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王建旋在聽葉翊輝的發(fā)現(xiàn)后,狠狠地拍了下其肩膀。
力道之大,差點被把葉翊輝直接拍地上去!
可以想見,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也正常,二十多年了,
困擾了他二十多年的案子,就這么破了!
勝利來得太突然,王建旋甚至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強烈的痛感,讓他連褲帶笑的。
“全市,不,全省通緝!”
王建旋急忙聯(lián)系相關上級部門,請他們對高煜發(fā)出通緝令。
那家伙顯然也是察覺到了指甲少了一個,
擔心事情敗露,才從醫(yī)院逃走,直奔濟川而去。
為了找到指甲,不惜襲警。
想想也是,襲警的罪名固然大,但總比她所犯下的那些案情敗露要小太多了吧?
兩害相比取其輕。
如何做,并不難抉擇。
只是沒有找到后,高煜應該知道無力回天了。
剩下的路只可能有一個,
那就是,跑!
機場,告訴,鐵路等等,以濟川為中心,但凡能跑去其他地方的,都要進行嚴格檢查。
全省警力都調(diào)動起來,四處尋找高煜的蹤跡。
對于高煜的身份證,護照,銀行卡等東西也是24小時監(jiān)控,
時刻關注其使用的痕跡。
不過大家對此倒是不報多少希望。
高煜或許早就辦理了其他假身份也說不定。
但如今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剩下的就要看高煜會不會露出什么馬腳了。
一天。
兩天。
三天。
一周過去了,高煜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全無蹤跡。
但天網(wǎng)恢恢,
疏而不漏。
犯了罪還想逃走,那是癡心妄想!
正義或許會吃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在第九天時,守在機場的葉翊輝,
在幾個安檢口來回巡邏時,忽然捕捉到了人群中冒出的一抹顏色!
那是一位身穿筆挺西服,看起來四十來歲,帶著小的圓框眼睛,留著個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溫文爾雅,像是搞文學的。
葉翊輝看的莫名,但顏色在,就代表有問題。
葉翊輝二話沒說,招呼其他警員留意對方。
他和鐘離琰兩人一左一右,跟在了對方身后。
那人好像沒有察覺,走進了機場的一處面館,點了分面。
在那里慢條斯理地吃著時,葉翊輝和鐘離琰兩人做到了對方的跟前。
“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那人聲音很柔和,說是男音可以,女音也無妨,
總是聽聲音,是分辨不出來性別的。
“高煜,真是找你找的好苦啊?!?p> 葉翊輝道。
“額,你在說什么啊,高煜是誰?”
中年男人皺眉不解。
“你們有誰?離我這么近想要做什么?”
“這里可是機場,亂來的話我可要喊安保了!”
“何必呢,你覺得那么多人里,我為何偏偏只跟著你?”
葉翊輝道:“我現(xiàn)在還這么跟你說話,是希望你能配合?!?p> “這里是機場,我不想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騷亂來?!?p> “……”
中年人嘆息道:“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啊?!?p> “你看,這是我的身份證,和護照?!?p> 葉翊輝連看都沒看,而是繼續(xù)道:
“高煜,你偽裝的再好,在我眼里也沒有任何用途?!?p> “因為我看的不是你的外表,而是你的罪惡!”
“你再怎么變,再怎么偽造,這身罪惡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這句話,你忘了嗎,那天在那個小屋里,我就跟你說過!”
“是啊,我勸你承認吧。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你有問題,但他可以?!?p> 鐘離琰在旁也打輔助道:“這小子眼睛就是火眼金睛呢!”
“他說你是,我就相信你肯定是?!?p> “煜姨啊,你這么跑,有想過奕奕嗎?”
“既然都走到這份上了,為何不徹底做個了斷呢?”
“跑,你又能跑去哪里?又能得到什么呢?”
“……”
中年男人沉默了。
看了看鐘離琰,又看了看葉翊輝。
最后,嘆了口氣。
沒有說話,還是雙手并攏伸了出來。
但那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咔嚓!
葉翊輝給高煜拷上了手銬,和鐘離琰一起將人帶離了幾場。
……
市局的審訊室中,已經(jīng)恢復原貌的高煜坐在那里。
或許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失敗吧,她的神情有幾分落寞。
看到王建旋進來了,高煜才有了一些反應。
“奕奕她,還好嗎?”
“需要時間?!?p> 王建旋回答。
“是啊,需要時間。相信有你這個親生父親陪她,這個時間會縮短很多吧?!?p> “我想她是永遠不會見我的。能請你幫我轉(zhuǎn)告幾句話嗎?”
“什么話?”
“對不起和謝謝?!?p> 高煜淡淡道。
“還有嗎?”
“沒了?!?p> “那好,我們來看看你做的那些案子吧?!?p> “不用那么麻煩,我都認罪?!?p> “你們寫好案情報告,我簽字就可以了?!?p> “……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王建旋沒接話,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原因?”
高煜笑了笑:“人都死了,我是因為什么才這么做,還重要嗎?”
“重要,對我們研究兇犯心理很重要。”
“我的沒什么參考價值,就是家庭因素罷了。我不想說了,我累了?!?p> 之后,高煜的確秉承著累了的態(tài)度,不管王建旋如何問一句話也不說。
只是在最后要簽字認罪時,才有反應。
案子,就這么破了。
很簡單,很單調(diào),甚至可以說毫無波瀾。
二十年苦心的追兇,最后結(jié)束的卻是如此潦草。
王建旋的心里雖然一塊大石落地的,但同時也有種空嘮嘮的感覺。
不過這就是案子。
其實并沒有那么多轟轟烈烈,爾虞我詐。
就是走訪,調(diào)查,收集證據(jù),抓捕嫌疑人,鎖定證物證詞,結(jié)案。
需要的,只是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孩兒他媽啊,終于結(jié)束了?!?p> 辦公室里,王建旋看著相框里當年一家三口的合照,
眼淚忽然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了,而且越哭聲音越大。
當年他妻子別殺,他沒有哭出來,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積攢這么多年的淚水,決堤而下!
……
“爸,媽,案子破了?!?p> 墓碑前,葉翊輝連哭帶笑地訴說著。
“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p> “我還要去上班,今天就不能多配你們了?!?p> “有時間了,我再來看你們啊?!?p> 葉翊輝將帶來的花束放在了墓碑前,擦干眼淚,帶著微笑離開的。
因為他是警察,是刑警。
每次出警,不一定會遇到什么事情。
也許就回不來了也說不定。
所以葉翊輝不想讓父母看到他哭著走的樣子。
哪怕,他們其實已經(jīng)看不見了。
走到路邊,葉翊輝正想打車去警局。
忽然一輛SUV停在了他跟前。
車窗搖下,葉翊輝驚訝的發(fā)現(xiàn)里面坐著的人,是高奕奕。
她怎么會忽然來這里?
不過更讓葉翊輝驚訝的是,
高奕奕竟然又有顏色了!
“你?!”
面對葉翊輝的吃驚,高奕奕很是滿意地一笑。
“上車說!”
葉翊輝聞言先是上車,然后瞪大眼睛盯著高奕奕。
“你怎么,你怎么……”
“我怎么又有顏色了是吧?”
高奕奕笑著道:“你放心,我這絕對不是涉嫌了什么案子?!?p> “我就是希望從今天開始,你的世界里不會只有罪惡才有顏色!還有a……”
叮鈴鈴,兩人的手機同時響了。
又有新案子了。
高奕奕開動汽車,駛向了警局。
“你剛才說還有什么?a是什么?”
葉翊輝問。
他有些不理解,為何高奕奕忽然又有顏色了。
“你猜!”
高奕奕微微一笑,眼神中滿是別樣的情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