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時(十點左右)
“砰砰砰!哥,你在屋里嗎?”門外傳來夏玉初清靈的聲音。
東方潤早已起床,此時正站在屋內(nèi)茶桌前,對著桌上擺放的古劍譜手捏劍指比劃著招式。門外聲音傳來,便馬上分辨出了來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道:“哦,玉初??!進(jìn)來吧。”
“咯吱...!”隨著屋門的打開,只見一名身披艷紅色斗篷的美麗女子走了進(jìn)來,一朵朵白梅在斗篷上盛開,雪色貂領(lǐng)將面部映照的更加白皙,早春未退的寒意使得臉上略帶有一絲紅粉,為本就精致的面孔更添了一抹倩色。
“哥!你怎么一回來就惹伯父不高興了?我都聽伯母說了!說是你加入了什么修仙門派,想要修仙來著,還讓我好好勸勸你!”夏玉初開口道,聲音悅耳動聽。
“小妹,你就別瞎摻合了!來找我有什么事嗎?”東方潤此時只想趕快的將眼前的麗人打發(fā)走,好繼續(xù)研究自己的古劍譜。
夏玉初聞言,聽出了東方潤的不耐,不悅道:“哼...!怎么?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盼了你這么久才回來,說好給我?guī)У亩Y物呢?”說完便伸出白嫩的小手一攤,作勢討要。
東方潤聞言面露尷尬,心思急轉(zhuǎn):‘完了完了,我把這事給忘了!按照這小丫頭往常的脾性,今天可不得整天纏著我,趕緊想想看,隨便送個什么東西先蒙混過去...有了!’
想到這,東方潤手伸向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在夏玉初眼前晃了晃,道:“吶!專門給你帶的,怎么樣,喜歡嗎?”
夏玉初伸手搶過東方潤手中的玉佩,仔細(xì)看了看,面露狐疑的開口道:“這玉佩我怎么覺得好眼熟?。∈遣皇侵霸谀囊娺^?”
東方潤面色一僵,連忙開口道:“怎么會!小妹是你平時見的太多了,看到模樣差不的也很正常??!”
夏玉初開心的將玉佩收好,面露微笑道:“好吧!我挺喜歡的,謝謝哥!”隨即轉(zhuǎn)念一想,感興趣道:“聽說你這次出去遇到了妖獸?后來還加入了什么修仙門派?快跟我講講!妖獸厲害嗎?長什么樣?門派里有什么好玩嗎?”
東方潤無奈,心想:‘看來一時半會是打發(fā)不了了!’隨即開口道:“妖獸嗎?可厲害了!它長得奇丑無比,三只眼睛,尖利的牙齒露在嘴外,還一直流著口水........”
就這樣?xùn)|方潤略微夸大的描述著妖獸的恐怖之處和在仙門的見聞,聽的夏玉初一會害怕的將雙手互抱在胸前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會驚奇的嘖嘖稱奇手舞足蹈。
很快的就到了中午,夏玉初并沒有回去,被來喊東方潤吃午飯的顏鳴鳳看到了,便也留了下來一起吃飯。
飯桌上,東方梁有些沉默,東方潤則低頭快速的吃著飯菜,只有夏玉初和顏鳴鳳有說有笑的。
“伯母,我聽哥講,那妖獸可厲害可恐怖了!幸好有那些修仙者在,不然太可怕!”夏玉初一邊吃著飯菜一邊道。
顏鳴鳳寵幸的摸著夏玉初的頭,和顏悅色道:“是啊!有了修仙者的保護(hù),我們才能不受妖獸的侵襲,才能過上安樂的日子!”
“我好崇拜他們!對了哥,你將來是不是也會成為修仙者?好厲害啊!”夏玉初崇拜道。
東方潤聞言,心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然后偷偷的看向父親,見他面色依舊,繼續(xù)沉默的吃著飯菜,便小聲回答道:“哦,也許吧?!?p> “那我以后也要當(dāng)修仙者,我要保護(hù)爹娘和伯父伯母,以后如果再遇到妖獸就不用怕了!”夏玉初舉著粉嫩的小拳道。
“好!好!玉初將來一定能成為很厲害的修仙者,那時就可以保護(hù)我們了。加油!”顏鳴鳳附和道。
“恩!”夏玉初開心的點頭。
東方潤在一旁聽著,全當(dāng)聽了個笑話,也不打算接話。心想:‘傻妹妹,修仙哪有你想的這么簡單。如果真這么容易那豈不是人人都能修仙,我還至于被禁錮在家,不許出門嗎!’
就這樣,一連幾天。東方潤得空就在房內(nèi)研究古劍譜或是修煉源氣,直到第五天未時(下午兩點左右)。
書房內(nèi),東方梁坐在椅子上面色嚴(yán)肅的看著書桌對面的東方潤,而此時東方潤也有些局促不安的站立在父親面前。
“說說吧!考慮的怎么樣,我想聽聽你真實的想法。”東方梁開口道。
“爹...”東方潤有些遲疑,隨即又鼓起勇氣,開口道:“爹,世界之大,我想去看看。我知道您一直以來對我的期望是能為國家為百姓謀福造澤。但這些和修仙并不沖突,我甚至覺得,等我日后能力變強了,見識更廣了,能做的事情只會更多,所影響的也只會更廣。一輩子不長,我想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想在我年邁壽終正寢時留有遺憾!”
東方梁聞言,怒道:“東方潤!你可知道,你這一去也許會于與你娘、我、你兄長、東方家此生不會再有過多的交集!相當(dāng)于斷了與世俗的牽絆,你知道這樣會讓你母親有多難過嗎?”
東方潤聞言,承諾道:“爹,我不會像舅父一樣的。我會常回家看望你們的,畢竟我也舍不得你們,修仙不一定要斷塵絕情。修界與俗世之間雖然兩隔,但彼此之間也是有著很大的牽連,畢竟守護(hù)俗世安寧也是修仙者的職責(zé)之一?!?p> “說的是好聽!你可知修仙之路艱險,是與天爭命,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你舅父不就是因此喪命的嗎?為何就不愿安安分分做一個尋常人?”東方梁厲聲道。
東方潤聞言沉默了,過了良久,東方梁再次開口道:“那你與玉初的婚約怎么辦?”
“爹...小妹她性格單純,長得也十分出眾,如此優(yōu)秀我不想因此耽誤了她,我看要不就算了?以后她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家!”東方潤歉意道。
東方梁聞言,猛地一拍桌子,怒罵道:“混賬!”看著站在那面帶歉意卻依舊挺直腰桿似早已下定決心的東方潤。隨即似泄氣般靠向椅背,嘆道:“算了...!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性格固執(zhí),但凡決定的事情從不輕易放棄,我也勸不動你。往后你好自為之!記得?;丶襾砜赐隳赣H,仙途危艱,凡事都要小心謹(jǐn)慎,莫要再次讓你娘傷心......”
東方梁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與夏玉初的婚約是當(dāng)初我和你夏叔父定下的,既然如此也不能耽誤了人家那么好的姑娘?;仡^我去找你夏叔父說明此事,但愿他能諒解!你先出去吧!”說罷,擺了擺手示意東方潤離去。
東方潤也有些落寞,道:“謝父親成全!”然后慢慢退到房門口,開門準(zhǔn)備離去。
“要走明日再走吧,一起吃頓晚飯!往后也不知時隔多久才能再次相見,你且再多陪陪你母親!”東方梁無力的開口道。
“嗯!”東方潤應(yīng)了一聲,輕輕的關(guān)上了房門,只留下東方梁一人在屋內(nèi)。東方梁靠在椅背上,眼角一滴眼淚流出,劃過臉龐。心中百味交雜,長嘆了一聲。
晚上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吃著飯,顏鳴鳳也是感受到了異樣,但并未表露出來,直到飯后東方潤離去。眼淚才止不住的從眼眶內(nèi)流出,坐在椅子上哽咽哭泣。身旁的東方梁將她揉入懷中,眼神無焦,似是在和自己說,也似是在對妻子說:“潤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能做的只有支持他,祝福他...”
門外,東方潤并沒有離去,而是靠在屋外門后。聽到屋內(nèi)母親的哭泣聲,以及父親所說的話,眼淚也經(jīng)不住留了下來。片刻后,東方潤抬腳慢慢離去,深夜中的背影顯得分外落寞。
翌日一早,東方潤就獨自一人離去,并未驚動父母,免得再徒添憂愁。而屋外一直守著的兩個下人,早在昨晚之前就已經(jīng)不在了。
一路上東方潤一人一馬疾馳奔行,一連數(shù)天。
申時(下午四點左右)天朝國西六百里一處驛站
東方潤此刻正坐在一間簡陋的茶鋪外歇息,剛不久前抵達(dá)了這里,換了馬匹正巧邊上有一茶鋪,便打算坐下休息一會。
此地已屬偏遠(yuǎn),放眼望去四處貧瘠。邊上一桌坐著三名膀大腰圓的粗壯漢子,桌上放著三把斧子,想來是這三個人的武器。此刻這三人正大口吃著饅頭,大口喝著茶水。
不多一會其中一個壯漢便起身,喊道:“老二老三,吃飽了沒?”
“吃飽了,老大!”邊上兩人應(yīng)聲道。
“走!”那被叫做老大的壯漢拿起桌上的斧子抓在手里,揮了揮道。
剩下二人也接連起身拿起斧子,準(zhǔn)備離去。
“三位客官,請留步!你們的茶水錢還沒付呢!”茶水鋪內(nèi)一個年約半百的老頭邊喊邊跑道。
三名壯漢聞言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向跑向他們的老頭,老大這時舉起斧子架在了肩膀上。
待老頭走到三人身邊,老頭攤開一雙布滿皺紋干癟的手掌合捧在一起,干瘦蠟黃且布滿皺紋的臉上勉強的露出了笑容,道:“三位客官,一共十文錢?!?p> 中間被喊做老大的壯漢,在那滿臉橫肉且?guī)е鴤痰某舐婵咨下冻霾荒停肿斓溃骸鞍??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年邁老頭滿臉懼意,卻還是開口道:“三...位好漢!本....本店小本生意,這...一共十文錢,你看...”
老大邊上的一名大漢此刻抬起就是一腳,揣在年邁老頭的胸口上。老頭直接被踹倒在地,蜷縮在地,疼痛使他不停的發(fā)出悶哼聲。
“什么玩意!吃你家的東西是給你面子,竟然也敢向我們要錢?真活膩歪了,老大我們走!”那名踹人的壯漢大聲說道,
三人全然不當(dāng)一回事,轉(zhuǎn)身再次準(zhǔn)備離去。
“吃白食,還打了人,就這么想走了?”坐在一旁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發(fā)生的東方潤,此刻忍不住開口道。

俠士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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