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想把我活埋時,怎么沒想過放我一馬呢?”景言之冷笑道。
劉覃面如土色,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燒殺搶掠,欺壓百姓的事,你沒少干吧?”景言之揮了揮手,身后的侍衛(wèi)走上前來,紛紛將劉覃摁住。
“留你在實在是禍害人間,”景言之的臉沒有一絲暖意,“你以為山高皇帝遠,所以就沒有人管你嗎?”
“不,不是……”
景言之也懶得跟他廢話,抬眼示意侍衛(wèi)將他拖下去。
“王爺,饒命!饒命……”
慘叫聲越來越遠,漸漸消失。
第二日,整個浣城都傳遍了。
說天降貴人,懲治了那無惡不作的老縣令,這下真的是天下太平了。
那老縣令被帶著枷鎖,讓人壓著走在大街上示眾。
所有人都惡狠狠的瞪著他,不一會兒還有人扔了個臭雞蛋,正好砸在他頭上。
緊接著更多的人拿著爛菜葉,爛蘿卜,紛紛往他身上砸去,嘴里還不停罵道,“呸,狗官?!?p> 楚云傾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馬車上。她揉了揉額頭睜開眼,四處看去。
“哎,我怎么在馬車上?”楚云傾含含糊糊,帶著睡意的問道。
“事情解決了自然就要繼續(xù)趕路了。”景言之任由她靠著,柔聲說道。
楚云傾楞楞的點了下頭,“我怎么睡著了?不是在吃飯嗎?”
景言之一五一十的將經(jīng)過說給她聽。楚云傾聽后,立即皺起眉,雙手叉腰。
“所以,”楚云傾直直的看著景言之,“你知道那酒里有迷藥?”
景言之點頭。
“那你還讓我喝?”楚云傾瞪著眼睛。
景言之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摁在懷里,“不這樣的話,怎么逼他漏出馬腳,怎么有借口懲治他?”
楚云傾撇了撇嘴,問道,“那然后呢?那縣令現(xiàn)在在哪?”
“在他該待的的地方?!?p> 楚云傾見此,也不再追問。她打了個哈欠,繼續(xù)半瞇著眼休息。
馬車剛走出浣城不遠,遠遠的就被一個人跟攔了下來。
突然停下,景言之疑惑的撩開窗簾,楚云傾也隨著微微睜開了眼。
“怎么回事?”景言之問道。
“不知道,王爺,”侍衛(wèi)拱手,“待卑職前去看個究竟?!闭f罷他就快步走上前去。
不一會兒,侍衛(wèi)就回來了,身旁還帶了一個少年。
景言之抬眼,微微一愣,隨后輕輕推了一下懷里的楚云傾。楚云傾疑惑的抬頭,景言之立刻示意她看向車窗外。
楚云傾看去,立即吃了驚,“青玨?你怎么在這?”
青玨此時已經(jīng)渾身臟的不行,頭發(fā)也亂蓬蓬的,臉上都是灰,看起來十分狼狽。
“姐姐讓我來找你,”他輕輕的說。
楚云傾連忙將他扶上馬車,輕輕摸著他的頭,“怎么說?”
“姐姐說,有人要殺我?!鼻喃k小小的臉上有了一絲害怕。
楚云傾愣住了,連向來面無表情的景言之也皺起了眉。
“殺你?”楚云傾不解。
隨后她沉思。
那不成追殺青玨的人都追到西桓了?這也太夸張了吧?
楚云傾也沒辦法下定奪,只是肯定,青玨現(xiàn)在跟著他們,確實是安全一些。
“餓不餓?”楚云傾拿出干糧遞給青玨。
青玨接過后立即狼吞虎咽起來,似乎是餓了很久。
“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楚云傾問道。
青玨嘴里嚼著餅,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先跟思莫打聽了你們走的方向,隨后一路問過來的?!?p> “只要問,有沒有看到軍隊路過,就能知道是不是你們?!?p> 楚云傾拿出水袋,遞給青玨,他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隨后又吃了起來。
楚云傾和景言之相互對視了一下,都沒有說話。
軍隊繼續(xù)行駛在路上,青玨吃完后看了看楚云傾,欲言又止。
“怎么了?”楚云傾看著他可愛的模樣,笑道。
青玨眨了眨眼,隨即開口,“我們這是要去哪?”
楚云傾摸了摸下巴,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只知道是邊疆地區(qū),很遠很遠的?!?p> 隨后她想了一下,補充道,“可能以后要很久才能回去一次?!?p> 青玨聽完后,皺了皺眉,隨即又懂事的點了點頭。
楚云傾漸漸也適應了這馬車上的生活,整個人也沒有一開始要死不活的樣子。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傍晚的時候,軍隊停了下來,在附近紛紛安營扎寨。
旁邊還有一個小湖,景言之帶著侍衛(wèi)去抓了不少的魚,再升起了篝火,紛紛烤起魚來。
楚云傾看著景言之細心的為她烤著魚,一時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可真是比她還“賢妻良母”。
夜?jié)u漸深了,楚云傾也退回了帳篷,景言之則還在外面吩咐著侍衛(wèi)夜晚的放哨。
困意上頭,楚云傾就先昏昏睡去,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她感到景言之回來了,于是睡眼朦朧的睜開了眼。
“怎么?被我吵醒了?”景言之在她身邊輕輕躺下,將她拉到懷里。
“沒有?!背苾A打了個哈欠。
“睡吧,趕一天路了?!本把灾p輕拍著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樣。
“言之,”楚云傾抬頭,“你說青玨會被誰追殺呢?”
景言之不語。
“追殺都追到西桓境內(nèi)了,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背苾A自言自語的說道。
“除非……”楚云傾若有所思。
景言之抬眼,“除非他本來就是西桓的人,所以才能這么快得到消息?!?p> “那也絕對不是普通人了……”楚云傾在他懷里蹭了蹭,“會是那個高官貴族?還是富商?”
楚云傾頓了一下,“真奇怪,難不成有人和東璃皇室有勾結(jié)?”
說完后楚云傾立即捂上了嘴,有些震驚的看著景言之。
景言之也看著她,兩人沉默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言之才開了口。
“難說……”景言之閉上眼,將抱著楚云傾的雙臂微微收緊。
夜,靜的出奇。
月亮高高掛在云端,貓頭鷹巡視在樹林里,似乎在尋找著獵物。
帳篷邊的篝火已經(jīng)熄滅,士兵們也都紛紛入睡。
一時間,就剩下小湖潺潺的流水聲,悅耳又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