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兄,孫兄,哎呀,兄第,你害我好找?。 边@時,紫衣青年大步走來,非常親熱,勾肩搭背。
“邢浩兄弟,怎么變成這副模樣?”孫印疑惑道。
紫衣青年老臉一紅,道:“我找你就是為了這事,剛才我和隔壁九號樓的兄弟切磋,一個不留神,就把這里給弄得亂七八糟,小弟心里萬分愧疚,想找你請罪,豈料半個人影也沒看見。”
“原來如此,不礙事,大家盡興就好?!睂O印淡淡道,但臉皮不止跳動,可見心里不好受。
紫衣青年道:“孫印兄弟真是大量,你這個朋友,我邢浩交定了,對了,敢問下,貴府的人都去哪里了?空蕩蕩的,一個鬼影子都沒有?!?p> “邢浩老弟不是不知,還有一個多月,考核的日子就要到了,家父他們不都為了這事在鎮(zhèn)里四處奔波?!睂O印道。
“呵呵,孫印兄一家對炎宗可真是忠心耿耿,那小弟不打擾了?!弊弦虑嗄暾f完,踏波而行,進入天字八號樓。
孫印拱手道:“幾位,這里恐怕暫時不能住了,你們隨我去別院,那里與這相差不多,都很清凈,不會被人打擾?!?p> “有勞!”幾名少年笑道,隨他一同離去。
太陽西下,夜色降臨,大地一片昏暗。
歷經(jīng)幾個時辰的練習(xí),柳無痕的動作越發(fā)流利,他將提煉出的精髓奧義,揉捏成一團,倒具有其形,至于其中神意,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掌握,需靠以后慢慢領(lǐng)悟。
“喝!”
隨著最后一拳轟出,他收起身姿,眼睛睜了開來。
“這套功法,是黃埔戰(zhàn)神授意傳承,那就叫做黃埔戰(zhàn)訣?!?p> “哥哥,你終于練成啦!我都睡了一覺了。”
小丫頭坐在床頭,兩只小腳丫悠悠的晃蕩,手中拿著一顆雪梨,津津有味的吃著,模樣極為可愛,討人喜歡。
“這是孫印哥哥送來的,說你在修煉,我沒讓他打擾?!毙⊙绢^很懂事,不讓別人打擾他修煉。
“早得很呢,只具其表,沒有其意,還要好好琢磨琢磨?!?p> 柳無痕笑了笑,從果盤取過果實,咬上一口,清脆香甜。他走到門口,天空沒有星辰閃耀,月光隱于黑云后,大地一片漆黑,唯獨幾盞燈籠高掛,燈火搖曳,黯淡無光。
“今晚適合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p> 柳無痕咕噥,孫家的辦事效率不錯,毀壞的閣樓,已經(jīng)盡數(shù)建好,湖泊中的雜物也打撈了干凈,白天所造成的慘景,煥然一新,不復(fù)存在。
“天天,天氣涼了,早點休息吧!”柳無痕關(guān)上房門,笑道。
小丫頭癟著小嘴:“我才剛剛睡醒,哥哥,就讓我在玩一會嘛!”
“乖,哥哥明天陪你玩,現(xiàn)在聽話。”
“哦,你說的喲,不能反悔,明天一定要陪我玩,拉鉤鉤,還有等我睡著了,你才能離開。”
“好。”柳無痕微笑,與她小手拉鉤,盡管他有些不愿,但只要是天天的請求,他都會照做。
“哥哥,給我講個故事吧!”小丫頭沒有睡意,大眼睛眨巴著,無比靈動。
柳無痕捎了捎腦袋,這可難倒他了,從小到大,好像從來都沒有給人講過故事,他想了好一陣,才開始輕聲說道。
“以前有個小孩,他忘記了以前的事,用秘訣堪命想找到父母,可他的父母卻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有很重要的事情做……”
“哥哥,這個小孩是誰呀,怎么和我一樣。”小丫頭問道。
“別打岔,閉上眼睛,乖乖睡覺,不然哥哥不講了。”柳無痕佯裝生氣,小丫頭吐了吐舌頭,眼睛合了上去。
小丫頭睜開眼,低聲道:“他好可憐,媽媽爹爹都把他丟下了,天天比他幸福多了,有爹爹在,還有哥哥陪我。”
“恩?”柳無痕瞪了過去。
“這次我專心睡覺?!毙⊙绢^道。
柳無痕搖了搖頭,繼續(xù)道:“少年就像變成了孤兒,他想去尋找父母,要去問他們,當(dāng)初為何生下他,卻要拋下他,少年出發(fā)了,在路途中遇見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呼呼”
天天睡著了,她睡得很踏實,小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笑意,這是幸福的笑容。柳無痕溫柔的松開她的小手,然后蓋好被子,擰起小家伙,輕輕走了出去。
“呱!”小家伙不滿,迷蒙的雙眸都不想睜開,看來著實困了。
柳無痕道:“別吵,帶你找寶貝。”
聽到這話,小家伙頓時睜大了眼睛,精神一下來了,宛如熱鍋上的螞蟻,興奮得不得了,雙足比劃著,那意思是,什么寶貝?在哪里?值錢么?
“值!”
柳無痕點頭,走上二樓樓臺。
“哥很帥,帥得天地黯然失色,嗨,兄弟,我等你很久了?!眲傋呱蠘桥_,一道熟悉且又厭惡的聲音響起。
“呱!”小家伙呲牙咧嘴,渾身黑芒涌現(xiàn),氣勢瘋狂飆升,鋼牙泛寒光,躍躍欲試。
紫衣青年急忙道:“打住,我不是來找你們打架的?!?p> “那你有什么事?”對于此人,柳無痕沒有好臉色。
“呵呵,當(dāng)然是和你商量下,怎么去偷窺才不會被發(fā)現(xiàn)。”青年咧嘴一笑,眼中有著難以捉摸的芒。
柳無痕面不改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沒有其他事,請你離開?!?p> “呵呵,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叫邢浩,請問你怎么稱呼?”邢浩灑然一笑,毫不在意。
“無聊!”柳無痕冷聲回應(yīng),轉(zhuǎn)身離開。
“哈哈,擁有吞天獸,且能將本天才打得落花流水的人,居然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名,真是諷刺啊,柳無痕,你說是吧?”
“轟!”
柳無痕身軀一震,氣勢暴漲,他轉(zhuǎn)過身,眸光閃爍,道:“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誰,我不是說過。”邢浩戲謔道。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绷鵁o痕眸光冰冷,殺意騰升,小家伙低鳴一聲,獠牙畢露,幽光閃爍。
邢浩笑道:“兩位,別那么容易動怒嘛,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是想與你們合作,放心,我真沒惡意。”
他強調(diào)。
柳無痕面沉如水,沉默少許,見其并沒撒謊的樣子,他收斂了氣勢,同時吩咐小家伙,然后道:“我和你能有什么能合作的?”
邢浩沉聲道:“我希望你幫助我,剿滅孫家叛徒?!?p> “剿滅孫家?!”
“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我是炎宗宗主的親傳弟子,這次奉師尊法旨偽裝前來,目地就是為了對付孫家?!?p> 柳無痕疑惑道:“孫家家主不是炎宗的執(zhí)事長老?”
“不錯,他確實是炎宗執(zhí)事長老,但他卻背叛了宗門,為赤陽宗賣命,之所以找你幫忙,就是因為你是赤陽宗叛徒,對赤陽宗的人與事都比較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嘛?!?p> “叛徒?”柳無痕錯愕。
“嘿嘿,我真的很好奇,依你的實力,就算偷了秘典,打傷長老,又有什么大不了。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居然把你逐出宗門,還頒發(fā)通緝令,赤陽宗宗主的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傻了,老糊涂?!?p> “偷秘典?傷長老?”柳無痕愣怔。
邢浩道:“你不知道?”
柳無痕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全青龍洲的人都知道,作為當(dāng)事人居然毫不知情,奇葩,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奇葩?!毙虾破婀值目粗?,然后取出那枚紫色令牌,扔了過去。
“自己看吧!”
柳無痕接過令牌,翻過來看翻過去看:“這什么東西?”
“呃!撞鬼了?!毙虾仆鞜o語,實力這么強的人,居然連“印鏡”都不知道,他揉了揉額頭,無力道:“這是印鏡,你將意念融入里面,自然就知道了,或者直接注入精氣?!?p> 柳無痕一愣,意念融了進去,頓時一幅畫面,幾行大字出現(xiàn)在腦海,當(dāng)下他為之氣結(jié),哭笑不得,同時,心里對赤陽宗的憎恨,又多了幾分。
“無稽之談!”將令牌扔了過去,柳無痕冷聲道。
“唔,難道其中還有其他隱情?是不是你毀了人家的女兒?我說嘛,好端端的,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將你這位天才給逐出宗門?!毙虾频馈?p> 柳無痕皺眉道:“我可以幫你,但你要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p> “真是沒有風(fēng)趣。”
邢浩癟了癟嘴,面色一正,道:“近幾年宗門每次招收弟子,孫家負(fù)責(zé)的這邊一個人都交不出來,據(jù)說是半路遇上匪寇,把人全給殺了,一個沒剩。起初師尊不疑有他,沒有多加追究,但接下來幾年都是如此,師尊開始懷疑了。
最后查證,孫家居然將通過考核的弟子,全都秘密轉(zhuǎn)移到了赤陽宗,但師尊也沒確鑿的證據(jù),畢竟孫家?guī)资陙碇倚墓⒐?,在宗門的人緣也相當(dāng)不錯,強行出手,會引起很多人不滿,所以師尊才會讓我前來,秘密調(diào)查。”
柳無痕道:“那有線索了?”
“呵呵,柳無痕兄弟,何必明知故問,昨夜你不也在場?!?p> “原來如此?!绷鵁o痕終于明白孫印所說的計劃是什么了。
邢浩道:“而且我還查到天字一號樓住的是誰,他就是赤陽宗的少宗主,陽世炎,還有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孫玲?!?p> “是他們!”柳無痕一掌拍在護欄上,這個地方轟然爆裂,化成齏粉。
“怎么?柳無痕兄弟與他們有仇?”
“呵呵,仇,當(dāng)然有仇,而且還是血海深仇。”柳無痕笑了,就算面對天天,他也沒笑得如此燦爛過,可這笑容落在邢浩的眼里,卻像是惡魔在微笑,駭人心神!
邢浩打了個寒顫,道:“既然有仇,我們就更應(yīng)該合作,到時我邢浩定當(dāng)助你斬殺陽世炎與孫玲,以解你心頭之恨?!?p> “哼,轉(zhuǎn)移這么多人,赤陽宗必定會派出強者,再加上孫家的勢力,就憑你們二人之力,竟妄想剿滅他們,斬殺他們,你是不是有些太異想天開?”
柳無痕想報仇不假,但還沒仇恨被沖了頭腦,枉送性命。
“呵呵,這個無兄就不必?fù)?dān)心,有了這個在,只要得到真憑實據(jù),赤陽宗來多少人,都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毙虾茡崦种辛钆疲娱W過一抹寒光。
沉吟少許,柳無痕道:“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幫我活捉陽世炎與孫玲二人,我要把他們千刀萬剮,讓他們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邢浩一個激靈,渾身涼颼颼的,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有如此強烈的恨意,他甚至從柳無痕的語氣中,都能感覺到凌厲的殺機,真是駭人!
“呵呵,我果然沒找錯人,祝我們合作愉快?!毙虾菩Φ?,伸手示好。
“啪!”
拍開手掌,柳無痕道:“這次只是合作,天天的事情還沒完?!?p> “呃!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別這么小家氣呀,再說了,我本來就沒有傷害小丫頭的想法,但是誰叫你那么拽,不接受本帥哥的挑戰(zhàn),不得已才這么做?!?p> “住嘴?!?p> 柳無痕一把將他按下,蹲伏在樓臺上,目光盯著長橋上,那里,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快速踏橋而來。