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在媽媽郭梅香的威逼強(qiáng)迫下,只好勉強(qiáng)答應(yīng)在周末晚上,去齊大娘家相親。
去之前,郭梅香特意給自己女兒捯飭一番,李珺很無奈,但是也沒辦法,因為媽媽的脾氣她知道,如果不順著她的意思辦,那家里就要再次燃起戰(zhàn)火,無休無止的爭吵,著實讓她心里很煩、很煩呢。
李珺來到齊大娘的家里時,丁飛已經(jīng)和他媽媽提前就到了,當(dāng)丁飛看到李珺身穿一件白色連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身旁,一股莫名的沖動涌上心田,他下意識地扶了扶掛在鼻尖上那副厚厚黑邊近視眼鏡,靦腆地打招呼:
“你好,我是丁飛!”
李珺也在用眼睛的余光上下打量一番站在身旁的這位早就如雷貫耳的學(xué)霸,當(dāng)耳旁隱隱約約地傳來丁飛的招呼聲,她突然臉上一紅,一時不知說啥好了。
齊大娘和他們的媽媽一看此景,都是會心一笑,齊大娘笑著說道:
“郭嫂,表姐,走,我們?nèi)ダ镂菘纯次倚沦I的衣服!”
等偌大的客廳,就留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誰也不說話,此時,從窗外傳來一陣青蛙的叫聲……
“你?”
“你?”
當(dāng)兩個人同時發(fā)出詢問時,尷尬的氣氛愈發(fā)顯得濃了。
最后,還是丁飛打破了僵局:
“聽說你這幾年一直在堅持自學(xué)考試,現(xiàn)在已經(jīng)獲得商貿(mào)英語本科文憑了,今后有何打算呀?”
“我也不知道,只是當(dāng)時從咱們縣毛巾廠下崗后,一時沖動,就自己做主報了商貿(mào)英語,現(xiàn)在看來,雖然自己獲得了商貿(mào)英語本科文憑,可是在咱們這小地方,也用不上呢?”
“那你就不想乘著自己還年輕,去大城市闖蕩、闖蕩,就像林美麗那樣,南下廣州打工!”
“林美麗?”李珺一聽到閨蜜的名字,忍不住發(fā)出驚呼。
“林美麗和我家是鄰居,前幾年,過年回家,她從廣州回家探親,沒少在我面前提你呢、因此,我對你能在走上工作崗位后,還一直堅持自學(xué)考試這事,心里敬佩得很呢?”
“也沒啥,就是想著自己不能像你們這樣去大學(xué)里學(xué)習(xí),自己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這不,也算是自己生活中的一種調(diào)劑,好歹這四年自學(xué)考試,自己堅持下來了,現(xiàn)如今也算是圓了自己大學(xué)之夢,至于今后,能不能用上自己學(xué)的這商貿(mào)英語專業(yè)知識,我也不多想呢?”
李珺說到這里,突然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身旁的丁飛,笑著繼續(xù)說道:
“我做夢都想離開咱這小縣城,走出伏牛山區(qū),去外面大城市,看看?可是,可是……”李珺說到這里,突然眉頭一皺,再也無法說下去了。
“可是啥?”丁飛書呆子的毛病又犯了,他忍不住追問一句。
“哎,還不都是我媽,她說只要我敢離開她,去外面打工,她就死給我看!”
“原來是這樣呀!”丁飛一臉惋惜地感嘆道。
接下來,兩人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心里都有千言萬語,可是誰也不知道從如何說起,最后,李珺笑著站了起來:
“丁飛,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那、那我送送你!”丁飛聽了,連忙站起身來。
“不用了,我就住在隔壁,走不了幾步遠(yuǎn)!”
“還是得送送你!”丁飛說著話,再次下意識地扶了扶掛在鼻尖上那副厚厚黑邊近視眼鏡。
“你近視多少度?”李珺看著丁飛那厚厚的鏡片,好奇地問。
“不高,不高,左眼850度,右眼900度?”
“啥,這還不高呀,你是不是眼鏡一摘下來,就兩眼一黑,啥也看不見了呢?”
“能,能,我能看到!”丁飛說著話,就摘下眼鏡。
李珺看著由于厚厚鏡片,在鼻梁上留下紅紅的痕跡,再看著丁飛那雙極力瞇著眼,努力向她這方向瞧的著急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
“你可真是書呆子!”
丁飛聽李珺這么一說,心里越發(fā)著急了,嘴里一直嘟囔著:
“我不騙你,我真的能看到!”
這句話一直嘟囔著把李珺送回家后,他還一個人傻傻地站在李珺家門后,嘴里依舊自言自語道:
“我不騙你,我真的能看到!”
就連后來他媽媽來叫他回家時,他都渾然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