲招呼。
要是以往,宋仁建肯定也會招手回應,
但今天確實刷地一下把簾子拉上,那態(tài)度顯得有幾分冰冷。
“我覺得我們可能想錯了,李曉健雖然失蹤多年?!?p> 葉翊輝轉過頭來,說道:
“甚至如高法醫(yī)說的那樣,還被當做練手的工具?!?p> “但或許出于某種原因,他其實還活著。”
“所以剛才面對我的問題,他才能那么說?!?p> “但我明明是問了兩個問題,可他卻只是回答了第二個!”
“換一種想法來看,也就是說他沒有否認第一問題,只是否認了第二個!”
“這……”
鐘離琰聽的,覺得葉翊輝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
只是,這未免有些太過主觀了一點吧?
可她看葉翊輝十分篤定的樣子,微微皺眉道:
“該不會,而又是你的直覺告訴你的吧?”
“不是?!?p> 葉翊輝搖了搖頭。
的確,他能看到宋仁建有顏色,這個因素很重要。
但這次他得出了這個推測,卻不單單只是通過顏色。
而是通過和宋仁建接觸過幾次時,所帶來的了解做出的綜合判斷。
只是有一點他沒看懂。
也不知道鐘離琰看沒看見。
反正當時距離宋仁建最近,也更加直視對方眼睛的他,
看到了在宋仁建說出我沒有三個字時,
眼睛中,閃過了一些有點特別的東西。
那一刻的宋仁建,身上全然沒有殺氣,
反倒是有一種淡淡的,很奇特的感覺。
不過具體是什么,葉翊輝也說不上來。
“……你這么確定,要不要跟曹隊匯報一下?”
鐘離琰太了解葉翊輝的特點了,
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聽到葉翊輝的做出這樣的判斷,
但卻是記憶里,自從孫嘉陽的案子之后,
頭一回見到葉翊輝又態(tài)度如此的篤定。
“不了,我在再怎么認為也沒用,我們還沒有證據(jù)?!?p> 葉翊輝聳了聳肩道:“這里還有其他人看著,他應該也跑不了了?!?p> “匯報不著急這一時?!?p> “我倒是想去看看李正義?!?p> “李正義?”
鐘離琰奇怪道:“看他做什么?”
的確,李正義的兒子李曉健問題很多。
李正義自然也不能幸免。
但李正義的問題,和這個案子之間,并么有什么關系吧。
“就是想看看而已,或許能有什么意外收獲呢?!?p> 葉翊輝這么說,是因為他隱隱覺得,這個案子或許和李正義也有不小的關聯(lián)。
只是這種感覺,是因為客觀的感覺。
還是說,畢蓋鱷和郝浩仁都是這人辯護的,
導致的他覺得這人問題不小,葉翊輝無法確認。
很快,兩人驅車李正義的律所。
還沒等兩人下車,恰好敢上對方離開公司。
葉翊輝一眼看過去,已經(jīng)確認了他此行非虛。
李正義,有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