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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神孤旅

第十一章:要放在一起對比著欣賞才會發(fā)現(xiàn)獨特的美

創(chuàng)神孤旅 態(tài)堅意薄 6213 2021-01-18 21:13:00

  據(jù)比揉著太陽穴,踏進坤極洞。一抬眼看見地上一柄長槍,槍頭是烏黑的新月形,槍身是玄青色的,通體都是密密麻麻的花紋,仔細看時竟瑩瑩閃著翠光。槍尾鑲著三把玄雷刻刀——據(jù)比之前弄壞了好多把,所以認得。小魚四仰八叉毫無仙女風(fēng)范的躺在地中間,黑色長袍掀起蓋住了臉,裙裾七擰八歪的纏在兩條腿上。范帆抱肘閉眼靠在木架邊。據(jù)比旋身就往外跑。

  剛充上地面,迎面撞上推開玄都洞門向外走的姜英,二人撞個滿懷。姜英雙手捧一個木杯,道:“怎么了?慌慌張張的,見鬼了不成?”淺酌一口。據(jù)比著急的跳腳道:“小魚師姐...和范師叔...在睡覺!好長好...粗的一根槍!”

  姜英一口水噴了據(jù)比一臉,驚喜道:“這么勁爆?快去抓...快去看看!”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入洞中,大失所望,隊緊隨其后的據(jù)比伸出一支手指用力敲了敲頭,道:“你真要加強一些文辭練習(xí)了!這怎么能叫他們兩個在睡覺呢?應(yīng)該叫他們兩個分別在睡覺!還有,槍可以論‘柄’,論‘支’,怎么能論‘根’呢?害我白興奮一場!”

  小魚從地上坐起,將長袍放下,揉了揉眼睛道:“吵個鬼啊...”姜英立刻知趣的閉上了嘴,一指地上的槍。據(jù)比沖過去想把槍扛起,一聲尖叫,雙掌已被凍得通紅。姜英驚道:“這什么槍?冰槍么?”

  范帆睜開眼,道:“剛用忘川水淬火完,可能是翡翠碧沙的溫度還沒升上來...”

  姜英驚道:“翡翠碧沙?你可真是下了血本!”范帆道:“只用了一粒,我用玄雷神錘砸碎了一粒,將它摻入忘川水中,小魚用辰天引將雕花描了一遍,大致已成了,只需要物主認器即可。”

  姜英皺眉道:“這么大的槍,以狄?guī)煹艿纳眢w,恐怕...”

  范帆道:“沒問題,小魚在槍柄上附有‘如意咒’,大小是可控的。”

  小魚道:“真想見一見你們的秘密武器是個什么樣子,好期待!”

  姜英與范帆相視一笑,范帆聳了聳肩,姜英道:“他...還挺有意思的...”

  小魚拍了拍長袍上的塵土,道:“師姐醒了么?”姜英道:“剛醒,我給她用了三粒金丹,估計還要恢復(fù)一陣。”

  小魚喜道:“那還等什么?去照顧師姐啊!”一溜小跑沖出洞外,范帆和據(jù)比隨后而出,姜英伸出左手一招,長槍浮在空中。姜英緩步行出,漂浮的長槍跟著姜英飄出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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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千方半昏半醒間感到身體仿佛被扯碎了又重組到一起一樣,又感覺半身冷半身熱。冰火交攻時感到有個聲音在耳邊輕聲說:“三十幅同一轂,當(dāng)其無,有車之用也...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狄千方猛地靈臺清明,心神抱一,頂門的氣團飛速旋轉(zhuǎn),轉(zhuǎn)出的觸角與下腹丹田的“水龍卷”剛一接觸,“轟”的體內(nèi)一聲巨響,兩大團氣團從頂門與丹田炸裂充斥于全身。狄千方只覺自己的身體仿佛碎成了千百萬片浮塵,散布整個洞內(nèi)空間,每一片浮塵都有視覺,互相可以看見。忽然又拼成一個人形,連接千百萬片浮塵的氣飛速縮小,最后凝于體內(nèi),變成了兩個旋轉(zhuǎn)不息的小黑點,一個在頭頂,一個居丹田。

  狄千方猛地睜眼坐起,已是坐在實地上。虛無消失,變成了一個平凡的空無一物的石室,身邊蹲著一只舔著爪子的黑貓,一只眼睛斜瞟著他。狄千方翻身便拜了九拜,心悅誠服的叫了一聲師父。

  那貓理也不理狄千方,起身游至石門前,“咪嗚”了一聲,伸爪撓了撓門。狄千方試著從丹田處的小黑點引氣出來,小黑點瞬間炸裂成深藍色的氣遍布左半身。他隔空一推,石門豁然洞開。那只貓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狄千方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姜英、范帆、據(jù)比、柳依文、李肜萸五人各坐一個蒲團分踞一角,劍拔弩張,各自怒目相視。據(jù)比猛地揮動小拳頭跳起道:“為...為什么不叫‘大龍粗長槍’!多形象!”

  姜英皺眉道:“都說了一萬次了!大、粗、長都很形象,不過和龍有什么關(guān)系?依我看就叫‘玄都九黎槍’好了!”

  小魚白了姜英一眼,冷冷的道:“怎么和龍沒關(guān)系?我搶回來的龍鱗龍筋不都用在這柄槍上了么?據(jù)比說得對,就應(yīng)該起一些形象一點的名字,我看就叫‘威猛炫酷狂霸奇龍槍’的好!”

  范帆小聲道:“叫...叫‘白金之星’好了...”

  柳依文斜倚在石桌上,虛聲道:“叫...叫‘乾坤龍槍’好了...”

  姜英翻了個白眼,道:“你就是喜歡那個‘乾’字對嗎?”

  一陣風(fēng)動,五人齊齊轉(zhuǎn)頭,無極室的石門無聲洞開,一只黑貓昂首闊步出了洞,一個聲音道:“喂!那不是給我造的槍嗎?你們給起名字算是怎么回事兒?”

  小魚伸手在鼻前扇風(fēng)道:“好臭!你是拉在身上了嗎?”

  狄千方苦道:“喂!姑娘家家的講話怎么這么粗俗...據(jù)比快去給我找套干凈衣服!”

  范帆淡淡的道:“去我洞里拿‘玄都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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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千方洗了個頭,換上一身紫衣,取了一支竹枝別住發(fā)髻,走回洞中。五雙瞪圓了的眼睛齊齊的對他射出光芒。狄千方打了個冷戰(zhàn),道:“喂!一個名字而已,至于這樣嗎?”

  姜英道:“太至于了!他們目無師長久矣,從來不聽我的話,今天就是重建師威的好機會!”

  小魚怒道:“喂喂!講起‘師威’之前你得先有‘師威’才行!說!我的瑤池仙衣上次是不是你偷走送給了西王母座下的四仙姑?”

  姜英脖子一梗,道:“廢話!你以為我們上次吃的蟠桃是從哪來的?”

  小魚一躍起身,揪著姜英的衣領(lǐng)怒道:“那我的辰天引的筆套呢?”

  姜英脖子一縮,小聲道:“為師的秋魚刀不是也沒有鞘么...”

  小魚另一只手伸指一下一下的戳著姜英的額頭,大聲道:“那我的十三顆鮫珠呢?”

  姜英小聲道:“為師的白發(fā)不是越來越多...據(jù)說研碎了洗頭發(fā)可以復(fù)黑...”

  小魚大怒道:“你!殷叔普下北冥六七百次才攢了這幾顆鮫珠!你居然拿去洗頭!”

  姜英正色道:“說實話,我也覺得威猛什么東東槍這個名字好!起這個名字的人簡直是太有眼光了!”小魚恨恨的放開手道:“等下再和你算賬!”

  據(jù)比跳腳道:“大龍槍!”柳依文道:“乾坤...”范帆小聲嘀咕道:“不叫‘白金之星’的話,我覺得叫‘自由之石’也可以啊...”

  狄千方用力的清了清嗓子,五人吵得不可開交,根本沒人理他。狄千方無奈的走到長槍旁,好奇的伸手摸了一下槍柄。冰冷的觸感令他不禁縮了縮手,向手心呵了一口氣,又將手覆了上去,感到槍柄被觸摸的地方開始變的稍微暖了一些。狄千方索性將另一只手也握住槍柄,嘗試著將槍拿起來,長槍紋絲不動。

  狄千方心中一動,運氣于丹田,小黑點猛地膨脹開來,數(shù)只“觸角”伸入雙手,長槍被他緊握在手心,緩慢離地。他忽覺掌中一陣劇痛,槍“當(dāng)啷”一聲巨響落在地上。眾人一起回頭。

  血一滴滴的從狄千方的掌心中落在地上,長槍上張開一排排密集的金屬鱗片,發(fā)出綿密的青光,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劇烈搏動,吸收著滴在槍身上的血液。血液剛一滴在槍身上,就如同滴在海綿上一樣瞬間就消失無蹤,金屬鱗片緩緩收起,長槍如離開了水的魚一般劇烈跳動了一下,靜靜的落在地面上。

  狄千方忍住手心刺痛,俯身單手握住槍柄,輕輕拿起。很奇怪,這柄槍似乎天生就和狄千方長在了一起一樣,重量適中。他隨意揮舞了幾下,槍柄上的一段咒文映入眼中,狄千方隨口念道:“玄兮靈機,如吾神意,賜爾以魂,變化隨心!敕!”

  長槍由原來的的長二丈,粗約六寸慶青光一閃,已縮為長約八尺,粗約一寸的普通大小。

  狄千方握住長短合手的長槍,腦中近日來的景象如走馬燈般閃現(xiàn),一切都因這根“神木”而起,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自己由一個放肆隨心的凡人竟然變成了一個“仙人”,想來真有恍然若夢的感覺。自嘲的搖了搖頭,對五人一笑,道:“就叫它‘浮生若夢’吧。”

  小魚啐道:“算你狠!名字的事就算了先,可你一個初升小仙,縱使有了武器,可連最基本的一招半式都不會,怎么辦?”

  狄千方上下打量小魚幾眼,道:“這丫頭是誰?怎么說話這么隨便?”

  小魚大怒道:“誰是丫頭!老娘是姜英的二弟子,玄天島主,文曲星官,全仙界最有智慧最有才華最有愛心的李肜萸是也!”

  狄千方摳了摳耳朵道:“你名字好長啊...”

  姜英從背后抱住要沖上去打人的小魚道:“別別,別動手,畢竟是你師叔!”

  小魚恨恨的掙脫姜英的雙手,道:“活該你被人打死!”轉(zhuǎn)頭道:“我記得不是有本槍譜?教教他不就得了?”

  姜英一拍大腿道:“對?。∥乙彩沁@么想的,可是....我只會刀術(shù)和符箓之術(shù),范師弟也只會刀術(shù)和拳術(shù),依文只會近身搏斗和拳,你也只會玩?zhèn)€筆,我們沒人會用槍啊!只有你三哥拿來的一本槍譜...”

  狄千方大怒道:“玩老子是么?沒人會用槍的話干嘛給我造個槍?你們倆都會用刀,那為何不給我打一把刀?這仙道要我自修也就算了,學(xué)習(xí)武器還要我自修?那本槍譜我根本就看不懂!”

  范帆笑道:“無妨,我早有準備,當(dāng)日我已經(jīng)向來探病的各路同修中找了一些比較有武器天分的,告知他們半個月后前來玄都一會。本來料想狄?guī)煹苣菚r出關(guān),不料狄?guī)煹芴崆傲宋逄斐鲫P(guān),這也是天命。”

  狄千方道:“那些‘有天分’的人有會用槍的嗎?”

  范帆道:“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會...有的吧!”

  小魚皺著眉頭忽然道:“那本槍譜拿來我看一眼!”狄千方不明所以,從懷里摸出那本槍譜遞給小魚。小魚草草的翻了幾頁,拿出辰天引在槍譜上劃了幾下。那本槍譜在小魚手中跳了一跳,竟然變成了一本閃著金黃色的書冊。小魚道:“我已經(jīng)將槍譜轉(zhuǎn)化為可以直接進入你識海的‘記憶’了,轉(zhuǎn)化過程大概需要五六天,到那時自然會進入你的腦海!這當(dāng)成見面禮足夠了吧?”

  狄千方眉開眼笑道:“夠了!太夠了!多謝師侄!”

  小魚白了他一眼。黑貓突然“咪嗚”了一聲,打了個滾竄出了洞。狄千方無奈道:“好吧!反正也沒有什么別的好辦法了!不如我再回那個無極什么鬼室里再呆個幾天,等這玩意轉(zhuǎn)化好了!”

  姜英搓手面露為難之色道:“這個這個...無極室內(nèi)有法術(shù)禁制,一個人一年中僅可進入一次,而且不能超過半個月...狄?guī)煹芟麓稳胧覒?yīng)該是一年后了...”

  狄千方怒道:“我進去的時候為何不告訴我?那怎么辦?我好歹得有個修煉的地方吧?”

  姜英道:“無極室中記錄有大老爺乘牛西出函谷后一路所見所聞的各家心法秘籍,同時下通地脈,修行速度當(dāng)然是一日千里,單頁易受心魔侵擾,故有此禁制。不過我八景宮中靈氣一樣不差,狄?guī)煹茏匀豢梢詾樽约焊阋粋€住處,也可兼顧修煉。”

  狄千方怒瞪了姜英一眼,道:“有沒有搞錯?這么大個門派,連住處都要我自己找?”

  姜英攤手道:“我也不理解,但八景宮自古以來便是這么個規(guī)矩,坤極洞便是范師弟一指一掌加上諸多奇巧工技挖出來的...”

  狄千方道:“那你為什么只住那條破布?”

  姜英大方的承認道:“我是煉契士嘛!有個地方看書就足夠了!”

  狄千方心說那你為什么不躺外面地下看?又問:“那你這兩個女徒呢?”

  姜英道:“她們封神后本來就不?;匕司皩m,因此回來時也沒固定住處,一般都是睡大廳...”

  狄千方指向據(jù)比道:“那她呢?”據(jù)比舉手雀躍道:“我睡樹上!”

  狄千方揉了揉腦袋心說你們贏了!伸手沒好氣的道:“還有什么要給我的?”范帆從石桌上將金磚拿起,雙手遞給狄千方。狄千方道:“這灰不拉幾的石頭給我做什么?蓋房子么?”伸手接過,揣入懷中,不待回答,拖著長槍轉(zhuǎn)身出洞。

  范帆拍了拍手道:“好了!離來客還有五天時間,諸位各自調(diào)養(yǎng),別丟了八景宮的臉面!”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白色蠟丸丟給柳依文,道:“把這個吃了。”

  柳依文伸手接住藥丸,驚道:“四象靈泉丹?這是...你留著破心魔的!真武大帝不是只給了你一顆么?”

  范帆淡淡的道:“藥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重要。”轉(zhuǎn)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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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千方手持長槍傲立風(fēng)中,心中暗忖我了個艸!這八景宮占地雖大,可何處是我立身之所?山石聳立樹木叢生,我總不能也睡樹上吧?他踢了踢地上的土,碰的腳趾疼痛。這范帆是怎么在這么硬的地上刨出來那么大一個洞的?無奈之下開始繞著玄都洞溜達,想找一個能躺一陣的地方。

  不知不覺沿著樹林邊緣走了大半圈,狄千方發(fā)現(xiàn)八景宮的占地范圍遠遠超過了看起來的大小,比如目測不足一丈遠的一棵普普通通的樹,走起來就要走三十多步。狄千方暗忖這八景宮平平常常的表面下不知隱藏了多少玄妙的道法仙術(shù)?正思量間,抬頭望見一座棚子。四根木桿支撐著一團亂糟糟的草頂,地面上也東一堆西一堆雜亂無章的干草。草棚中立有一根石柱,石柱上固定著一個金屬圓環(huán),環(huán)中系著一根不知什么材質(zhì)黝黑發(fā)亮的繩子。

  狄千方心想就是這了!他將長槍倚在石柱上,舒服的躺在干草上,打開羊皮卷胡亂的翻了幾頁,心中一動,將羊皮卷丟在一旁,伸腿坐起,從懷中掏出那包木牌,打開平攤在膝蓋上,拿起一張,開始運動內(nèi)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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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英推開石門,一陣大笑沖了他滿耳,柳依文盤腿合眼坐在蒲團之上,頭頂冒著蒸蒸白氣;小魚和據(jù)比繞著柳依文瘋跑,兩個人笑聲陣陣滿頭大汗。姜英滿臉黑線,關(guān)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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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帆站在木架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起木架上的一卷絹冊展開,一幅工筆小像徐徐現(xiàn)出。范帆盯著小像看了不知道多久,猛地合上絹冊,盤腿坐下,掌心朝天,右手置于左手之上,合上雙眼,全身紫氣大盛,一呼一吸間竟隱約有風(fēng)雷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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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千方深深呼吸,體內(nèi)散布全身的內(nèi)息如退潮般卷回頭頂與丹田,重凝成兩個黑點。他滿意的睜開雙眼,提起長槍走向洞前。側(cè)耳聽去洞前一片寂靜,只是偶爾有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哪來的客人?狄千方無所事事的摳了摳耳朵,轉(zhuǎn)過彎去,目瞪口呆。

  玄都洞前的空地上多了許多人,正中間四名穿著顏色各異的美少女圍坐在一張木桌旁,桌子劍痕宛宛。邊上一棵倒下的殘缺不全的樹干。柳依文與一名黃衣少女對坐,金凡妍與一名粉衣少女對坐。孟翼陰沉著臉面向范帆站著,身旁站著一個修長身材的藍衣男子。殷仲陽與姜英竊竊私語,兩個黑衣人分立兩角,一人手拄長槍,抬頭獨立;另一人腰掛長劍饒有興致的觀摩場內(nèi)諸人,狄千方一眼就認出這正是仙資測試當(dāng)天打了自己一拳的那個黑衣人。小魚和據(jù)比不知從哪撿了條繩子,掛在樹間,兩人歡叫著在繩上跳來跳去。

  狄千方定眼一看圍坐木桌的四女,呆了一呆。四人各自手持一疊葉子,凝眉瞪眼互不相讓。柳依文苦思半天,向桌上丟出一疊葉子,道:“伍陸柒捌玖雙龍!”右側(cè)金凡妍笑道:“哈哈哈!就等你這十五分!三個拾!”柳依文急道:“我不行了,阿丑你滅她!”粉衣少女正是女丑,輕聲道:“四個貳!”黃衣少女魏山曲面無表情道:“收完這四十五分是不是就夠一百四十了?中幺。”向桌上丟出一把葉子。柳依文恨恨的把手中的葉子向桌上一丟,道:“不玩了!”其余三女各自推桌站起。女丑微微回頭,狄千方如遭雷擊般,手中的長槍“當(dāng)啷”一聲倒在了地上,場中諸人齊齊回頭。

  狄千方今天才仔仔細細的看清女丑的面容,天下竟有這么漂亮的女人!老子在風(fēng)月場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女丑臉蛋光潔如同剝了皮的雞蛋,眉毛彎彎好似新長成的豆角,眼波流轉(zhuǎn)好似剝了皮的蒲桃,鼻兒尖尖恰如潔凈的芭蕉,微啟的朱唇猶如大號的櫻桃。狄千方心想和她相比,滿天仙女都成了庸脂俗粉,五官增一分則太過,減一分則不足。身材修長雖稍顯瘦弱,但舉手投足自帶一種病弱風(fēng)姿,一時間諸多心思在心里翻滾。美中不足的是只露了半張臉,另半張臉始終沒有轉(zhuǎn)過來。

  柳依文不冷不熱的撇了撇嘴,道:“呦!這不是狄——師叔嗎?我介紹下這幾位師妹。”滿嘴的老鴇口吻,一指魏山曲:“這位是火云宮魏山曲魏姑娘?!蔽荷角鏌o表情的施了個半禮。狄千方心內(nèi)默默的打了個分:個子不高胸大腰細,但可惜了這張鵝蛋臉和死人一樣,長的好看有個屁用?八十五分。

  “這位是羅睺宮金凡妍金姑娘?!苯鸱插苜V凝視范帆的目光,對狄千方一笑,施了個全禮。狄千方心說這金姑娘倒是體態(tài)端莊眉目如畫風(fēng)姿綽約的,可惜不鳥我,總感覺一言一笑別有用心。八十分!

  柳依文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笑,伸手道:“這位是計都宮女丑姑娘。”狄千方心說這妹子長的這么好看為何要叫女丑?叫女美麗才合乎情理吧?女丑轉(zhuǎn)過身,狄千方倒吸一口涼氣,伸出手想要撫摸少女的臉頰,伸到一半方覺不妥,怒道:“這...姑娘,是誰干的?我替你...殺了他!”

  “殺”字一出口,狄千方自己兜嚇了一跳,從何而來這么強的保護她、憐惜她的欲望?但這種心態(tài)和隨之而來的力量令狄千方人生中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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