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恩此刻緊緊地抓住副駕駛上的把手,因為方為跟瘋了一樣地加速。
蘇之恩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她不知道方為是要把她帶到哪里,出了證婚處,她就被方為拽上了車。
車不知道開了多久才到達目的地,蘇之恩暈車暈到天昏地暗。
是別墅區(qū),靠海的別墅區(qū)。車子停在了一幢獨棟別墅內,白墻紅磚,綠化的庭院還有游泳池。
一個穿著考究的老外國女人站在別墅門口。
“方先生,您回來了,房間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老女人一邊深鞠躬一邊說出一串德文。
方為擺了擺手。???????????????????????????????????????????????????????????????????????????
“以后你負責看住她,別讓她瞎跑瞎走瞎打電話?!?p> 方為同樣以流利的德語回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德國本土人,畢竟,方為的發(fā)音很完美。
這有點出乎蘇之恩的意料。
“快點進來!”方為朝站在門口病懨懨的蘇之恩怒吼。
蘇之恩還從來沒受到過這種待遇!也跟著火了:“那個!那位女士!請你過來扶我一下,我暈車!”
即使是命令人,她也保持著自己的最高修養(yǎng)。
老女人不為所動,她聽令于方為,只能做方為讓他做的事。
方為不耐煩地擺手示意讓老女人上前服侍蘇之恩。
別墅有三層,裝修簡約不失華貴,墻上掛著不少價值不菲的名畫。
方為這些畫面前踱步,好像在畫廊看畫展一般悠閑,連看都沒看一眼此時半躺在沙發(fā)上,難受極了的蘇之恩。
過了很久,方為才冷冷地開口:“視頻的源文件呢?”
“在我這好好保存著呢!”蘇之恩冷了冷眸子,鎮(zhèn)定地盯著方為的一舉一動。
“這玩意最好死也跟著你一起去死,永遠不能讓它有見天日的時候?!?p> 蘇之恩勾了勾唇,輕笑。
“放心,我安安靜靜地做我的方太太享受榮華富貴,你還是當你的大明星被眾人仰慕,互不相干?!?p> 方為聽完這句話,反應很大,立馬向在沙發(fā)上端坐的蘇之恩走來,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惡狠地說:“你還是第一個敢那這種東西威脅我的女人,別太囂張,我可不會管你老子是誰,敢做什么對我不利的事情你就等死!”
說完用力把蘇之恩甩在一邊。
鎮(zhèn)定了幾秒,理了理稍有些凌亂的衣服。厭惡地走出門,不一會,門口傳來汽車引擎發(fā)動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小,等他走遠后,蘇之恩才坐起來,忍不住一顆顆淚珠從布滿血絲的眼中流下來。
“女士,你可以叫我多羅塔,先生走之后,由我來......”德國女人又在說德語了。
蘇之恩此時煩躁得顧不上什么狗屎修養(yǎng)。
“XXX這里是M國!說這里的語言??!”是的,蘇之恩聽不懂德語,從小接受精英式培養(yǎng)的她,只會中法英三門語言,德語確實超綱了。
多羅塔一抖顯然是被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蘇之恩突然爆發(fā)嚇到了。
“方先生多久會回來一次這里?”蘇之恩用英文詢問。
“他很少回來這里,今天是半年來頭一回”多羅塔用德式英語急匆匆地回答。
她的英語不太好,蘇之恩好不容易才算聽清楚。
“那他在這個國家到底有多少的房子?”
“這個...這個我也......”
“算了,你也不可能知道?!碧K之恩站起身來,望向窗外不停涌動翻滾的大海。
這里景色還不錯,沒關系,蘇之恩,不管在哪里,什么情況下你都能活!蘇之恩在一個熟人都沒有的陌生地方這么鼓勵自己。
回國班機的頭等艙內。蘇慕一把摘下方為的耳機。
“這三天又去哪浪了?一點人影都沒見著?”像是隱忍著什么情緒的聲音從方為頭頂傳來。
“你快點坐好來吧,別等會飛機顛簸摔個狗吃屎?!?p> 蘇慕也不廢話了,直接把iPad仍在方為身上。方為拿起Ipad一看,是一張他在結婚公證處門口的照片,沒有拍到蘇之恩。
方為再往后翻,已經(jīng)沒有別的照片了。
方為掀起眼皮:“我已經(jīng)火到這種程度了,在這種地方都有狗仔跟?!?p> “你為什么會在結婚公證處?”蘇慕快速直截了當?shù)匕l(fā)問。
“路過,覺得證婚有意思,就圍觀了一下?!?p> “你給我實話!你不是在夜店或者哪里隨便認識個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然后喝得酩汀大醉就跑去拉斯維加斯結婚了吧?”
方為輕嘖了一聲說:“你有完沒萬?我結沒結婚我會不記得嗎?”蘇慕見狀只好作罷,畢竟每年因為在拉斯維加斯瘋玩,一不小心就結婚了的人太多了。
她必須警惕小心像方為這樣的巨星混子別發(fā)生這種事才行,就像方為自己說的那樣,他的小事是娛樂圈一級大事件。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時間。方為都沒來過這個屋子一次。
三個月來,蘇之恩一直都有在密切關注方為的活動動態(tài)。他明明在三個月內有不少演出都是在這個城市附近,可沒有一次回來。
他方為就這么厭惡蘇之恩這個女人嗎?
為了住進這個房子,蘇之恩舍棄了一切,外國最高大學學府經(jīng)濟學的學位,她不要了,顯赫的家世,她也不要了。
名下所有的錢和財產在住進來的一周內以匿名的形式捐出去了。
現(xiàn)在,在蘇之恩這個名字下什么都沒有,甚至連記錄著所有身邊人號碼的手機都被蘇之恩扔到門前的大海里了。
過往十九年的積累全部如水般潑出去。
“我現(xiàn)在是一貧如洗的窮人啊”。蘇之恩舉著紅酒杯,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喃喃自語道。
“蘇小姐,蘇小姐,剛剛方先生打電話來說,他明天要回來這里??!”多羅塔不掩飾驚喜激動地說。
三個月來,主仆二人相處得很好,蘇之恩叫她說地道的英語,她教蘇之恩說德語,因為方為和多羅塔說話都只說德語。
蘇之恩雖然剛剛還在想著方為這個人,但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恍惚。
不知怎的,一股強烈的委屈涌上心頭,但她也只是淡淡地說一聲:“知道了,那你好好收拾收拾家里,準備一下,好迎接他回來。”
多羅塔是人精,她看得出蘇之恩對方為的感情。
也大概摸清楚了蘇之恩的性子,比如,不喜歡被別人看到自己哭。于是,趕緊走開。
蘇之恩頓覺身體有些無力,蹲下來,幾滴熱淚掉下來,握緊酒杯的手不自覺地發(fā)白。
“明天,我要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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